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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车厢里的其他人也看过来了,就转移话题,“望远楼哪一道菜最好吃?我之前从未去吃过,主要是离我们这里太远了。”嗯,过年的时候,他听堂哥穆子贤说过,他已经跳槽到望远楼,这间酒楼的档次比他以前工作的酒楼高,菜品丰富,味道鲜美,生意极好。当然,价格更高。“我跟叔叔和婶婶去过一趟,那里最出名的就是胭脂鹅脯,我吃了后觉得回味无穷,人家只吃鹅的胸脯,颜色是鲜嫩的红色,称得上是rou嫩而丰。”一说到吃食,严日初立刻打起精神,叹道,“唉,可惜上次忘记问别人怎么做的,不知道难不难?”“酒楼的招牌菜,你也只能问个大概,问了也做不出同样的味道。”季无病接口道。“我就问问而已,只要做得比家里的好吃就成。”严日初毫不在意,继续兴致勃勃地介绍,“还有一道糕点也非常好吃,叫做藕粉桂花糖糕。你们先别急着反驳,这道糕点和我们往常在美食节买的味道根本不一样,人家的味道才是最正宗的,那才叫真正的色如红玉。”他最喜欢吃甜品了。“这道甜品现在能吃吗?我记得里有记载,食材用的是冬天的莲藕。”穆子期立即追问。他这么一问,严日初也有点不确定了,他挠挠脑袋,说道:“应该有吧?这么大的酒楼,怎么可能没有一个冰窖?”“我忘记是在哪里看到过这道糕点的饮食谱,上面说用老藕做成的粉,适合产后、病后、衰老的人食用。”对面坐着的张铭突然问道,“日初,你这么喜欢吃藕粉,是属于哪一种人?”这话一出,车厢里顿时响起了欢快的笑声,有着特意表露出来的不怀好意。严日初脸皮厚得很,也跟着笑起来。“阿初这段日子学习辛苦,整个人瘦了两圈,相当于病了,我看藕粉桂花糖糕倒是挺适合他吃的。”穆子期为他辩解。的确,从他认识严日初到现在,这么多年了,现在是他最苗条的时候,体型和常人差不多,称不上胖了。“你这样一说,那咱们大家都适合吃。”季无病摸摸裤腰带,他也瘦了。在场的人心有戚戚焉,为了这一次高考,哪一个不拼尽全力呢?就算家里时常送来补品,可大家的身形多多少少依然会消减一些。“不说这个了,考得如何已经注定,接下来是好好放松的美妙时刻。”严日初拍了一下手掌,吸引众人的注意力。众人一想也对,于是大家很快就美食这一话题聊起来,让想对答案的人偃旗息鼓。马车到达望远楼后,车里的众人赶紧整整衣冠,一班三十个人,浩浩荡荡地进入酒楼,引得其他客人频频注目。上到预留的包厢,大家一个不落地坐满三桌。上菜后,刚开始还只是吃饭聊天,结果等酒一开封,大家碰了几杯酒,就有人借着醉意或勾肩搭背或直抒胸臆或鬼哭狼嚎,状态各异。穆子期怕今晚有情况,担心孟明苇撒泼或是做些小动作,不敢喝醉,就没有饮白酒。“穆兄,真的不喝?”陶靳过来拼酒时,劝说道,“难得有这么疯狂的好机会,不喝太可惜了。就算今晚喝醉了,学堂也不会管,咱们是光明正大地喝。”穆子期摇摇头,找了个借口:“今天脑袋有点疼,不敢喝醉,怕出事。”他喝的是度数很低的青梅酒,青梅有生津开胃的作用,用热水兑了一杯青梅酒,适合这个潮湿闷热的晚上。最重要的是,不容易喝醉。陶靳见状,自然不好劝酒,只能遗憾地说道:“看来很难见到你酒后的醉态了,哈哈,认识两年,你一向冷静自持,我竟然没有见过你失态的样子。这次高考我自觉考不上大学,必须要复读了。你不同,前程已定,来,我先祝你将来步步高升,到时可不能忘记我这个老同学呀。”后面几句话没有调笑,只有一片真情实感。穆子期认真地倾听,点头道:“学习成绩好不代表一切,也不意味着未来前程比其他人好。陶兄,你交友广阔,人缘好性格好,为人处事大方,家中豪富,以后说不上谁的前程更好,到时说不定是我去登你的门呢。”他冷眼旁观,陶靳虽然钱多大方,但是对方可不是那种钱多人傻的类型,这位同窗胸有丘壑,交的人自个儿心中有数,不是乱撒钱。“再者,成绩未出,你现在说复读的事太早了。”穆子期又道。“借你吉言。”陶靳露出笑容,忍不住说道,“其实我对读书根本没有多大的兴趣,我更喜欢做生意,喜欢赚钱。哈哈,能考上高中我已经尽力了,是当初家里请了好多个老师单独辅导,我才能考上的。当时我们一家都十分高兴,就想着在高中多认识一些同学,比如像你这样的。不要怪我说话直,当时我的想法是,以后你们在哪个地方做官,合适的话我就去投钱办作坊,这样的话,你有政绩我能赚钱,对大家都好,反正我们又不会触犯法律,不是作jian犯科。”他说到这里不由得苦笑,“结果上了高中后,我家人竟然对我抱有不切合实际的期盼,觉得我努力一下就能考上大学。明州高中一年只有十多个人考上,我的成绩都快是倒数了,怎么可能考上?唉,我现在最怕回家。”穆子期闻言,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原来各人有各人的烦恼。事实上,平日里的陶靳学习很努力,可有些科目就是拖他后腿,比如格物、国文和诗词鉴赏。穆子期曾经帮他讲解过题目,稍有了解。“不说这些了,我算是看开了,无论我将来做什么,守住底线,卖力做就是了。”陶靳笑了笑,和穆子期碰了一杯,一饮而尽,又道,“你随意,不用喝完。”穆子期暗松一口气,心里竟然生起几分感激。不得不说,陶靳的人缘好不是没有道理的。他饮了半杯,等陶靳走后,他一边应付来找他喝酒的同学,一边继续偷偷地注意着孟明苇的举动。结果令他惊诧,相对于崔世松的放松,孟明苇竟然坐在角落里喝闷酒,从头到尾就没搭理过其他人,不过如果有人找他来碰杯,他倒是来者不拒。借酒消愁……穆子期猜测,尤其是孟明苇的目光偶尔会落在季无病身上,更是加深他的这种想法。看来他是打算放弃了,穆子期通过观察他的表情,作出如此判断。再看季无病,人逢喜事精神爽,他刚开始还很矜持,吃菜不喝白酒,只喝果酒,不过拒绝的功夫不到家,没过多久就被灌进一杯。季无病从来没有喝过酒,只吃过用料酒烹饪的菜肴,等穆子期再看他时,他已经酒力不支,醉倒伏在桌面上了。穆子期见状,怕自己中途发生意外,被人灌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