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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的地方,不知道二爷去了没有?若是没去,我可以做个向导。”薛蝌笑了笑,道:“多谢林爷盛情,只是科举在即,我必须回去了。”“哟,那的确耽误不得。”林达道:“那么林某在此祝二爷金榜题名!”薛蝌道谢,两人坐了一会儿,薛蝌吹开茶盏之中的茶沫,问道:“康平酒铺的玩偶生意现在如何?”“我正要和你说这个呢。”林达道:“我前几天又去逛了逛,没想到其他大酒铺也挂上了玩偶,有人对他们的玩偶感兴趣,正在与秦副总管谈价钱呢。”真正的生意上门了啊,看来他可以安心离开了。薛蝌饮一口茶,袅袅茶香入鼻,舒缓着心境。忽听一声水响,林达与薛蝌循声看去,原来是一只锦鲤忽地跃水而出,尾巴碰翻了鱼食盒子,洒了满缸。漂浮在水面上的鱼食引得锦鲤争抢,煞是热闹。林达笑道:“进来的时候我还在想,二爷走了之后这锦鲤可要饿肚子了,嘿嘿,没想到它们还有这本事。”薛蝌看着争夺吃食得不亦乐乎的锦鲤,若有所思。她也许就像这锦鲤一样,被他低估了。就算没有他,她也能成功。一丝淡淡的惆怅在心里蔓延开来,自始至终,只是他一厢情愿而已。然而,他心甘情愿。“二爷,您在想什么呢?”薛蝌回过神来,道:“今儿是我在保定的最后一夜,不如请林爷介绍个喝酒的好去处。”林达欣然应允:“没问题,看天色,也快到用晚膳的时候了,咱们这就走罢。林某介绍的地方,保你满意!”两人站起身来,薛蝌道:“林爷稍坐,我去换件衣裳。”林达应了一声,忽想到一件事情:“二爷,听说您一直在找瑞草?”薛蝌点头,这瑞草据说只有海外仙山才有,可以治疗母亲的痰症。虽说众人都道希望渺茫,他还是不愿意放弃一丝希望,一直在寻找。林达道:“我听说最近东海那边出海回来的人当中,有人说见过仙山。不过么,不知真假。”薛蝌眉目一动,长身作揖:“多谢林爷的消息。”林达赶忙让到一边:“二爷客气了,只是一个没证实的消息而已。”薛蝌道:“只要与瑞草有关的消息,我是不愿意放过的。林爷稍候,今晚,仍是我请客。”林达连连摇头:“这不行,说好我做东,怎么又变卦了?”薛蝌道:“那么吃的我做东,玩的归林爷。”这方法好,林达笑眯眯应承下来。秦暮的单子来得很快,而且数量多。这下针织坊成了全田庄最忙的地方,针织坊里的人常常起得最早,睡得最晚,一面劳作,一面憧憬。只有秦可淑心不在焉,她总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可是说不出所以然来。针织坊的忙碌引起了言泓的注意,他没想到针织坊会有今日。田庄还没有针织坊的时候,姑娘媳妇之间总是摩擦不断,甚至还影响到了男人们。言泓思量这是妇人们太闲了,就容易起无谓的口舌之争。他思量再三,设立了针织坊。果然,此后邻里之间安宁了许多。针织设立几年来,没什么收益,只当是给姑娘媳妇们解闷罢了。没想到忽然之间,针织坊开始赚钱了。言泓打算找董婶了解情况,这时候,秦暮主动找上了他。董婶本想自己去和言泓禀告制作玩偶的经过,秦暮笑嘻嘻地拦下来,说先完成订单,等到月末清帐的时候,再一同禀告总管。董婶没多想,一门心思和姑娘们一起埋头苦干,完成一笔又一笔的订单。当这一个月的盈利出来的时候,居然仅仅输给了酒铺产业十两银子。合上账本,董婶挪开算盘伸了伸懒腰,这段时间,针织坊里的姑娘们都累坏了,她特地给大家放了三日假,今天晚上,她必须好好睡一觉,要不然,身子真要垮了。才褪了外裳,只听见门突然被推开。董婶吓了一跳,喝道:“谁?”冲进来的是董瑜,满头是汗,一张脸涨得通红。“娘,你快出来!”董婶赶紧穿好衣裳出来道:“怎么了,咋咋呼呼的,看你的脸,红得像煮熟的河虾。”董瑜道:“娘,你还悠闲地在这睡觉呢,你猜怎么着,秦暮把所有的功绩都揽在自己身上,去向老祖宗请功,得了一大堆奖赏。”董婶呆了半晌,才听明白董瑜说了什么,她道:“秦副总管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我们不信。”董瑜愤愤道:“秦副总管凭着自己的奇思妙想盘活了针织坊,比女人还心思细腻,真是了不起啊。”董婶道:“这,什么时候的事情?”“就在你们忙得废寝忘食的时候!”董瑜怒从心起:“这个不要脸的家伙!我去找他算账去。”“不要冲动,瑜儿!”董婶哪里拉的住身强力壮的儿子,董瑜已经一阵风似的跑了。糟糕,偏偏言总管和董训外出催债去了,三五日回不来,这可怎么好。未免冲动之下的儿子做出什么难以挽回的事情,还是先去找梁副管家商量商量才好。董婶急匆匆来到梁家,里面黑灯瞎火的,主人已然睡下了。董婶在外面转了几圈,硬着头皮去敲门,梁峒的儿子梁临迷迷糊糊开门问道:“婶儿,是你啊,这么晚了,找谁呢?”董婶道:“临哥儿,婶也是没法子才来找你爹爹。”梁临看董婶神色惶急,收了开玩笑的心思,进去把梁峒叫起来,梁峒出来听董婶说了一遍事情的经过,暗道不好:“瑜哥儿性子直,这次怕是气急了,要惹事。”“可不是么,我这心啊,忐忑不安的。”“行,我和你走一趟。”谁知董婶和梁峒去了酒铺,又去了秦暮家里,都没有找到两个人。梁峒撑不住,回去睡了。董婶回到家里,推开门看着空荡荡的房屋,总觉得这像一张黑黢黢的大嘴,要把进去的人都吞噬掉。董婶心中戚戚,进去点燃一盏孤灯,在摇曳的灯影下呆坐了一整宿,都没有等到董瑜回来。天才微微亮,昏暗的草丛之中忽地动了。邢忠从湿漉漉的草皮之上爬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泥屑。昨晚他在外头喝了半夜的酒,醉醺醺地走出来,不知怎么倒在湖边睡着了。邢忠使劲晃晃脑袋,宿醉的昏沉再加吹了一夜的冷风,头痛得想要裂开,清晨的湖面飘着一层白白的雾气,随风一吹,扑到眼前来。邢忠只觉得湿润的水汽中有一股咸腥的味道,像是翻了肚皮的死鱼。捂着鼻子,邢忠迈开有些发僵的腿,想尽快离开这里,回到家洗个热热的澡,吃点而东西。没料到脚下被绊了一跤,他向右侧扑倒,半个身子掉进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