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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早晨吃rou?李顺惊呆,随即明白过来,谄笑着:“娘娘好胃口,奴才这卡在脖子处的心放下了,这就吩咐厨房给娘娘煮rou去。”接下来的日子如秋日静水,与太皇太后彼此间是那样的冷那样的安静,互不想扰,但太皇太后终究还是没能回了京城,因为给祖公略一番吵,她病卧在炕,明知善喜是神医,却因有那么个女儿,太皇太后放着不用,让太医看,几番折腾倒也好了。善宝也学乖了,不再往乾正殿去,或是留在昭阳宫同李顺等人闲聊,或是去东暖宫看儿子,连那天在翠岫宫听到的两个女子的事也闭口不谈,后来是祖公略告诉了她,那两个女子,一个叫舜英一个叫舜华,从京城来,老友,顺道看看他。善宝小心措辞,不想再与祖公略发生摩擦:“臣妾听祖家五少爷说过,颜家这两个女儿与皇上是朋友,可是臣妾那日听姊妹二人说话的声音好奇怪。”祖公卿曾经告诉过她,京城颜家有二女,同祖公略交情颇好,既然是大户人家的女儿,怎么说话浪声浪气宛若风尘女子。祖公略顿了顿:“其实,那是故意。”原来,颜舜英颜舜华姊妹两个是祖公略安插在京城的探子,针对的不是别人,竟然是太上皇,父子俩缘何如此呢?太上皇在江山快崩塌之际将皇权交给了祖公略,后来谋反的陈王和最大的隐患陵王都伏法了,江山稳固,而祖公略经常与他的意见相左,太上皇就萌生了要收回权力的念头,其实祖公略也无意同他争夺皇位,但祖公略不得不防的是,历朝历代发生这样的事,被收回皇权的皇帝都没有好下场,或是杀或是软禁,骨rou相残,毫不手软,祖公略更怕的是太上皇用善宝和小皇子来打击他,而他人又不在京城,所以就委托颜家姊妹代为探听宫中动向,这颜家姊妹也真了得,出入宫禁如同出入自家,探听到很多,就马不停蹄的赶来雷公镇告诉祖公略,之所以浪声浪气说话,是因为担心祖公略身边有太上皇安插的人,刚好善宝去了,颜家姊妹不明真相,听见动静就故意如此。一场误会化解,善宝如释重负,对祖公略,一如初心。其实,她所有的痛苦皆来自祖公略,释怀后,突然感觉宫闱生活也没那么可怕,于是尽力的扮演好皇后这个角色。这一天邀约的胡海蛟终于来了,在门口大大方方的报上自己的名号,索性守门的兵士皆来自京城,对他一知半解,否则非得刀枪相向不可。听闻是来拜见皇后娘娘的,侍卫直接来到昭阳宫。善宝忙说:“请。”擂鼓般的脚步声传来,善宝端坐好了,百鸟朝凤的软帘打起,胡海蛟兴冲冲的走进,见了善宝就喊:“妹子,哥可是忒想你了。”善宝清咳一声提醒他,这是在何处,总算他今个没穿龙袍来,善宝松了口气,还是怕他等下胡说八道,给李顺使个眼色:“出去盯着。”李顺应声而出,善宝又屏退了其他宫女。胡海蛟觑房内只有他们两个,哈哈一笑:“妹子,你这是在作何,哥这心慌慌的。”善宝朝他啐了口:“我同你说几句正儿八经的话,皇上答应我,替你父亲昭雪。”胡海蛟舔了下嘴唇,然后,陷入沉默,却将攥紧的拳头轻轻叩着桌子,不知是高兴还是提及往事心酸。善宝劝着:“毕竟那是太上皇时候的事,与皇上无关,你没必要同皇上较劲。”胡海蛟突然呲牙笑了:“皇上是我妹夫,爱屋及乌,我都不能为难他,可是,昭雪又怎样,我爹娘也活不过来了。”善宝感觉到他的疼,也只能宽慰:“得饶人处且饶人,放下吧。”胡海蛟继续沉默。善宝平心静气的等着他的决定。最后,胡海蛟仰头一叹:“好。”善宝大喜,随即道:“皇上想任命你为征南大都督,派你去平复南方夷人的造反。”胡海蛟眨巴眼睛想了想,勃然大怒:“我就说皇上没安好心,原来是想让我给他卖命,不去!”第四百章若是你,哥就要。胡海蛟说翻脸就翻脸。原是高官得坐骏马得骑的荣耀,这厮却一副倒了八辈子霉的架势,善宝掰饽饽说馅的解释给他听:“单单是给苏岚大人昭雪,不足以安慰他在天之灵,皇上是想重用你,无奈你这悍匪的名头,才出此下策,一旦你平了夷人之乱,便可以名正言顺的入朝为臣,光宗耀祖的事,你却哭丧着脸。”胡海蛟很是不屑的撇着大嘴:“我爹都没了,还管祖宗。”真是个浑人,左右说不服他,善宝索性以毒攻毒也犯浑:“没工夫跟你啰嗦,回去准备下,不日启程南征。”说完,端着茶杯也端着架子。胡海蛟脑袋左边歪歪右边歪歪的看她,忽而狂放的哈哈大笑,指着善宝道:“妹子,哥喜欢你这个样子,像哥,十二属相咱们都不属,咱们属驴。”善宝噗嗤笑出声来,一口茶溅得靠过来的胡海蛟满脸,那厮就嬉皮笑脸的抹了把,还微闭眼睛陶醉道:“真香!”表情含着轻佻,善宝立即横眉立目,他就缩回脑袋,端起面前茶杯咕嘟嘟灌下,狂野之状就像野生的棒槌,同那些自命清高的满口之乎者也的酸腐读书人相比,更显可贵。此次南征,善宝有话交代,最好智取不必力敌,若能像诸葛亮七擒孟获那样的降服,比拼个你死我活好,历来打仗比的不仅仅是谁的兵马强粮草足,比的还是主帅的才智,归心,为上上策,取命,为下下策,毕竟夷人也是我朝之人,煮豆燃萁,相煎何急。善宝一边说胡海蛟一边点头,善宝事无巨细的交代完,胡海蛟啧啧感叹:“妹子,若你为男儿身,天下就是你的。”本是一句心悦诚服的夸赞,去唬的善宝连连嘘声:“这话可不能乱说。”看她噤若寒蝉的样子,胡海蛟粗野的呸了口:“自入了宫,你变得不像你了,哥还是喜欢以前的你。”以前的我?是什么样呢?有太多的片段如落英,缤纷于善宝心底,以前她爱说笑,爱玩闹,有她的地方便没有烦恼。而今,她谨小慎微,棱角全无,坐则端庄行则得体,就像囿于池子里的水,至少这心,已经成了死水,不兴微波,毫无生气,每天怎么吃饭怎么睡觉怎么说话怎么走路都有规范。突然心头像给什么刺了下,善宝缓缓呼出一口气,垂眸看手中茶杯里的上用蒙顶,无奈的苦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纵然我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皇上考虑。”她声音很低,神情落寞,侧颜中清楚的看见她凄苦的笑意,胡海蛟知道触痛她,歉疚的拍拍她的肩头:“总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