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溢出BY沈糯小短篇。伪兄弟,无血缘关系,年上,双向暗恋。HE。不知道这种题材可不可以发,收养关系造成的兄弟。攻受两个都略有病,一个情境走到底,文风摸索中……这篇是rou文练笔_(:3」∠)_1五点钟,陆钧准时下班。被迫裹挟在拥挤的车流中缓缓移动,陆钧的这辆车还是毕业时家里给买的,那时候还是鲜活漂亮的款式,六年的疏于保养下来,早已灰尘扑扑如迟缓老人。他的存款够换一辆车,可也仅够换一辆车,就算买了新车他也养不起,这一辆虽然破旧,但还勉强能用,他独身一人,也没有找人交往的诉求,不需要装饰面子,作为代步工具也就够了。他拧开车载广播,主持人甜美的声音中透出公式化的苍白:今日上午九时,在一出租屋内发现某男子已死在家中两天,经法医鉴定死者为自杀,在该出租屋内未找到可供辨认死者身份的信息,已知死者男,三十左右,左肩有褐色胎记,请死者家属或知情人与警方联系,电话是——天气非常热,陆钧手指的关节不住叩击着方向盘,额头渐渐凝出细小的汗珠。自杀?每个自杀的人也许都有充分的理由。但陆钧想,如果他和那个人落到同样的境地,他也不会去自杀。能活着总是比死了好一些的。就算生命里挤挤挨挨的全是压抑的灰,也算是种颜色,会摔倒说明在往前跑,透不过气说明还在呼吸。更何况——他怎么舍得。就算摔得鼻青脸肿,艰难如同窒息,也无法抗拒想在空气中汲取、吸收那一丝丝的甜腻香气的欲望。那是他生命的养料。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半黑了,陆钧进浴室里开了淋浴喷头才想起忘了买菜。——实在是太热了,好好洗个澡清理干净身体的欲望胜过了一切。陆钧在水汽氤氲中注视着镜中的自己。年近三十,身材保持得还算不错,肌理结实,在健身房中锻炼出来的六块腹肌还未走形。面孔英俊,但神情阴郁,充斥着令人望而却步的冷僻。洗过澡稍事休息,陆钧打开笔记本,将一天公事收尾之后,进入邮箱,显示出半小时前刚刚收到的文件。破解文件密码之后又是压缩包密码,层层壁垒之后终于显示出真容。照片上的少年应该是在食堂中,右手拿着筷子,抬头对着对面的女孩子淡淡微笑。女孩子脸颊绯红,笑意盎然。看上去刺眼得美好。还好除了第一张,后面都是对少年的特写。少年俊秀的轮廓,微抿的红润嘴唇,后颈上浅淡的绒毛,包括握着筷子的修长手指,指尖圆润玲珑,透着健康的粉红色,都被一一收纳入镜头。细致温腻,仿佛是从情人眼睛折射出的投影。陆钧反反复复看了不知多少遍,渐渐觉得口干舌燥起来。手边却没有喝的东西。他不喜欢白水,宁可喝满是色素的饮料。如今家里的饮料和食物一起告罄,精神上的满足一时半会也告慰不了身体的需求。而且没人比他更清楚,这满足与饮鸩止渴并无二致。门铃响了,陆钧将文件关掉,又随便打开一个网页,才起身去开门。开门的时候经过落地窗,才发觉天气已经阴沉下来,云层厚厚地积压在天空,天地灰蒙蒙一片,整个城市都仿佛陷入浓重的愁云惨雾中。怪不得这么热,原来是要下雨。“到了半路才感觉要下雨啊,我都没带伞。”站在门口的少年露出一个笑容,轮廓俊秀,嘴唇红润,后颈上绒毛浅淡。“吃过了吗?我带了晚餐来。”右手拎着白色的袋子,手指修长,指尖圆润玲珑,透着健康的粉红色。见男人一直没有回答,少年微微仰起脸,清澈的眼瞳映出他的倒影——“……哥哥?”2陆钧回过神,"啊”了一声道:“你怎么过来了。”陆钦笑着说:“都半个多月没来了,我猜你冰箱里肯定空空如也,来给解放军送存粮。”晃了晃手中的袋子,除了餐盒之外,还有他爱吃的猪rou和蔬菜。陆钦脱了鞋进厨房,把餐盒摆出,又拿出一包红茶。“哥,你少喝点饮料,这些我都分好了,要喝的时候拿出一包冲了,就你家最大的那个杯子剂量刚好。”陆钧“嗯”了一声,半晌抬手在他头上轻轻拍了拍:“就你贤惠。”陆钦没说话,手指微微收紧,抓住了T恤下摆。陆钦熟练地把菜分门别类放进冰箱,陆钧在桌上打开餐盒,一阵香气扑鼻。“还热着。”“嗯,那家餐馆味道很好,又离这里不远,可惜不送外卖,哥你下班早的时候可以过去吃。”陆钦道,“本来我想自己过来给你做的,这学期课程太紧,我时间不能保证,等下学期,我……”“小钦,不用这样。”陆钧打断他,“你应该过自己的生活。”陆钦久久沉默,然后洗手坐到他对面,说:“哥你尝尝,他家的红烧rou做得很好吃。”陆钦自小丧父,六岁时母亲又查出重病,抛下他独自出走,被邻居陆钧家收养。陆钧家境也不能算富足,陆钦自小便格外有自觉,处处小心翼翼,有活抢着干,比谁都勤快,如果有人不让他做事,他便站在那里,一脸的惶然局促。他长大后多少放开了一些,但照顾陆家人已经成了习惯。尤其陆钧来了S城工作,他也考到了S城的大学,生活更是围着陆钧转。但陆钧的态度对他相当疏离,陆钦咬着唇,一次次忍了下来。陆钧略带讽刺地想,如果此刻自己去亲吻他,他是不是也会想着报恩,闭着眼睛强忍下来?还好他知道自己不会。这是他的少年啊。少年有着他最爱的皮肤,他最爱的嘴唇,少年笑起来的时候,瞳孔深处粼粼的光,是他支撑世界的依仗。“下雨了。”陆钦忽然说。绵密的雨声敲击在窗上,碎如清玉。陆钧抬起眼睛看着他。“我今晚可以不回去吗?”陆钦垂下眼睛,从这个角度陆钧可以看到他的眼睫,根根分明,又黑又长。“不可以。”陆钧的话说出口,陆钦的身体很轻微地摇晃了一下,手也撑住茶几。陆钧继续说:“我送你回去。”陆钦再次陷入久久的沉默。陆钧的手机响起来。是同组的上司,平日里十分骄傲美丽的女人,熏然的酒气泄露了她的脆弱。她问,陆钧,你能过来找我吗?声音轻软,包含期许。陆钧原本也许不会答应,但此刻对面陆钦的目光让他生出某种决然,他说:“好的,你在哪里,我马上过去。”陆钦的手有点撑不住茶几,他问道:“你要出去?”陆钧点了点头:“我去接一个女同事,她喝醉了。”看着他的眼睛,继续说,“这么晚了,你想住在这里也可以,我晚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