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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49章金毛确认失踪了。“当时天色不对劲,我们准备收工回家的时候,到处都找不到小景。”钱樾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是他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力。小景的味道消失在空气中,很诡异地,寻不到一丝踪迹。两个小时后,风停了雨也停了。然而,外面漆黑一片,雾气茫茫,伸手不见五指。钱樾执意要出去找,被二老拦了下来。“狗会认路,它能回来的。刚下过雨,路滑,天也黑。你要是出事了,可怎么办?”苍老的声音里带着哭腔,钱樾心一沉,没吱声。他听话地吃了晚饭,洗好澡去卧室休息。钱樾睡地铺,夏花睡床。趁所有人都睡着了,钱樾独自出门去寻金毛犬了。那家伙,是陪伴了他这么多年的伙伴,他不能放着不管。况且,如果金毛找不回来,那么某个家伙的记忆,或许也找不回来了。与心事重重的钱樾不同,夏花却神奇般地进入了好眠中。她做了一个梦。又和儿时那样,梦到了钱樾。可这回却有些不同。梦里,他身着墨青色长衫,持一把长剑,腰间别了一壶酒,袖手立于杏花树上。风吹起他的衣袂,素净的花落下来,如雪一般。月色正好,他从杏花树上一跃而下,一番私斗后,将树下的黑衣客逼至墙角。黑衣客看起来体力不支,身体不断往下滑。钱樾揪住了他的衣领。他轻松地挑眉,眯起眼轻佻一笑。“我只问一遍。”然而他说话时,判若两人。眼睛里像是结了一层冰霜。“到底是谁伤了她?”“倘若你执意不言。”横眉冷对,“我便让你们千万倍奉还。你们知道的,我向来不是什么好人。”钱樾夺过他手中的匕首,狠狠地扔在了地上,没有多看那人一眼,冷冷道:“你自尽吧。”纷飞的杏花雨里,黑衣男子拔起扎入地里的刀,撑着残躯站起来,扯下蒙面的布,嘴角溢出轻蔑的笑。他自刎了,倒在了满地的花瓣里。杏花随风而落着,而那人却再也没能站起来。鲜血将杏花染成了朵朵“寒梅”。画面一转,到了一间雾气弥漫的屋子里。钱樾失神落魄地坐在水池边,池水湿了他的衣裳,浑然不觉。“都是我不好,是我来迟了。花花,你醒过来,好不好?”“花花,你醒过来,快醒过来……”“花花……”她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靠着那声音走近,夏花看到了钱樾的背影。再靠近一点,越来越近……她竟然看到他怀中抱着的一只小狐狸,嘴里碎碎念的,是“花花”这个名字。水池边的树都成了枯木,花儿也都枯萎了。屋里屋外雾气缭绕,宛如仙境,可惜没有丝毫生气。“花花……花花……”夏花从床上惊醒,捂着心口艰难地呼吸。转头,地铺已经空了。黎明的熹微之光,透过窗帘照了进来。天尚未大亮。许多自己未曾见过的场景,如电影镜头般,在她的脑海里放映着。心口钝痛。额头汗如雨下。夏花抓紧了薄被,痛苦地倒在了床上。好像有另一个自己,强行进入自己的身体一样。她正在被强制着想起某些尘封的记忆。一千年前,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她想搞清楚的问题,她的灵魂,正一点一点地诚实回答她。第50章第50章她是一只野狐狸。一千年前,好不容易修炼成人形时,遇到了个坏家伙。那家伙有多坏呢?扬言要将她蒸着吃煮着吃炖着吃。她那时候单纯不懂事,不知从哪儿学会了“睚眦必报”。她偷他的印鉴到处“采花”留名,偷吃他家厨房里的菜,常常弄得别人饿肚子。她还曾蔫儿坏地,在他虚弱得变成一颗草的时候,把他整个人扔进沸腾的油锅里……好像,记忆里,她才是最坏的那一个。到底是为什么,她要如此捉弄他呢?关键的原因,她想不起来了。脑袋很沉,很沉。阳光刺眼,她倒在床上,拿手遮了遮。细密的汗珠仍然在脸上淌着。渐渐地,夏花昏睡了过去。记忆,变成了梦里继续的东西,说不清真假。天已经大亮,钱樾仍旧没有找到金毛犬。他现在空旷的原野上,看着远方的天空一点点变得湛蓝。柔软的浮云悬在头顶,飘来飘去,像是软绵绵的糖。那家伙会去哪儿?狗腿能跑多远?区区弹丸之地,他竟然追踪不到它的气味。他可是曾经穿越大半个城市寻找夏花。这回,一个小村庄,找一条狗去死活觅不到。一整夜过去了,他一无所获。鞋子沾了不少泥土,已看不清原样。气馁地站在原地,垂下双手,慢慢蹲下。他想到了最坏的结果——除非,那条调皮的金毛犬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小景,小景,小景……”一遍又一遍唤着它的名字,直到声音都嘶哑。钱樾倒在麦田里,看着头顶的青空,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了。他不知道,自己这么执着的,是与金毛这么多年来的情谊,还是……内心黑暗角落在作祟。就算夏花永远也记不起他们的过往,也没什么吧。说不定,那对她来说,是件好事。沉湎于过去,改变不了任何事。“一直以来,是我过于自私了吗?”钱樾扪心自问,眼角有透明而guntang的泪滴滑落。他咬着牙,打了自己一巴掌。“连伙伴都保护不了,还算什么男人?!”他这么自责着自己。小景从他寂寂无名就开始陪着他,转眼间,已是数年过去。他想起那天,从翻到的车里醒来,发现他们在麦田里。救出夏花和金毛以后,钱樾把狗尾巴草放生了。那间木屋,是夏花以前住的地方。当她还是只小狐狸的时候。她在那里睡了两天才醒过来。金毛当时就在她身边趴着睡,足足睡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