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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旧疾,改天请御医过来看诊吧。‘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白茅纯束,有女如玉’,本王希望老师可以早日重温此等佳景。”小王爷乃大唐顶级笑面虎,嘴巴可是惯常的毒。典旌原先吃过不少亏,本以为此番抓住了小把柄,可以一洗前耻将瓜落吃个饱,却未想到还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王爷说笑了。您快去忙,臣不打扰了。”说完一溜烟地追着前去报信的小丫鬟,嘴里还不忘喊着“夫人我没病。”吴尽夏站在一旁看了场热闹,此时见着唐琮朝她走来,又行了一个礼。“王爷,您找小的来有何事?”“今日天气不错,我们出府溜达溜达。来泾州八日有余,一直在府院呆着,无聊地都快长毛了。”唐琮心情不错,说话间眼角挤出了好看的笑纹。“还有,出门在外不用尊卑称呼,免去那句‘小的’吧。”“是。”吴尽夏也懒得装,利落地回了。泾州毗邻长安,是胡商聚集最多的城池。大唐虽与西域互通有无,但胡商地位尊卑不同,长安城固然商贸繁华,但仍旧择名望大族而入,一般的胡商只能退而求其次,在泾州摆摊售卖糊口为生。正是因为胡商频繁往来两地,泾州城内街旁两侧的商铺多颇有西域特色,所卖物件也形状各异新鲜有趣。小王爷与吴尽夏溜达了半个时辰,便已被琳琅满目渐欲迷了眼,物件塞了满怀连走路都越发艰难。不过,满怀的却不是吴尽夏,而是自诩力气大的小王爷。“我们进来歇个脚吧。”沿街一个小茶铺中有个空桌,吴尽夏眼尖,急忙窜了进去,招手叫小王爷跟上来。唐琮左右避着挤来挤去的人群,一张脸早已改了恬静淡然的表情,既嫌弃又窘迫非常。典旌那个老头子,陪女子逛街哪是什么妙招,明明是损招一个!唐琮坐下猛灌了两口茶,这才缓解干渴的喉咙。眼瞅着桌上摆着一捆捆所谓西域名药,便恨的牙痒痒。满大街的女子,不是购置布锦罗衫,便是手捧珠钗粉水,唯独他面前这个,看见一家药铺便挪不开步,买点也就算了,偏偏要成捆成捆的抱,竟没有一处像个女子样。“唉……”小王爷默默哀叹,怎么就喜欢个这样的呢!吴尽夏左手拿着瑞麟香,右手捧着纳兰提花,一副情人在眼里的模样。忽闻唐琮叹气,目光抬也未抬,开口戏谑:“王爷可是累了?您可是叹了许久的气了。您身份贵不可言,这等苦累活定然是做不来的,不然我们一会儿招个马车,将您送回府院?”“本王是心累。”唐琮无奈摇首,三天不打又上房掀瓦。听言,她倏的一惊,眨眼间又恢复如常。“既然心累,您为何还拐着我往泾州跑?”目光炬炬。吴尽夏眼波如褐,平静地像一池死水。唐琮心底涌出一股烦躁之意。泾州之行,她总趁着他示软的时刻,攻其弱点。虽从未刻意表示过拒绝之意,但每每逼问均是利害之处,让他不得不吞下一口口闷气。此时更甚,明明心里和明镜一般,却明知故问,偏要惹急他,逼他放弃。尺蠖之屈,以求信也;龙蛇之蛰,以存身也。唐琮兀自沉心静气。片刻后,才开口将缘由道来。“太后寿宴,朝堂休沐十五日。本王本欲趁此机会带你至边疆寻雪莲,却未料你身子如此之弱,竟在泾州耽误八日。眼下休沐时日所剩不多,寻雪莲是来不急了。你若能在泾州选些需要的香药草也是好事,本王接下来继续陪你便是。”一番话说的体贴至极。吴尽夏心肝没来由地颤了颤,原本已组织好的语言被堵在舌尖,却没了足够胆量说出来。“王爷,谢谢您。”想来想去,也唯有一句感谢能挽回一丝愧疚之感。吴尽夏低下头,指间捏着一片花叶,似乎在自我挣扎。唐琮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不在意地回了句:“不用客气,改日休沐再带你去吧。还有一件事,本王与你商量。”吴尽夏假装未听见“商量”一词,抬起头来认真问道:“请王爷明示。”唐琮见其一副板正模样,也未计较。“本王打算在泾州逗留几日,随后再回长安。典城主为我朝重臣于我有恩,近几日受其照拂,本王有些过意不去。两日后便是典夫人生辰,你我不如送些寿礼,聊表心意。”典夫人人美心善,有颗菩萨心肠。吴尽夏因风寒困于床榻之时,典夫人日日至后院探望,关怀备至悃愊无华,理应感恩戴德。“理应如此。时候尚早,王爷与我一同去挑选吧。”深庭后院的夫人,除了绫罗绸缎胭脂水粉之外,也没旁的热爱。吴尽夏打定主意,与唐琮租了马车,便往街市深处弛去。她一早便听小丫鬟说,泾州的美椋斋水粉铺子远近闻名,此番赶去既可以备寿礼,又刚好可以讨教一番。行至泾州城心,老远便看见一颗粗壮的胡杨树。吴尽夏与听小丫鬟打听过了,这美椋斋便在胡杨树旁边。吴尽夏心喜,忙催着车夫趋至跟前。人头攒动,竟与白匚楼的热闹程度不相上下。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唐琮客气地与旁边的一位老妇攀谈,打听着这间铺子的过人之处。“这位老夫人,我与内子从别城过来。请问这件铺子有何引人之处?竟招揽这么多人前来。”“哎呦,你们可来巧了。你们可知长安城白匚楼?”老妇得意地问道。吴尽夏倏地听到自家名号,也未管小王爷说的那句“内子”,连忙应道:“知道的。不知老夫人为何提起?”老妇见二人不是孤陋寡闻之人,面上的得意之色有些收敛。“知道白匚楼,那定然知道它的厉害所在,老身便不多说了。这家美椋斋,是泾州城内最大的一家胭脂铺子。他家掌柜前些日子去了趟长安,竟与白匚楼当家的谈拢了一桩生意。”“什么生意?”吴尽夏心生疑惑,到底谈了何生意,自己竟然丝毫不知。老妇哈哈大笑了两声,这才道:“小娘子可知白匚楼的水粉胭脂千金难买?今日你可有福喽,不用去长安便可唾手可得。”见吴尽夏一头雾水没言语,老妇又道:“小娘子可是高兴地呆住了?没错,美椋斋掌柜的与白匚楼吴楼主谈了合作,将半数多妆品都引至泾州。小郎君,今日你可要好好表现,别让小娘子空手而归哦。”唐琮向老妇道了谢,一把拉过吴尽夏,躲开周边闲杂。“什么时候你与别家互通了?本王怎么不知。”吴尽夏摇了摇头,一双好看的柳叶眉皱得变了形。“我也不知。王爷,此事蹊跷,我先行进去查问。您去马车中稍等片刻,我随后便来。”说完,转身钻入人群之中。原本紧簇的人群,因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