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统治远比征服困难
所以当夜，当达里奥·纳哈里斯拿着另外两个团长的脑袋走进来的时候，丹妮莉丝毫不惊讶，而是给了弥桑黛一个“你看吧”的眼神，欣然接受达里奥的效忠，在当夜夺下了这个以鹰身女妖为图腾的城市。 苏云化作无形的思绪意志，盘旋在这座城市的上空，这里物欲横流，信仰极为淡漠，那个勉强成形的鹰身女妖，不过一个照面，就成为了苏云的腹中食。 “伟大的蓝月之主，你是夜空的主宰……。”一个声音突然在他的心里出现，他十分惊奇，竟然真的有人信仰自己。 他顺着信仰之间的联系，下降到地面，发现是那个女翻译弥桑黛。也许是达里奥反水的太过于巧合，所以她开始审视蓝月的存在，试探着念出了女王说过的语句。 信仰真神，和信仰伪神，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反馈的不同。真神的神职会对信仰进行回馈，让信徒的灵魂逐渐靠近自己，最后来到神国永生。 伪神们则不同，他们没有神职和神国，对于信仰的反馈，多表现在物质上。比如说来路不明的意外之财，或者是突然获得的权力等等。 弥桑黛在无数次被奴隶主鞭打、折磨或者蹂躏的时候，她曾经对着每一个听过的神名祈祷，用自己能获得的一切东西作为贡品献给神，但是神都没有回应。于是她渐渐认为，神是不存在的，或者是为了那些奴隶主而存在，不然他们为什么可以高高在上，对她们生杀予夺？ 但是这一个是不一样的，她将蓝月的名号念出口后，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了许多。跟着女王行走几百里，参与了许多次血腥战争带来的不安和仿徨，瞬间消散了许多。朦胧中，一个巨大的蓝色圆月悬挂在清澈的夜空中，洒下满满的光明，让所有看见祂的人都能得到安宁。 睁开眼，她有些想哭。 从那之后，她为蓝月之神准备美酒和食物都用心了许多，器皿都是擦了又擦，哪怕苏云从来没有碰过。 第一个看出来她的不同的，当然是丹妮莉丝，在问询之后，她的心里有些奇怪的感觉，有些像是混杂着高兴和不高兴的……嫉妒。 于是，弥桑黛每天都会在夜幕初降的时候，对着夜空祈祷。渐渐地，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她总觉得原本的月亮似乎变蓝了一些。 这当然不是错觉，而是随着化身的逐渐接近，世界的权柄开始了凝聚，这个世界是没有月神的，所以月亮会受到苏云的影响。 丹妮莉丝获得的这些城市，信仰都非常地杂乱，所以苏云可以毫不犹豫地在这些地方扩展自己的影响力，只不过他看时局不稳，暂时不打算这么做罢了！ 在获得了渊凯之后，丹妮莉丝思再三之后，还是决定先拿下弥林再说。弥林的地理位置太重要了，因为靠近奴隶湾，拥有大量的海船，这可是回归维斯特洛的桥头堡。 苏云冷眼旁观，对她的决定没做任何评价。 在丹妮莉丝拒绝了弥林奴隶主们的求和之后，在前往弥林的路上，每隔一里的距离，就被竖起了一个木桩，上面绑着一个年幼的小女孩，遍体鳞伤，是被活活折磨而死。丹妮莉丝面沉似水，“把她们放下来，好好安葬。” “他们没有敬畏。”苏云站在这个木桩的下面，伸出手，拂过这个孩子的脸。原本满脸的惊恐和痛苦扭曲，化作了安详的睡颜。 “人必须有敬畏。”苏云说道，“没有敬畏的人，是非常可怕的。” “我会让他们敬畏的。”丹妮莉丝对着苏云笃定地说道。 在经过一场战争之后，丹妮莉丝获得了胜利，她站在高台上，看着所有的奴隶，宣布他们从此不再有主人。 “一共有多少个女孩儿被钉死在木桩上？”丹妮莉丝问道。 “一百六十三个。”弥桑黛回答道。 她看着台下被驱赶成一团的奴隶主们，面无表情，“从他们中随机抽取一样的人数，以同样的方法处死。” 苏云的身影在丹妮莉丝的身边显现了出来，他看着维斯特洛的方向，“乔弗里·拜拉席恩已经死了。” “真的？”不焚者略微复杂地问道，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她沉吟一阵，忽然说道，“我会在弥林中为你修建一座巨大的神殿。” “暂时不需要，我希望你能在拆了七星圣堂之后，在原地给我修建一座神殿。”苏云摇摇头拒绝了，她的势力扩张的太快，消化不及，就算这时候修建了神殿，稍有反复，就会被人砸个稀巴烂，到时多尴尬。 “为什么不是在君临的大圣堂？”丹妮莉丝说道。 “那个地方很快就不存在了！”苏云饶有深意地说道。 “我觉得你需要在这里学会如何统治。”苏云说完，再次消失不见。 丹妮莉丝习惯了他的神出鬼没，不以为意，看着下面感谢的痛哭流涕的奴隶们，露出了一个笑容。 当夜，站在金字塔的最顶端，苏云遥望着狭海对面。维斯特洛大陆，已经被七神的信仰笼罩了六千年之久，还有个在铁民中扎根的淹神，以及在七神打压下顽强存活的旧神体系，可不像是在索罗斯这么好收拾。 丹妮莉丝满脸困倦地走上金字塔，看见苏云站在金字塔的最边缘，摇摇欲坠，虽然明白他绝对不会掉下去，但还是心里一惊。 “国王死了，那么泰温·兰尼斯特也活不久了！”苏云开口道。 丹妮莉丝“嗯”了一声，她知道泰温·兰尼斯特的作用，也知道此人不死，兰尼斯特就可以牢牢地把控住七国的局势。 “你的首相，很快就会开始流亡。”苏云说完，迈出金字塔，整个人栽了下去，化作一只巨大的蓝龙，在丹妮莉丝震惊的目光中展翅高飞，向着天上的月亮飞去。 “吼！”一声龙吼震惊了整个弥林，无数人抬头上望，看着这个几乎遮蔽了天空的庞然大物，惊骇欲绝。 蓝龙很快变作了一个夜空中的小点，消失不见。只是很快，那轮银白色的月亮，出现了一抹蓝色的边，并且迅速地向着其余的部分渲染。 苏云回到了自己的化身中，有了意志的主持，他的化身又向着世界前进了许多，月亮的权柄也受到了他的影响，逐渐变作蓝色。 这种异象，是整个世界可见的，自然也惊动了许多原本沉睡在这个世界的意识。祂们有的对苏云的到来持欢迎态度的，有的则是敌对、排斥。 对于月亮变蓝这件事，震动最大的，还不是那些普通人，而是丹妮莉丝身边亲近的一系列人。这使得他们在面对丹妮莉丝身边的空位的时候，慎之又慎，不敢心存丝毫轻视。 丹妮莉丝宣布了自己作为弥林女王的第一项决定，在自己的旗帜上，添加了一个蓝色的月亮，将原本的龙笼罩了起来。而且她的名号中，也添加了一项，“蓝月的眷顾者。” 在发觉无法将自己的身体推进一步后，苏云的意识大部分再次遁出，朝着弥林落下。 这一来一去，就花了苏云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当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的时候，正好看见一个人抱着一具被烤焦的小女孩儿的尸骨，对着女王哭诉三条龙的暴行。 丹妮莉丝这一个月简直焦头烂额，一件接一件的政事，让她筋疲力尽。此刻听见自己的“孩子”的罪孽，她感觉自己的心里满是痛苦。要是像之前那样，哪一家的牛羊被他们烧死吃了，她还可以赔偿对方的损失，但要是孩子被烧死了，她拿什么赔给人家。 对于苏云的到来，丹妮莉丝惊喜地瞥了他一眼，用眼神示意该怎么办。 “你必须学会统治。”苏云的声音在她的心里响起，“你必须学会如何让你的领地的绝大多数人过得好。” “绝大多数？”丹妮莉丝问道。 “是的，绝大多数，你必须先保证拥戴你的，多过反对你的，再把反对你的，变成拥戴你的。”苏云继续说道，“我不会对你的统治指手画脚，但是有一句忠告，政治，就是任何人都是朋友，也都是你的敌人，你必须平衡其中的区别。” 说完，他就安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闭上眼睛，不再发言。 丹妮莉丝回过头来，先是安抚了这个可怜的人，然后尽可能地用金银赔偿了他的损失，哪怕她觉得不足万一。 丹妮莉丝思考了半夜，最后还是决定要把三条龙关到金字塔的地底。但是最大的小龙卓耿，却挣脱锁链消失得无影无踪。 当苏云走进塔底的时候，两个狂躁不已的巨龙，正在不断地朝着四面墙壁喷火。看见苏云进来，他们一下子趴下，瑟瑟发抖。 苏云没有开口，但是他的意思却在龙的心里响起，“她爱你们，所以你们才会这么肆无忌惮对不对？” “她说了无数遍，要你们不能伤害无辜人类，但是你们就是不听，”苏云问道，“因为你们觉得跟自己的母亲作对很有成就感，是不是？” “你们觉得她背叛了你们，因为把你们锁起来。”苏云冷笑一声，他伸出手，寒冰顺着锁链上爬，让巨龙们痛吼出声。作为火的精灵，他们对于寒冰的抵抗实在是太低了。 “再违背她的意思一次，我就把你们变成冰雕。”苏云挥手散去寒冰，两条巨龙哀哀地叫着，脑袋趴在地上。这就是两个早熟的熊孩子，只要揍两顿就好了，问题就是一般人揍不了他们，所以苏云才会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