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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突破异术,所以原本好的差不多的伤都加重了。只是他不在意,还在兴致勃勃的教徒弟。他这个徒弟看着一副傻乎乎的样子,就知道吃,但学起异术来当真了不得,他教她怎么做,她就没让他失望过,这两日在陶家宅院里试验,把一院子的人都吓得不轻。“最粗浅的影鬼之术你昨晚已经能用出来了,但这‘影鬼’其实非鬼,而……”裴季雅说到这里,声音停下,目光看向门口。那里飘着一个白影,像一片白幡在风中微微颤动,他口中发出阿福听不懂的声音,不过裴季雅听懂了。“又来了两个道士?没想到这姓陶的还有点能耐。”白老鼠的表情不明显,不过从他的语气中,能听出他的漫不经心,对于新出现的两个道士,他兴趣缺缺。阿福则放下手里的糕,有点受惊的样子,她听得懂是来了对他们不利的人。白老鼠裴季雅满不在意地轻笑了一声,“不过两个小道士而已,怕什么,随便吓跑也就是了,若是难对付些,就让他们吃点苦头,知道厉害自然就不敢管这闲事了。”阿福觉得,师父看上去真的是好厉害!然后,这个好厉害的师父,很快的就怂了。阿福看到一个瘦高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他的动作自然平常,好像根本没有看到院子外面那些怪异的东西。他的目光只在她身上扫了一下,就很快放到了她的师父身上。一步一步,他脸上带着诡异的笑,越靠越近。阿福看到自己牛逼哄哄的师父打量了一下来人,忽然浑身的毛都竖起来了,往后挪了挪,连声音都有些不一样。“哈……哈哈,原来是表妹。”师父笑的有点干巴巴的。阿福奇怪的看着两人,心想,师父的表妹看上去长得好像男子啊。第75章第七十五章“表兄,我真是找你找的好苦啊。”阿福呆呆的把剩下的一块糕点塞进了嘴里,眼睛直直盯着师父的‘表妹’,总觉得她长得像个男子,连声音也好像男子。不愧是师父的表妹,太与众不同了。做师父的裴季雅,并没有徒弟这样的好心态,他看着武祯走近自己,有点头皮发麻——奇怪,都变成老鼠了也会有‘头皮发麻’这种感觉吗?表兄妹二人,一个用着郎君的身体,一个变成了老鼠模样,两人眼中看到的都是自己当初做的孽。不过,武祯的脸皮终究还是要厚一些,她伸手把枕头上的白老鼠抓起来,笑的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对他说:“表兄送的那新婚礼物,真是煞费苦心。我猜你是想我婚礼当夜拆开看的,但很可惜,令你失望了。”裴季雅被她抓在手里,不慌不忙调整好了心态,看着没有刚才那么怂了,他同样笑着说:“彼此彼此,表妹送我的这临别礼物也十分有趣,我如今这个模样表妹可还满意。”他说着,还晃了晃两只小小的老鼠脚爪子。武祯放下了白老鼠表兄,往周围瞟了瞟,看到旁边小女孩手中捧着的一碟芝麻糖片。她随手拿了一片糖,戳了戳白老鼠的肚子,“表兄,之前的事就不说了,你现在得帮我把身体换回来了吧?”裴季雅拍了拍肚子上沾的芝麻粒,也没生气,说:“怎么梅逐雨没跟着你一起来?”武祯想起这事,脸都是黑的,“来了,但是他和孩子一起被坏人掳走了。”裴季雅:“谁那么大胆,敢掳走他……等一下,孩子?我记得你们刚成亲没多久,孩子应该没有那么快出生吧?”武祯:“当然没那么快,还在肚子里。”白老鼠突然笑出声,武祯又戳了他一下,”裴表兄,你知道我的耐心不太好的。“白老鼠收了声,“其实这转换之术是我在古籍中找出的一页残篇,我自己琢磨了一阵折腾出来的,其实之前都没成功过,没想到你们还真的成功交换了。你大概不知道,这不是什么随便两个人就能互换的,要心意相通,对对方没有任何排斥和恶意,还有一些其他要求……从这一点上看来,你们的感情不错,我还以为你不是真心喜欢梅逐雨呢。”武祯langxin似铁,不想听他瞎逼逼,干脆的道:“废话少提,直接说解决的办法。”白老鼠嘴边的鼠须抖了抖,似乎有些牙疼:“最好两个人同时在这里,不然你要我强行解咒的话,可能无法成功。”武祯才不管他的为难,手里的芝麻糖片快戳到白老鼠脸上了,“赶紧的,现在就解,而且必须成功。”裴季雅摊了摊手,好吧,还是小时候那个看着大方其实蛮不讲理的表妹。解咒的过程出乎意料的简单,而且很快,武祯看着自己的手,没有改变,这还是郎君的身体。再看裴季雅,他整只鼠瘫在那,好像快死了。武祯心狠手辣的把他戳醒,凉凉的说:“你是在逗我玩呢,根本什么都没发生。”白老鼠一咕噜爬起来,“你们距离太远,只能做到这样了,一天后就能换回来。”武祯收回手,笑眯眯的盯着白老鼠的眼睛,“行,要是表兄骗了我,呵。”裴季雅轻咳一声,维持住了自己的端庄,“我已经给你解咒了,表妹是不是也该帮我将这鼠地衣给卸了?”武祯:“你自己也知道该怎么解,你家里人那么多,眼泪这东西要多少有多少。”裴季雅:“可是这是你做的,难道不该负责到底?”武祯:“表兄,是不是我平时表现的太好了,你才会觉得我是个会负责的好人?”裴季雅被她噎住了,最后摇头失笑,“好吧,我自己解决,而且说起来,我真要感谢表妹这‘鼠地衣’救了我一命。”裴季雅靠在身后的枕头上,说起前两月的经历,他们经过塘水城那个山道的时候,忽然天色大变电闪雷鸣,拉车的马受惊,竟然蹿向了一旁的山崖,马车摔到山涧底下,护卫奴仆们也连忙跟着下去救人。然而,那一日的山涧下,有一片粘稠的黑暗。“山涧下,有一个怪物。”裴季雅眯了眯眼睛,“它杀死了所有的活物,而我那个时候恰好触发了鼠地衣,变成了一只老鼠,侥幸没有摔死,只受了些伤,又躲在一具尸体下避过了那东西的杀机。说真的,我还是第一次感觉到那么可怕的威压。”后来那东西离开了,他带着伤从山涧底下爬到山道上去——那么长的一段路简直累死,他堂堂裴家郎君,生平第一次那么累,这么多年没病死,没被自己用各种术折腾死,却险些给累死。武祯问:“是不是一只腐烂的妖怪?”裴季雅有些惊讶:“你也见过那东西?莫非,梅逐雨就是被那东西给掳走?”武祯很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