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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往荣庆城方向去了。“银尾回去报讯了。”迟夜白从怀中掏出一个鹰哨递给司马凤,“不知为何,总觉得赤神峰上会有凶险。这哨子你先拿着,若有什么紧急情况立刻吹响,银尾很快就会回来,它会一直在赤神峰周边待命。”“来个鹰也救不了我。”司马凤拿着鹰哨左看右看,“最多只能传个讯。小白,这哨子你用过吗?”“以前用过,谁身上没事还带几个哨子?我们都只有一个。”迟夜白看着银尾的身影,随口说道。司马凤十分高兴,拿着哨子亲了几口,珍而重之地放入怀中:“好,我得一直留着,当传家宝,绝不会用。”迟夜白臊得脸红:“还给我!”“我放在胸口上了。”司马凤说,“你自己来取。”迟夜白:“……”司马凤伸手去捏他的脸,被迟夜白粗鲁地打了一拳。司马凤闪得也快,一边矮身躲避,一边轻巧扔出手中扇子。扇子旋了一圈,擦过迟夜白脸颊,又回到了司马凤手中。“走了走了。”司马凤心满意足,催促迟夜白,“去迟了晚饭都吃不上,那可太亏。”两匹马踏着尘土,在山路上疾奔。等抵达乌烟阁,邵金金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多亏山脚传讯,不然我可就丢脸了,连二位来了都不知道。”邵金金笑道,侧身把二人请进阁中。司马凤知他是说两人没打招呼就过来了,于是也笑着拱手:“邵阁主客气了。我和迟当家正在协助荣庆官府查案,有人说看到有身着红衣的女子一路跑上了赤神峰,我俩生怕乌烟阁出事,所以来看看。”“红衣服女人?”邵金金面露讶色,“乌烟阁里从没见过穿红衣服的女人。”司马凤眨眨眼,心说你跟我扯什么谎呢,你老婆以前不是穿红衣服的?但面上还是一派和煦笑意:“我和迟当家也不想打扰乌烟阁,只是从此地往上都是乌烟阁地盘,下面我俩已经查探过了,这上面这段……还请邵阁主行个方便。”迟夜白一直站在他身后,佯装无意地观察着邵金金。邵金金一直都很自然,只有在司马凤提到要去赤神峰上段看看的时候,狠狠眨了几下眼皮。“当然没问题。只是山上有个地方,是师父师祖的埋骨之地,外人不得入内,请司马公子谅解。”司马凤连忙和他相对鞠躬,鞠了又鞠:“谅解、谅解,当然、当然。”邵金金引着二人走出乌烟阁,司马凤左看右看,顺口问他:“邵阁主,听闻邵夫人生病,现在可好些了?”“我妻身体抱恙,现在正卧床休息,多谢关心。”邵金金面带笑意,也随口应道。出了乌烟阁的后门便是赤神峰山路。这条从山下直通山顶的道路于中段被乌烟阁截断,若想通过这里上山,必须要经过乌烟阁。乌烟阁占地较广,就算是武功再好的高手,想要绕过乌烟阁去赤神峰峰顶也是不可能的事情。跟邵金金道别之后,两人继续朝山上走。马儿已经留在了乌烟阁,只能凭两条rou腿行动。山路两侧尽是长势旺盛的林木,司马凤眼尖,指着前方笑道:“这儿的梅树也不少,莫非是把照梅峰的树都移过来了?”“司马,那所谓的埋骨之地很可疑。”迟夜白说。“我知道。提到毛骨之地的时候,邵金金喉头发紧,语速变快,眼睛也眯了起来。”司马凤低声道,“那处确实是埋骨之地,他没有说谎,可会死他明显非常非常紧张。”“我们身后还跟着两个人。”迟夜白笑道,“要甩开么?”“不必。此时甩开他们一定立刻回禀邵金金。先拖着,等到了埋骨那处再说吧。”司马凤说。两人又往前走了一段,天色渐渐黑了,迟夜白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点燃,堪堪照亮一点前路。“小白。”司马凤突然凑了过来。火光中他一双眼睛闪闪发亮。迟夜白吓了一跳,心头乱蹦:“别过来!”“不是。”司马凤压低了声音,“你听。”他搓搓迟夜白的耳垂。迟夜白无心去责怪他动手动脚,拧紧眉头仔细地听着。在漆黑之中,隐隐约约、断断续续地,有人在啊啊呻吟。第28章十二桥(8)那声音飘忽,其中似喊着极大痛苦,间或有细碎人语,隐隐传来。迟夜白和司马凤对视一眼,同时发足狂奔。身后树杈摇动:一直紧随的两个人也赶了上来。但他们脚力不济,很快就追丢了。司马凤和迟夜白隐藏在树上,看着那两人转身回去,立刻跳下树。“声音从那边传来的。”迟夜白飞快道,“要不是你我内力深厚,也不一定能听得到。”“走吧,在邵金金赶来之前。”司马凤当先跑了出去。迟夜白在他身后低声道:“可这也太凑巧了。邵金金放心让你我二人这样上山,却不加以防备,简直就像故意让我们发现那声音一样。”两人短促交谈,几个起落间已经到了一处破败院落外。院子以粗糙砖墙围起,痛苦的呻吟声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两人才走到那院子外头已闻到一股腐烂的臭味,似有食物或动物尸体丢弃了许久,恶臭扑鼻。两人将剑提在手上,司马凤走上去推开了门。院子不大,院中有一间小房子,小门小窗。门内延伸出一根铁索,牢牢捆住院中一个人的脚踝。迟夜白将火折子稍稍递出,照亮两人前方坐着的那个人。那人脚踝处一片血rou模糊,长发蓬面,浑身脏污不堪,正抱着那处溃烂的伤口呜呜痛呼,连来人了也没有反应。司马凤和迟夜白都吃了一惊。他们没想过这里竟囚禁着一个如乞丐般的人。迟夜白左右看了几眼,果真见到有被啃食了一半的鸡鸭老鼠等东西扔在墙边,在微弱火光中可以看到已堆成一团,杂物之下淌出臭水。那人就坐在臭水里,看不清面貌,手脚都瘦巴巴的,只一抽一抽地哭泣。“你是什么人?”司马凤走前两步,小心问道,“怎么会在这里?”那人抬起头,司马凤发现是个容貌苍老的男子,头发已经花白,乱糟糟的一大团。但他啊啊地叫着,声音含混,听不清楚。司马凤紧紧盯着他,从迟夜白手里拿过了火折子,以便看清楚男子模样。“这人似是疯了。”他低声道,“神智很不清醒。”迟夜白闻声也凑过去细看。男子突地嗬嗬怪笑,脸上全是流出来的眼泪,嘴巴却咧得很大。司马凤被惊得退了一步,鞋子踏进了臭水里头,啪叽一声怪响。此时院外隐约腾起火光,随后有嘈杂的脚步声远远传来。“邵金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