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掷千金的纨绔形象,不知道包了多少银楼玉器楼。首饰装满了几大盒,各色各样精巧的都有。衣裳料子她也不缺,后宫妃子穿得贡品大多产自江南。周公子见她长得快,也给她弄了好些好料子回来,此时全堆在她的库房里落灰。之所以穿得随意,是路上太匆忙没工夫裁衣裳,以及嫌首饰累赘懒得戴而已。郭满低头看自己这一身,是当初路过豫州,天气突然转凉,双喜去绣庄买回来的成衣。除了胸口这块儿双叶连夜改了些,其余就都是成衣的原模样。……该不会娴姐儿觉得她寒酸,特意弄的这茶话会?郭满:“……”周钰娴指的那几个,正好有大半赵琳芳看中了。袖笼里手蜷了又蜷,赵琳芳抬头看向郭满,就看她是个什么意思。然而就见郭满一脸不知说什么好,在跑神。周钰娴是个果决干脆的性子。她手指了,身后的丫头就立即上前一一替郭满捡出来。赵琳芳眼睁睁看着东西少,袖子里手不自觉地捏紧了起来。“嫂子你手上那膏子不错,”娴姐儿昂着下巴,给了人东西还一幅傲得不得了的模样,“冬日里擦脸擦手,极润。”郭满就是随手挑的,她拿这个,纯粹觉得味儿好闻。“这个?”周钰娴点头,“这是淑妃娘娘亲自调的,她自个儿用得好,应当不错。”郭满不知道淑妃是何人,但周钰娴都夸一句好,那必定是真好用。莫名其妙被小姑子可怜了一通,郭满挑完,自然轮到其他人。周钰灵周钰敏两姐妹不好落下赵琳芳,便拉着她一起围到桌子边,拿起一根水头不错的珠链在手腕子上比划。虽说剩下的东西也是好物,可赵琳芳看中的那几样全在郭满手里。她面上淡淡的,挑了两根簪子,一个翡翠的,一个白玉的。料子也选了两匹,都是选素淡的颜色,耳坠子选了两对,一对东珠耳坠,一对翡翠耳坠。挑完了,就回到位子上安静地坐下,倒是周钰灵周钰敏两姐妹还在叽叽喳喳说话。两人就觉得样式好看,挑了老半天,一人就拿了一根簪子。周钰敏小姑娘拿的是一个雕着猫咬尾巴的,周钰灵则拿的是一个雕了栩栩如生的莲花的。其余的就都叫丫鬟撤下去。赵琳芳饮茶的手一顿,杯盏后面小脸儿渐渐青了。都拿的少,就她拿得多,岂不是显得她眼皮子浅?周家几个姑娘还真没这个意思,也没有故意叫赵琳芳出丑的意思。拿多拿少,既然大姐都摊出来给她们拿,自然不会吝啬这点东西。然而她们这么想,赵琳芳却不这么以为。心里觉得周家姑娘在笑话她,眼睑下眸光都暗了许多。不得不说赵琳芳会装,心里再如何不忿,面上也是清淡淡的。周钰娴见都不要了,还是张嘴问了一句:“可还有中意的?喜欢便挑。”见都摇头说不必,她才命丫鬟把剩下的再搬回库房去。既然来了,总不能拿了东西就走。郭满于是在娴姐儿身边的位子坐下,陪着几个姑娘说一会儿了话。周家几个姑娘自小到大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对外面好奇的紧,就都在问郭满南下荆州的境遇。她哪有什么境遇?成日调戏周公子算不算?心里这么嘀咕,郭满还是将荆州东陵城的所见所闻说给几个姑娘听。娴姐儿听完就沉默了,敏姐儿灵姐儿也低下头没说话。她们这些养在深闺的贵女,哪里见过下层百姓的疾苦,心下不由得沉甸甸的。“嫂子,那这些人的父母官呢?”敏姐儿年纪小,但也知道一方百姓有一方父母官,“他们活得那么苦,太守都不管?”郭满说:“跑了啊,时疫爆发,他便带着全家弃城逃了。”敏姐儿一听居然举家逃了,顿时就生气了。气得脸小脸儿红彤彤的:“这种胆小怕死的人不配当官,应该要严惩!下大牢,抓到全部下大牢!”大家被她义愤填膺给逗笑了。赵琳芳附和地笑笑,从方才挑东西起,她就有些笑不出来。不过心里怎么不高兴,赵琳芳面上却丝毫不露。旁人看了,也只当她自小教养严,性子比旁人拘束些。郭满陪着说了好一会儿话,说得几个姑娘兴致勃勃,拉着她都不放她走。周公子才从前院出来,还没回西风园,就被芳林苑的下人给截住。说是方氏有要事寻他,叫他得了空过去一趟。周博雅以为她有什么紧急之事,于是随她去。到了院子,方氏还在忙。今儿是大年三十,府上几个院子要一起用年夜饭。上上下下近两百人,大年夜的份例,里里外外的节礼,全都要主母过目cao持,方氏从早到晚跟陀螺似的连轴转。周公子去偏厅坐了一会儿,方氏才得了闲过来。她上来先是好好打量了周公子。“伤着哪儿了?”周公子太忙,神出鬼没的,即便回了府也难见到他的人。方氏这个做娘的,连儿子重伤都没亲自瞧,心里自然放心不下。方氏坐下喘口气儿,“太医怎么说?”他腹部被割了一道半寸长的伤,如今也结了痂,并不碍事:“小伤,母亲不必担忧。”方氏仔仔细细看,见周博雅浑身清爽,确实没有行动不便的情况。又听他说得轻巧,悬着的这颗心总算放下来:“往后做事莫太拼,家里不求你如何,保重自己为先。”公务上的事儿,周博雅不多说,于是便问她寻他过来所为何事。方氏忙起来忙昏头,当下一拍腿想起来。“雅哥儿,是这事儿。”方氏斟了杯茶,笑了笑,“满满此次从荆州回来,我瞧着人大变了个模样。就想问问你,她是不是身子骨养好了?”原来是这事儿,说起满满,周博雅脸上就柔和了起来。方氏见自家寡淡的儿子一提起儿媳妇,眉宇间的疏淡仿佛如冰雪消融,心里不由得又酸又欣慰。酸是酸,儿大不由娘,就没见这小子提起她是这模样,光对儿媳妇贴心。欣慰是欣慰儿子儿媳十分和睦,夫妻之间就该和睦些好。周公子笑笑,口吻莫名有些骄傲:“这丫头素来不晓得挑食,什么都吃,自然是好养。”方氏被他这养爱宠的口气给逗笑了,点头连声说好。可不是么?祖母说的在理,能吃是福。郭满那一身软趴趴的娇娇rou,可不是她瞎吃吃出来的?也亏得她会长,rou尽往该长的地儿长。否则以她不停的嘴,怕是从荆州回来后不是个勾人惹火的小妖精,而是小猪崽子了。方氏心里还是高兴居多,自家儿子可算是有人气儿了。笑了一会儿,方氏才进入正题,问起郭满的初潮:“苏太医的医术不必说。有他出手,满满那身子该鼓的地儿也鼓起来,就是不知这初潮来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