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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宝愣住,这件事早给她忘记。心思浮沉,眼睛还直直的盯着那个移动的黑点,渐渐近了,认出是个人,再近些,感觉是个老者,日光烈烈。映着那人的头顶白花花。一旁的含笑已经喊出:“那里有人!”与此同时那个人也听见了喊声,猛然住了脚步,随后掉头想跑,善宝站起冲过去只是一瞬间的事,高呼:“白老爷子!”那人脚下一滞,慢慢回头来看,果真是白凤山。而善宝却吃了一惊,因为她瞧见白凤山肩头一片红,应该是受伤出血,她跑过去。到了白凤山面前,发现白凤山不仅仅受伤出血,伤口处还插着一支羽箭。“您这是?”善宝盯着白凤山的伤。“初把打猎,误伤了老朽。不碍事。”白凤山说的轻描淡写。善宝怎么都不觉着这么个老头像什么猎物,但他这么说,也只能相信,不管怎样先救人,于是指着那个木屋道:“家父是济南名医,小女子略懂歧黄之术。您这伤不轻,还是先把箭取下,然后包扎伤口。”对于她,白凤山心里有数,当下点头,随着善宝去了木屋。先由锦瑟和含笑把木屋简单清扫一番,废弃日久,蛛网横截,灰尘厚厚,但里面有床这已经不错,善宝让白凤山躺了,然后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刀,锦瑟从那个用木板胡乱拼就的木柜里找出个油灯,点燃,善宝把刀在火上来回的燎,含笑那里用木盆在就近的山泉取了水,善宝抓过李青昭,撕下她半幅裙子做绷带。李青昭望着破了的裙子气道:“为何不是你不是锦瑟不是含笑?”善宝正揪心如何拔下那箭,道:“我们的裙子幅面窄不够绕两圈的,不能包扎好。”物尽所用,李青昭心里平衡些。一切准备就绪,善宝伸出手又缩回来,伸出手又停下,不敢碰那箭。白凤山笑了笑,如此重伤还一副谈笑风生:“丫头,心慈手软可做不了大事。”善宝又伸出手,咬牙握住那箭,边道:“我能做什么大事。”白凤山想是为了鼓励她,道:“你是参帮大当家,你是祖家当家人,想当年武则天没有掐死自己女儿的狠心,怎么能后来做了女皇。”善宝紧紧握住了箭,还在犹豫:“不行啊,我怕疼。”白凤山笑道:“你不疼。”善宝点头:“我怕,我怕……”“怕你疼”没等说出来,李青昭绕到她身后,按住她的双肩使劲往后一扳,善宝哎呀一声倒了下去,随即一股黏糊糊的血喷了过来,径直喷到她脸上,她骇然的抹了把脸,发现箭攥在自己手里,白凤山肩头血流如注,她忙按了下去……包扎伤口还是很容易,但白凤山失血过多身子有些虚弱,躺在床上歇着,善宝道:“没有药物止血啊。”白凤山道:“这节气百草不发,即便守着长青山这座大药库也没用。”善宝思量下:“这时节也不是没有止血药,不知长青山上有没有?”白凤山微眯着眼,疲乏的样子:“你说,长青山老朽可是了如指掌。”善宝道:“枣树,枣树根可以止血。”白凤山哈哈的笑:“丫头,这东西多着呢,沿着这道砬子往西走,大概二里多处有个沟坎,坎上有很多枣树,我曾经去打过枣子吃。”善宝面上一喜,随之起身:“事不宜迟。”她留下李青昭照顾白凤山,带着锦瑟和含笑去挖枣树根。第一百二十九章二八佳人三个二里多路若是换在平地也不是什么远途,但在山上,善宝三人走的异常艰难。虽然像白凤山说的百草不发,但气息还是柔和的,山风拂拂,掠起善宝的裙子猎猎,宛若一面旗,她使劲按着,一怕不雅,二来觉得容易招来山匪。这个念头才出现,接着出现的便是二十多个短打扮的男人,于善宝面前的缓坡上一字排开。锦瑟愕然道:“小姐,该不会是山匪?”含笑颤抖着嘴唇:“就是山匪,穿黑衣红裤,听说是刘大棒子的人。”善宝毁青了肠子,早知道自己的念想这么神奇,刚刚第一个念头应该想想胡子男。锦瑟见那些山匪慢慢欺了过来,忙问善宝:“小姐,怎么办?”善宝觉着逃跑没用,这些人既为山匪,那就是行走惯了山路,轻松就能追上自己,不跑也不能束手待毙,江湖里出现这样的场景,一般行之有效的办法是——杀了对方,其次是花钱收买,杀了对方自己显然是妄想,收买,摸摸锦瑟腰间的袋子,好像也就几十两。江湖里还有另外一个手段,以身相许换来活命,善宝后悔没带李青昭来,不是再次取笑表姐,而是李青昭一直等这样的场面,想看看她到底有没有色相可以出卖,说到底是她自卑。那些山匪狂妄的笑声回荡着,黑黝黝压在善宝面前时,其中一个络腮胡子还拉长了嗓子唱着:“二八佳人三个,如花似玉两个,貌若天仙一个,爷,您的菜齐了!”接着,便是轰然大笑。善宝啐了口,感觉报菜名的男人五短身材肥头大耳也敢学哥哥留络腮胡子,无异于东施效颦,实在是自取其辱。“就差壶镇西老鲁家槽坊的酒了。”一句恁般耳熟的声音。山匪左右分开,走出来一个大红织锦袍的匪头,善宝脑袋嗡的一声,胡海蛟阴魂不散啊。锦瑟抓着善宝的手臂:“小姐。怎么是他?”善宝也搞不清天云寨的胡海蛟为何在这里做了山匪,问旁边的含笑:“你确定这些是刘大棍子的人?”含笑点头,又摇头:“是刘大棒子不是刘大棍子。”善宝道:“棒子棍子都一样。”含笑觉着不一样,因为刘大棒子出道作了山匪时,以一条粗木棒子横扫长青山其他山匪。从此闻名,参帮放山木帮放排渔帮下网,很多人都得先使些钱财孝敬他方能安生,否则挖参的就横尸山野放排的就甭想顺溜下网的就喂了鱼鳖,木帮渔帮含笑不了解,但参帮有了祖公略同刘大棒子做交涉,但凡挖参的人刘大棒子一般都能放行,除非不是参帮而是自己撮单棍的。善宝实在搞不清胡海蛟怎么落在了刘大棒子的山头,既然是老相识,何妨打个招呼。顺便讨好下,于是道:“好久不见。”胡海蛟于她面前几步开外处站定,觉着这个角度看善宝更美,听善宝同他打招呼,有些意外善宝开口不是骂他,哈哈一笑:“妹子,你说咱俩是多大的缘分,这兔子不拉屎的地方都能遇到。”善宝亦有此想,这么荒僻之地都能遇到,这缘分真是剪不断理还乱。难缠的紧,当下吸吸鼻子:“这或是叫狭路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