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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赏了三十板子,走窗口听到二皇子要上了福豆,他也就不会告诉了福豆,福豆也就不会告诉柳崇夜宴的事,柳崇也就不会和晋王筹谋守株待兔。什么都不知道的二皇子,伏哭在他爹的身上,而此时的福宁宫里,所有人都在一边哭,一边呼着新皇万岁。而也就此时,外面响起了刀剑声,激烈的兵斗就在福宁宫里越来越近。从后苑和内东门进来的所有士兵,都高喊着“皇后、二皇子谋反”的口号,福宁宫里的一众嫔妃内官听到,瞬间变了颜色,开始交头接耳。二皇子还在哭,但哭着哭着,却也听到了这口号,转头瞧皇后,“孃孃,他们在叫什么?谋反?”“别、别听他们瞎说!”“真的是意外?”二皇子自都怀疑皇后,但他们已经没工夫争辩,因为福宁宫外,已经灯火通明了。……火把跟着晋王和身边将领一齐走进来,天色一亮,柳崇终于看到福豆那蝉衣下呼之欲出的身形。他立即脱下外袍,给他罩上。福豆的脸色发黑,眼前的情景,无论穿上多少层衣裳,她都会瑟瑟发抖。皇帝对她是一向很好的,每天她都守在皇帝身边,何曾想到他会这样遭到暗害?二皇子,也只是被可怕愚蠢的母亲带到了阴沟里,他,他要就这样折了?至于柳崇没有救她,这件事在这惨状面前,也真的是微不足道。晋王下了马,却倒是不主动,反而是他身边的将领身着铠甲,率先走了过来,望见柳崇,负手停住,顶起啤酒肚,“柳卿啊,今日多亏了你。”福豆听到熟悉的声音,露出惊愕的目光。火把下仔细一瞧,这,这……不是皇帝又是谁!“官家,万事都在预料当中。”柳崇鞠躬。柳崇设下陷阱,就等着瓮中捉鳖,但真的看皇帝被毒而不救,那他也枉为臣子。更何况晋王身在险境时,皇帝也动用国库极力营救,晋王更不可能做出背信忘义的事。所以柳崇便将福宁宫中的皇帝偷梁换柱,用个相似的人换出皇帝,让皇帝亲眼见证他们的谋反。至于方才福豆质问他时,他只是不想与她解释罢了。不仅仅因为情势紧张,还因为二皇子在宣和殿内,对着福豆那番推心置腹时,他就在漆黑的殿内,一直等着,听着,借着熹微窗外星光瞧着他们两人。若二皇子动强,那他会毫不犹豫得出现制止,痛打他一番,但偏生二皇子也情根深种似的待她,反而让他嫉妒,不爽,还有怜悯。怜悯他成为了胡皇后谋反的一颗棋子,在今天之后,注定会被废掉的命运。福豆是个善良且感情用事的傻女子,若是因为二皇子今后的惨状,而对自己不愤,他又该怎么办呢。所以他没法和她解释。“官家,您没事啊!”福豆哽咽地向前,仰头瞧着这戎装皇帝。皇帝愣了愣,异样眼光打量了着她,这还是头一次看到福豆如此娇俏的女人打扮。不过,眼下没空多想,只笑一声,拍拍她脑袋,“朕有这么愚蠢,要成了旁人的药篓子还不自知吗?是他们太急了,连尸体也不好好看看清楚!”尸体不过是柳崇搜来的长相相似之人。皇帝在宣和殿所喝下的酒,吃下的东西,都已经是柳崇调换过的,无事送回福宁宫后,再由柳崇的人负责将喝下毒酒的假皇帝推进去,死在里面罢了。这一出顺水推舟,将计就计,柳崇玩得真是极好啊。皇帝感慨万千。皇帝深吸一口气,要走出去,福豆赶忙跟上,大着胆子说,“官家,您一定要仔细审问,二皇子不像会做出这样事情的,这事想必跟他没有关系……”柳崇早知道她会冲出去求情了,心里暗叹一声。皇帝沉吟半晌,回头睨她,“你个小女子懂什么?朕死了,他就能就此登上皇位,就算他什么都不知道,朕往后也不想看到他,因为一看到他,便想到那个可怕的毒妇!柳崇,你今夜也累了,带她回去。朕等处置了这对母子,再行封赏。”“是,那咱家今日便先告退了。”柳崇当即答应,拉扯着福豆,向宫外走去。皇帝前去亲自处置皇后等人了,倒是晋王一言未发,面带微笑远远观望,坐收渔翁之利。……柳崇拉着福豆往宫外去,福豆呆呆地跟随着,时不时只说一句,“二皇子会死么?”柳崇无奈道,“他必不会死。官家眼下只有他一个儿子,至多是将他软禁,或者赶去冯地,也不会杀了他。”福豆松了口气,“那便好了。”皇帝没死,二皇子不会死,那么眼下福豆便只记挂一件事。柳崇没有来救她。两人上了马车,相顾无言,福豆偷偷觑他,见他正往着窗外,也不对自己言语,登时更恼怒。柳崇明明知道,若依着二皇子本来的性子,她是绝对逃不出魔掌的。福豆越想越气,越气越想,等于是柳崇拿她当棋子,换了晋王一个储君之位,又为他自己的上位铺平了道路!于是一回瑞皮坊的宅子,福豆便怒了,“柳长瑾,你不问问我现在如何么?”“问什么。”柳崇还拉着她的手,自然脚也不会停,拖着她便继续前行。“那是不是二大王对我做了什么,你都无所谓?”福豆蹲下来,不让他拉着自己前走,但柳崇依然溜毛猴似地不停下。“是,无所谓。”柳崇淡淡。福豆的脚被拖着,大叫:“那我告诉你,我不是完璧了!我是二大王的人了,你信不信!”柳崇哼一声,装什么装。“你不是完璧,也是我的人。”将她拖行到了卧房,柳崇坐在外间玫瑰椅上长舒了一口气。今夜他对皇后的谋逆毫不担心,但他却真正地在二皇子那房内担心了一把。若他是女子,恐怕有人这样对他表白,他便会心软就范的吧?或许二皇子没说那个“滚”字,连福豆自己也把持不住。若不是因为感动,她也不会在谋逆的当场,竟敢在皇帝面前为二皇子求情了。他真无所谓?他嫉妒得要死!就算福豆只是同情也不行!不管什么情,都只能对他一个人有!至于现在,哼哼。柳崇的左手掌冰凉僵硬,但右手却是guntang,他想做什么不行!屋内一灯如豆,却什么都看得清楚,柳崇静静盯着福豆现在的女子模样。“果真么?”福豆盯着他说,“你想着,将我当个棋子用在政治斗争里,你也不嫌弃一个已经被侵占的女人,但是这个女人,她不想被侵占,她不是为了你保留自我,而是为了她自己!难道女人的清白可以被你随便拿来利用?”“脱了吧。”柳崇突然说,喉头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