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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的,像是小时候吹的蒲公英,随着风飘荡。云开雾散,杨心岫看到下面是一座略破败的庙宇,里面有人在打扫。杨心岫还想再看清楚一点,忽觉得一股吸力将她往下拉扯,她如断了线的风筝,坠了下去。“啊!”慌乱之间,有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道:“烟儿,快起来了,是梦魇着了么?”杨心岫模模糊糊睁眼:“这是什么地方,我从空中掉下来了!”拍她的人笑道:“果然是睡糊涂了,快起来,还有许多活计要做呢。”杨心岫揉揉眼睛,有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打了一盆温水来,道:“姑娘起来了,篆儿给你梳头。”篆儿?杨心岫思索片刻,心里一惊。篆儿,不是中邢岫烟的丫头么?再看这户人家贫寒的摆设以及在空中看到的破庙,一切呼之欲出。她,杨心岫,穿越成了红楼里荆钗布裙的邢岫烟!红楼梦里的邢岫烟家里因为清贫,租了庙宇的房子住,一住十年,后来投亲,才离开。这庙里,可还住着一个妙玉呢!她们做了十年邻居,妙玉教邢岫烟读书,与她有半师之缘。杨心岫很想见见这号冰清玉洁的人物,洗了脸,试着问道:“妙玉jiejie起身了没?”篆儿诧异地看着杨心岫:“妙玉师父走了多时了,不知道去了哪里?”杨心岫心里暗暗盘算,这是去了荣国公府罢,算了,她们终究会再见面的。梳洗完毕,杨心岫出了屋子,旁边另一间屋子坐着一位做针线的妇人,三十多岁上下,正是刚才拍她肩膀的人。杨心岫轻轻唤了一声:“娘。”覃氏看到杨心岫,将竹箩里的衣服朝她递了递,道:“烟儿过来,把这些衣服缝补完,拿了工钱好去买米买酒。”杨心岫暗自吐一口气,叫对人了,没闹笑话。邢岫烟的父母邢忠夫妇是酒糟透了的人,对女儿情分很是平常,现在看来果然不假。杨心岫坐下来,正想着怎么补衣服,手指像是有意识一般,准确地拿起针线来。“邢姑娘,你的意识还在么?”杨心岫补了几针,在心里问。内里空荡荡的,没有人回答她。杨心岫对邢岫烟十三年来的记忆一无所知,一旦穿帮,会不会被当成妖魔鬼怪抓起来烧掉?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杨心岫担忧得再心里直叹气,邢姑娘,你如果还在,请帮帮我。☆、第二章这第一天,就在缝缝补补当中过去了。没有太多交流,也就没有露出破绽。晚上,紧张了一天的杨心岫躺在床上,觉得身心疲惫。她用力捏一捏自己的手臂。好吧,很疼,不是梦境。索性松弛神经闭上眼睛,朦胧之中,熟悉而陌生的画面就像电影一般在她脑海中闪过,她像是把邢岫烟这十三年,又活了一遍。邢家原有几亩薄田,但因为邢忠夫妇一味沉溺于美酒当中,不事生产,不懂经营。家里慢慢衰落下去,只能靠缝补些衣物,收一点租子过日子,饶是如此,微薄的收入大多都投去了酒铺子里,没有结余,邢家越发艰难了。看来,邢忠夫妇离投奔邢夫人不远了。“哎哟,老爷,您怎么现在才回来,我都要打发人去找你了。”回答的是一个响亮的酒嗝和喃喃自语。一阵忙乱过后,邢忠夫妇也睡下了。等到响亮的鼾声响起,杨心岫又睁开了眼睛。她看一眼旁边小床上睡得香甜的篆儿,起身朝屋外走去。漫天星子如明珠,倾下亮光。杨心岫仰望璀璨星空,心平如镜。既然老天给了她一个机会,进入向往的红楼世界,那么她应该好好走一遭。不管是黄粱一梦,还是留此一生。从此以后,她就是邢岫烟,一个要把未来,活得锦绣精彩的邢岫烟。几天之后,邢岫烟慢慢适应了古代的生活,也习惯了与邢家众人的相处。古代没有电脑,电视,手机这些娱乐,却也少了汽车,雾霾,化学物品的烦扰。每天日出而起,日落而息,除了缝缝补补,做些家务。剩下的,就是看书了。幸而没有穿越到前秦,否则对着大篆,小篆,岂不是和文盲没什么两样。邢岫烟的书,应该大多来自妙玉的赠与。当夜幕降临,邢岫烟捧着几卷书慢慢读,心里如同一池碧波,宁静而又清澈。然而,现实的骨感很快让人明白生活的艰辛。刚收上租子,邢忠就几天不见人影,不知又在哪里醉生梦死,邢忠夫人覃氏还好些,买了酒留在家里喝,也是成日醉熏熏的。一日三餐,都是凑合着过。时至冬日,天气越来越冷,篆儿缩手缩脚地打了帘子进来,忧愁地对邢岫烟道:“姑娘,天越来越冷了,老爷夫人好像没有置办新棉衣厚斗篷的打算。”有这打算也要囊中充裕才行,邢岫烟放下缝补的衣裳,叹了口气。等爹娘清醒过来,她才能去谈谈。还好这一天,没有等太久。几天后的清晨,邢岫烟才起来,就看见邢忠缩着手进来喊道:“快烧壶热水给我,我快冻死了。”覃氏忙唤篆儿去烧水,自己回身拿了袄子给邢忠披上:“老爷这是又上哪混睡去了,全身都这么凉?”邢忠哆嗦着说:“得披斗篷才行,没过多久,就要下雪了,光有袄子,出不了门呐。”覃氏为难道:“哪里有多余的钱买斗篷。”“不是有几件么?”“老爷你喝昏了罢,翻的是哪年的老黄历。以前的斗篷早就当掉了,一件都不剩。”邢忠瞪起眼睛,正要开骂,邢岫烟出来道:“爹,您也别怪娘,租子收了多少,酒钱又去了多少,您心里也明白。眼见天越来越冷了,咱们得想法子过冬才行。”邢忠锤了锤有点僵硬的双腿:“亲戚都投奔一遍了,还能有谁能帮我们。”覃氏动了动唇,还是说道:“不是还有一位么,那一位,可是过得最风光的。”“高门大户,她能瞧得起我?”邢岫烟暗暗点头,情知他们说的是邢夫人,站在一边静静听着,不出声了。覃氏有些发急:“都到这份上了,你还在乎她瞧不瞧得起你。高门大户都是要脸面的,看到你这么寒酸,她不帮衬,怎么护得住贤德的名声,荣国公府面上也不好看。”“要去你去,我不去。你嫌我看的冷脸还少么?”覃氏气道:“那么我就带着烟儿上京去吃香的喝辣的,你留在这喝西北风罢。”门外的寒风呼呼地吹,邢忠看了看清冷的屋子,咬牙道:“行,我们卖了田地,凑盘缠让你们上京投奔妹子去!你记得让妹子多给些资助,莫要空手而回。”覃氏喜道:“老爷,我这就去准备。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