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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浩浩荡荡的涌进低矮的茅屋里,寒花仙略微惊慌失措的暴露在光线里,缩着脑袋,眼睛里闪着恼怒的光。昆山走进来,先朝门后面看了一眼,又将目光游移在其他地方转了一圈。寒花仙稳下了心神道:“昆山,好久不见了。”昆山这才将视线落在他身上:“寒花仙,擅闯进来,还望勿怪。”她走过缸前的时候,将木盖猛的一掀,朝里面迅速的扫了一眼,见里面空空如也,又将盖子合上,歉意的笑道:“我担心你出了什么事,所以冒昧的进来了。”寒花仙问:“你是在找什么?”昆山笑道:“你这里什么也没有,为什么要躲躲闪闪的呢。”寒花仙道:“你的疑心病还真重,我能有什么躲躲闪闪的。”昆山垂眸道:“是啊,我是真的疑心病。”她说着又抬起头道:“寒花仙,我这次是来请你去北天庭。”寒花挥了挥胳膊,复坐到床上:“你回去吧,我不会离开的,你不要白费心思了。”昆山看着窗外的景色道:“寒花仙,你这里山清水秀的,怪不得不愿意出去,我都喜欢这里,不如我也在这里住上几日散散心。”寒花仙那淡定的神情立刻如汤沃雪:“这里有什么好住的。”昆山指着外面道:“没事,我不麻烦你,我就在你对面变一个小屋,平常不打扰你。”寒花仙站起又坐下,明显的焦躁不安又无可奈何。他越是这个样子,昆山越觉的有问题:“你……”寒花仙重重的拍了一下大腿,一脸豁出去了的表情:“哎,事到如今我也不要面子了,瞒不住了你出来吧!”他话音才落,内墙的墙壁像个肚子一样鼓了起来,昆山紧紧的盯着那墙壁,心跳都暂且停住了。出来的却是一个花妖。一个羞答答的花妖从墙里慢慢钻了出来,圆溜溜的眼睛惊怕的看着屋里屋外的这群人,缩在墙角委屈的不敢走出来。寒花仙捂着脸叹了口气:“一个人难免寂寞,真是让你们见笑了。”昆山这才反应过来,心中一片失望。尽管只是突然萌生的,毫无根据的臆断,知道结果后,还是忍不住的有些难过。昆山懒懒道:“我想起来还有些事没有处理完,寒花仙,你既然有人陪,那我就不打扰了,告辞。”昆山乘兴而归,败兴而去。那拨人走了之后,花妖呼了口气,蜷缩的身体慢慢站直,神情既不羞涩也不胆小了。她朝外面看了一眼,含笑道:“可真是险呢,差一点就被她发现,不过寒花仙,你竟然说谎了。”寒花仙闷笑了一声抬起头:“你快去看看他,我得先离开这里躲一躲了……”昆山回到瑜昕殿,卧在榻上想事情,却听见思忧宫呕哑嘲哳,吵的人极其烦躁。前不久,北洲有几个修仙道场因不愿意拆掉暮南天帝庙,还私自议论了烛皖,烛皖大发雷霆将那几个修道场灭了个干净,昆山为此已经很是恼火,将他仅剩的权力都收走了。可烛皖似乎因此,更加放纵。昆山实在忍不了,起身去了思忧宫。昆山走进思忧宫内,美姬停奏歇舞,纷纷行礼。昆山示意他们离开。烛皖坐在碧池旁,手里拎着酒壶,见昆山来,醉醺醺的招呼道:“你又来了,一起喝一杯。”昆山嘲讽道:“父王,你如今的日子过的可真是逍遥,乐不思蜀。”烛皖苦笑一声:“我这样很好了。”昆山辛辣道:“真是没出息,暮沉夺走了你的帝位,你就只知道喝酒。”烛皖再次苦笑。昆山歪头笑了笑:“父王,你似乎很怕暮沉,你该不是有什么把柄在他身上吧。”烛皖道:“没有。”昆山温声道:“父王你与我说说,我兴许能帮你。”烛皖情绪突然失控,撕下他这些年来温吞的面孔,将酒杯重重的砸在地上。昆山低头看着地上破碎的酒杯,脸上的笑容越发明显了。烛皖嘶声道:“我能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我没有!!你还有什么可问的,啊?”说完,捂着自己的胸口粗重的喘气,眼睛一片潮红。昆山抬头:“能让父王这么在意的,宁愿跑到深山里去,必然是极大的把柄,说出来有可能会身败名裂,不,比身败名裂更严重,那会是什么事情呢?”烛皖又发狂的将酒壶摔了出去。昆山用手支着下巴做出思考状:“这一定是了不得的大事,那能有什么大事呢,该不会是与裂缝之门有关吧。”烛皖掩面不语,身躯微微颤抖,痛苦的闷哼声从喉咙里挤出。昆山的呼吸跟着紧促起来:“当年裂缝之门的真相是什么,究竟是沧浪一个人做的,还是说父王你也有幸参与其中。”烛皖将手放下来,表情有些狰狞:“是,不错,凭沧浪一个人会打开裂缝之门?他一个妖?!”昆山将手放下来,一瞬也不瞬的看着他。烛皖:“那日他承认是他做的时候,我们也很震惊,哈哈,他天真的以为裂缝之门的结果是他一个人造成的。”昆山抓住字眼,咬牙问:““我们”?谁是我们,当年还有谁?”烛皖笑道:“很多人,孩子,比你想像的要多很多,我只是想让暮沉消失,每个也各怀鬼胎,谁知道局面大到无法控制,造成了无数无辜灵魂被吞,三界萧条。这样的罪名,谁敢站出来!谁都不敢。”他低缓的笑了几声:“沧浪是唯一一个承认的!他承认了,他居然主动承认了!这下好了,罪名有人背了,大家可以安心睡觉了,不用担惊受怕了。”烛皖疯了一样大笑,眼泪都要笑出来:“傻成他这个样子竟然能问鼎妖界,怪不得后来在暮沉面前屡战屡败,哈哈哈。”昆山眸中寒光抖动:“多谢你告诉我。”她言毕,掉头离去,似乎一刻也不能在这里待下去,再待下去她怕也会染上他的疯。烛皖在背后道:“大家都不是故意的!”“大家都不是故意的,每个人都在愧疚不安,算了吧,昆山!不要再查下去了,否则你会查出满天神佛,你若将他们拽出来,这于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天界又是一场浩劫,昆山,你忍心吗?”昆山将头偏了过去。烛皖:“我们大家嘴上不说,其实心里都很感激老妖,真的很感激他,感激他能站出来,也愧疚我们的懦弱,只是我们是神,你知道如果人们对神失望,那是会怎样的人心惶惶?”昆山道:“感激?那将他的名字冠上悔过石的时候,设三千罪堂的时候,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替他求情!!”“殿下!”仙官急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