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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聿哲也太过分了。午饭就这么过去,吃完大伯将事先准备好给大妈吃的饭盒拎回家,水玖月帮忙收拾桌子。水存金一瓶啤酒下去,虽然没醉但话多了起来,跟前跟后的教育水玖月,前前后后把水玖月的不孝念叨个遍。水玖月一直左耳进右耳出,压根没把他的话当回事。该孝顺的她心里清楚,根本不用水存金这种好赖不分的人教。可没想到水存金说着说着,一直不吭声的继母冒出一句话。“中午的兔子rou,月月和哲哲都没吃,我也没吃。”水存金啊了一声,问她什么意思。继母声音闷闷的,有些不大高兴。“我说我们都没吃,你不会自己想吗?”水存金喝了酒之后反应慢了几分,他嘀嘀咕咕念叨半天,忽然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奥,你说都被我跟大哥吃了啊!”继母狠狠瞪了他一眼,没说话,继续扫地。水存金闷头坐在那里,半晌忽然站起来,朗声道。“这大夏天的,不吃白放坏了,就应该吃光喝光,身体健康!”继母被气笑了,正好扫到他脚边,便拿扫帚扫了下他的腿。“抬起来,扫地呢。”水存金把脚抬起来,继母扫完地,正要走,水存金却啪一声打在继母屁股上。继母火烧火燎地蹦开了,一张脸红得滴血,拿着扫帚指着水存金,你你你半天,说不出话来。水玖月刚好看到这一幕,立刻闭了眼,同时心里忍不住道,真是瞎了瞎了瞎了……水聿哲抱着兔子站在水玖月身后,看见这一幕一下子瞪大眼,嗷一声蹿了出去。“爸你为什么打mama屁股!”在场的几个人都愣住了,继母脸更红,手里都哆嗦起来,水玖月则循环念叨“聋了聋了聋了”……她一把搂住水聿哲,不让他再童言无忌。谁料就在这时候,水存金却喝道。“打屁股?不听话还要打你妈脑袋咧!”说话间人脑袋左右乱晃,四处看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最终目光停在水聿哲母亲手里的扫帚上,三两步走过去,一把夺了扫帚。水聿哲母亲的手被扫帚尖儿划了一道血痕,水玖月拧眉,正要上前,水存金却拿扫帚指着水聿哲母亲。“半只兔子,什么好东西,你就这么唧唧歪歪的!”水聿哲母亲气得胸膛起伏不定,水玖月一时也有些懵,不懂水存金忽然发什么疯。就在这时候,水玖月的大伯送饭盒过来,继母不愿意当着外人面闹,忍着气转身进了里屋。水玖月拉着水聿哲跟进去,想了想,推水聿哲去床那边哄他母亲,自己则站在房门后面,听外面在说什么。大伯的声音稳稳的,听起来很宽厚。“咱们兄弟俩,我还不知道你吗?一个外姓的女人,还能挑拨我们不成。”水玖月恍惚觉得自己听明白了什么,只是觉得难以理解。水存金咬牙切齿地骂了两句,又往地上呸了一口。“不是大哥你说,我都没往那上头想!平时装乖的跟什么似的,背地里耍这些古怪——小月肯定也是她挑唆的,我说小月一个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咋对你们这样,还晓得使坏藏东西咧!”水玖月终于明白,继母是替她背了锅,一时之间她有些后悔,明知道大伯跟大姑父他们是一种人,还没忍住想撒撒气,结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被这小人背后算计了。水玖月想推门出去,手扶在门把手上,又顿住了。水玖月扭头看向继母,这才一会儿功夫,她已经哭得眼睛都肿了,想必也听见水存金的话了。水聿哲在旁边,傻傻地抱着兔子陪他母亲一起哭,却根本不懂他母亲哭什么。水玖月一瞬间想了很多,最终她没有推开门,而是伸手把门反锁住了。不破不立,先破后立,水玖月心里想道,水存金你以后要是怪,就怪自己吧。大伯又在跟水存金说什么,水玖月没在听,锁好门后她又去锁了前后窗户,随后就老老实实坐在继母旁边看着她哭。不一会儿,水存金就开始猛力拍门,把门拍得砰砰作响,水玖月捂着水聿哲耳朵,继母难以置信地看着门。水存金在屋外闹了半天,没人理他,大伯又在那里挑拨,三两句话就让水存金火气更胜,他举着凳子砰砰砰几声把房门上的玻璃全砸了。水玖月家的房门居中位置是六格花玻璃,玻璃一碎洒落一地,反锁的门等同于虚设——果不其然,水存金从格子里伸手进来,抠了两下,把锁打开了。水玖月胸口涌现戾气,她三两步跑过去,砰的一声把刚开了个缝的房门又拍了回去,她脑子里一团乱,简直难以想象这个人是她的父亲。门锁已经打开,水玖月能有几分力气,不一会儿门就被水存金又推开了。水玖月从门缝里看清水存金的脸,充满怒气、青筋直跳的脸,水玖月又看见了水存金大哥、她大伯的脸,温厚敦实,眼中却挂着戏谑的笑。水玖月恶狠狠瞪他一眼,也顾不上风度,凄厉地喊了一声爸,随后嚎叫道。“你已经让我没了一个妈,难道现在又要让我没一个妈吗?”水存金愣住了,大伯眼中也划过一丝震撼,水玖月干干脆脆趁着机会将话说清楚。“我两个妈是什么样的人你心里一清二楚,别脑子进水随便什么人瞎逼逼你就信!你跟你兄弟姐妹好你自己好,没人拦着你,你收拾东西带着欠你兄弟姐妹的高利贷滚走我们娘仨绝对不会说半个不字!”又扭头怒瞪看好戏的大伯。“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软,就没见过没脸没皮吃了拿了还挑拨人夫妻感情的亲大哥!你人好你有种把欠条撕了说兄弟情深,背后挑拨是什么大丈夫!”水存金被水玖月一席话气得面红耳赤,简直下一秒就要爆炸,但他竟然忍住了,还怕他大哥误会,急匆匆憋出一句“亲兄弟明算账”来。水玖月被他气乐了。门外开始出现几个劝和的邻居,水玖月不必担心水存金再上来打人,冷静了几分,开始哭。“大伯,我爸昨儿捉了只兔子,今天一大早就给大姑大、阿爷送去半只,中午催着我妈烧了剩下的半只请你过来吃,你哪里吃得不开心你说,好端端挑拨我爸打我妈是什么意思?”水玖月的大伯完全没想到水玖月当着邻里的面这么说,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水玖月知道他不可能直说自己请他来怠慢了他所以报复——这事儿说出来他也是没理——咄咄逼人地问他。“大伯你说啊!我妈到底哪里对不住你,你为什么挑拨我爸打她?”水存金往前站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