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搞到灯美人
她故意用甘灯曾经注视别人的高高在上的目光,像凌迟一样从他肩膀往下看着他。 甘灯垂着手站了片刻,实在是无法忍受了,他白的半透的皮肤有些战栗,扶着墙壁先一步走进淋浴哗哗的水下。 宫理也脱掉所有衣物,走进淋浴间中。甘灯还是半蹙着眉头不肯看她,调整水温。大理石淋浴间可不小,他们隔着半臂不到的距离,肌肤并没有触碰在一起。宫理伸手试了一下水温,她觉得有点微凉,于是点着按钮稍微调整了一点热水。 甘灯轻轻吸了一口气。 看来对他来说有些烫了。 但他没有调整回去,只是站在那里,雨水打湿他的头发,他往后拨了一下头发,宫理看到水敲打在他锁骨的窝里又溅起,他低头看着宫理。 宫理拨弄了一下自己银色的头发,拿起他的手摸着自己的脖颈:“感受一下。你要是剖开这里,不会是你以为的肌rou和血管呢。我就附身在这些仿生肌rou、导液与新材质的骨骼之上,但也能笑能吃,还能跟你打一炮呢。” 甘灯大概明白,她是一种安慰,他们都是rou体的住客,她的身体虚假而强大,他的身体真实而虚弱。甘灯微微弯起嘴唇,他也牵起她的手放在他脖颈上。 两只手。 他道:“用力试试。” 宫理稍微用力一点,他仰起脸来,嘴唇张开,被雨水淋湿,他在水声中低低呻吟了一下,有点艰难道:“感觉到了吗?我的心脏在用力泵血,我不是收容间、议事厅与委员长座位上的幽灵,我有自己的脸和名字。我也不会脆弱到轻易轻易被人杀死……唔……” 宫理没有松开手,掐着他脖颈并且狠狠张口咬在他的锁骨下方,她将他推到大理石墙面上,他身前是guntang的热水与她,身后是冰凉湿润的墙面,强烈的窒息感要他头晕目眩、意乱情迷。 他听到自己发出难耐的声音,幸好水声够大,他双臂紧紧圈着宫理的腰,将她贴近他。 甘灯忽然感觉能够呼吸了,他大口喘息着,宫理舔了舔他锁骨下方,他低头看下去,那个牙印可不怎么秀气,他像个被她恶狠狠啃了的苹果,而牙印处渗出不少血来。 她舔舔嘴唇,笑了起来:“鉴定完毕,你不是幽灵,你的血是铁的味道。我的导液像淡汽油一样。” 甘灯看着她,突然捧着她的脸再次吻了下去。宫理的回应,简直是要在他嘴里也要再咬出几个血窟窿。 手更是胡乱,她根本不是为了挑逗他才到处乱动——或者说低头也能明白他不需要再被挑逗了。 她纯粹是觉得好玩,不讲章法的抚过去,她把手插进他和大理石墙壁之间的缝隙里,指节揩过他后背被薄薄皮肤包裹的椎骨,像是在细数他的骨头;她手指揉捏过他胸膛,甚至恶意拽了拽,甘灯想骂她却吻得舌头发麻说不出话;她手指还顺着他腰腹往下,手指随意拨弄着,像是藏品大家抚摸着新到手的玉器。 他在唇缝之间,像是被人攫住了大脑,只能跟着诵念她的经文:“宫理……唔,宫理……” 甘灯也报复性的也去抚过她,可天呐,她看起来瘦,可皮肤下的肌rou都显得她像是随时爆发力量的野生动物,偏偏她在某些地方又有一点点半满的丰润。 她的活力在肌肤的每一个细腻的纹理里,让他只感觉手掌摸过去的时候,自己也沾染满她的气息。 她把他扑在墙上的时候,为了吻他甚至踮起脚尖,拇指恨不得扣进他髋骨凸起边沿,像端一个薄胎瓷碗一样把手指扣进碗沿里去。 他也用力啃噬她的唇,像是把自己当薪柴烧,宫理忽然撤开嘴唇,在他面前有点堪称娇憨的掰了一下嘴唇给他看,道:“你都要把我咬破了。而且你叫的好大声。这么喘真的没问题吗?” 甘灯靠在那儿,大口呼吸着轻喘着,对她摇摇头。 宫理低头看他。甘灯是她见过的颜色最浅的了,她伸出手摸了一下,他呼吸猛地顿住,她哼哼笑起来:“真离谱,平时见你,我都感觉你是个玉雕的菩萨,不该长这玩意儿。不过现在看来,你这东西长得也够——仙气儿的。青春期急速发育的不只是身高,是吗?” 甘灯梦里或白日梦里想到的场面,真是跟现在没有一处雷同,她甚至还拿手比划长度,甘灯一把拽开她的手:“够了。” 宫理笑嘻嘻:“不要在浴室里做了吧,我怕你会摔倒。” 甘灯却握住她的肩膀,动作轻柔的调换了位置,将她抵在墙上。宫理笑:“怎么?你非要挑战一下?” 甘灯看着水流淌过她的双乳,她对于自己的赤裸极其坦然,靠着墙像在街边等伙伴的旅客。他笑了一下,然后扶着她的腰缓缓半跪下去。 宫理这次并不吃惊了,她从他弯下腿的时候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但这也不能阻碍她心里怦怦跳。这事并不出奇,心跳的原因是因为甘灯。 她握住了他扶在她腰上的手腕,抬着他一只手,道:“怕你滑倒。” 甘灯仰脸看着她,微微启唇,热水砸在他后背上,他启唇舔过去,舌尖迟疑又好奇,似乎自己也在心惊rou跳。宫理感觉自己的腰弓起,更多的贴在墙上—— 宫理实话实说,甘灯……的技术真的不怎么样。她几乎要笑出声,但又觉得这样太失礼,有点痒,有点笨拙,跟他那副自信满满又优雅的样子实在是不符合。 而宫理是不会在床上演戏的类型,她感觉到什么就表现什么,甘灯没有听到宫理的呻吟声,他也有点意识到……纸上学来终觉浅。 甘灯有点困扰又有点格物致知的态度探索着,他一只手握住了宫理大腿内的软rou,他余光能看到自己的手指捏着她的肌肤,像是箍在她大腿上的拘束带。 这么一探索,有点要命,宫理仰头低低唤了一声。 这无疑鼓励了他—— 宫理手指穿过他头发。他学的很快,但奈何水平不太稳定,宫理时而感觉情动到极致,时而感觉……想笑。妈的,她不介意给他当教材,可这会儿她已经忍了很久快忍不了了! 水顺着她的身体淌下去,似乎呛到了他,甘灯微微别开脸,嘴没来得及合拢,露出舌尖来,宫理想到这舌头刚刚扫过缝隙,腰都麻了起来。宫理关上了水龙头,他意识到失态,连忙抿住嘴。嘴唇湿润的有不同于水的光泽,抬眼看她,仿佛在问如何。 宫理却晃了晃他被她握住的那只手,道:“你现在有点像一个刚学会握手的小狗了。”他头发微卷,湿漉漉的拨在脑后,宫理补充道:“犬中贵族,阿富汗猎犬。” 甘灯有点无奈:“……如何?” 宫理:“实话实说,一般。” 甘灯平静下有一丝尴尬:“……可以勤加练习。” 宫理把他拽起来:“那也挑个场合,现在就算了,我他妈快忍不了了——” 潦草洗了个澡,宫理又要把他拖出去,甘灯已经脸色比之前好了很多,他要求她拿来浴袍,宫理压根无视他手指的方向,俩人都赤裸裸湿漉漉的,她就想将他这么拖出去。 他不同意:“最起码浴巾——” 宫理不耐烦的扔了给给他:“遮什么遮啊!” 结果还没到床上,她就把浴巾扯了扔掉,甘灯还从来没有身子都没擦干净、头发还湿着就到床铺上,他皱起眉头。幸好屋里点着壁炉,还很温暖,甘灯清了清嗓子,像要睡觉似的在床上拽起被子,也想遮住自己的身体。 主要是遮住他右腿和下体。 宫理看着她锁骨下头那个咬痕还在渗血,他靠在床头,对她伸出手,似乎想要让宫理与他拥抱在一起。 宫理跟踩蹦床似的站在床上,叉腰低头看着他,一脚把被子踢到旁边去,他瞠目又无奈:“宫理——” 宫理道:“你要嫌床上弄湿了不舒服,我们就去地毯上。” 他却又把弄湿了理解出别的意味,耳朵泛红不说话。宫理滚倒在床上,与他抱在一起,掰着他肩膀将脸凑过去贴在他嘴角:“把我当被子吧。” 甘灯手指握住她后脑,俩人呼吸交融,一起顺着床头的垫子滑下去。她依旧是手乱捏乱摸,宫理确实感觉干柴烈火到这地步就想激烈一点,拽着他头发故意舔他耳朵,甘灯对耳边风敏感到了极点,甚至声音变了调似呻吟似哀求的让她停下来。 她想了想,觉得闹急了万一吃不进嘴里了呢,就暂时放过他了。 甘灯或是有什么打算,修长的手指也顺着她小腹推下去,宫理对于他触摸刚刚他自己尝过的地方没有意见,可他也是——半天没找对地方。 他天然有点气定神闲、不紧不慢的感觉,连没找对地儿都搞得像是在细细挑逗,就是他手指有暖不了的微凉,她觉得体验还不错。当他手指浅浅插进去,然后变成两根手指的时候,宫理拧眉停止了动作,盯着他看。 甘灯以为她是害羞或不适应,清了清嗓子解释道:“这是为了……” 宫理打断他:“我知道为了什么,但你这是没少备课啊甘老师,委员长上网就搜这些教程了?” 甘灯动作一僵。 宫理拽开他的手:“你当是解应用题吗?还一个步骤不能少似的。” 甘灯:“……我怕弄疼你。” 宫理笑出了声。 甘灯皱起眉头有点恼火起来:“你在挑衅啊。” 宫理:“主要是我这身体素质太好了啊,你就是给我肚子来两刀,我吃两盒小熊饼干就好了。” 宫理压根没给他恼火的时间,低头又去咬他耳朵,甘灯惊声道:“别、刚刚不是跟你说了吗?” 宫理这个漂亮小野兽膝盖在他身体两侧,银发披肩,低头看着他笑起来:“我不听话呀。太磨叽啦甘灯,我忍不了了。” 她说了好几遍忍不了了,越是隐隐自卑的人越是因为对方的情动而感觉到骄傲,他脸色稍霁,想要触摸她,还没开口,就看到宫理缓缓沉腰—— 他叫她名字,张口便变成一声低低的呻吟……宫理笑起来,她鼻息也有点乱,但依然很坚定地与他交融在更深处。甘灯整个人僵硬起来,往后仰着头,甚至腰背反弓起来,一时间失了声音,只张着嘴呼出一点气声。 不止是那处深深嵌在她柔软身体里,周围的肌肤也紧紧贴在一块,皮肤发粘。人跟人原来能这样没有距离,他像是整个人被她裹着。 他半眯着眼睛,脸上已经泛起了有点病态的红,他半天才发出呻吟中带着喘的声音,甘灯脑子都有点卡住了,还以为自己说的话只有自己能听见:“真……要命,啊……” 宫理将脸凑过来:“所以说,甘老师,备课再久也没有用,新手也是看得出来的。” 她沉浮起腰肢来,就像骑马一样收放自如,而甘灯几乎是不会游泳的人掉进海里似的,用力抱住她,咬住她伏低下来的肩膀,战栗的狼狈的呻吟起来:“宫理……呃、你先等等……” 宫理不但不等,还咬住了他耳垂,她用尖尖的牙齿用力咬他薄薄的耳垂,像是能给他咬出个耳洞,又舔过他耳朵边缘,湿热滑腻的触感让他眼前都要看不清了。 甘灯从耳后一直红到脖子,简直像是过敏了,他挣扎着想躲避开,甚至挺起了腰,宫理没想到他突然顶腰,闷哼一声,夹紧腿去,恶狠狠的咬了他耳朵一下。 甘灯有点失态的叫了两声,眉头紧蹙,乱发遮住大半张脸,宫理真想录下来,回头放给他听—— 甘灯显然也听到了自己断断续续的呻吟,他想控制住,甚至把伸手把指节咬进嘴里。宫理也不算太游刃有余,他体温升高起来,像是她终于暖热的一块玉石,头发散乱在眼前,有时她节奏快一点,他修长脖颈上会有点痉挛,大口呼吸时也咬不住指节,露出双唇间微微发颤的舌头。他眼睑下方鼻翼两侧连成一片薄红,睫毛低垂眼睛却一直看着她…… 宫理紧紧按着他的腰:“你快受不了了?” 他感觉自己快在水里被溺死了,而宫理还像是浮在水面上俯看他,她虽然汗气蒸腾又扭动着腰,在他眼里却像是抽离而冷静的。 甘灯太不甘心了,他咬着牙根,一句话碎成了好几截:“你这是把我当工具使呢?” 宫理眯着眼睛,在壁炉与房间的暖光灯下,她皮肤像是蜜色:“我是打算把你当按摩棒使。但问题是——”她捏住了他的脸:“主要是也没哪个工具长了这么张脸,还总喘个没完。你不会叫床也看教程了吧。” 甘灯在快感中,恼火都凑不成一团,他却也想浮到水面上去,也想抽离一些。他咬住呻吟声,缓缓摇头,甚至还想找回一点节奏,去迎合她。 宫理就看不得他强撑理智的样子,她就想看这家伙哀叫或狼狈,她将他那咬的好几个牙印的手从他口中解救出来,将自己的拇指用力扣进他口中,压住他牙齿与舌尖,像是要让他做个鬼脸。 甘灯惊讶,他知道自己样子肯定不好看,这么下去唾液流出来或者浪到舌头都吐出来,肯定更——他反应过来她的意图,但反应过来是一码事,能不能招架过来是另一码事。 宫理放开来肆意追逐着欲望,压根不管他反应,手指用力扣着他下牙,他合不拢嘴,在剧烈刺激的颠簸中除了大口呼吸毫无办法,他想要伸手去控制住她的腰,却更感觉唾液要从嘴角溢出。他惊而羞耻。 甘灯明显意识到,宫理乐于让他失态,让他丢人现眼,他既感觉愉悦又试图反抗—— 甘灯并不知道自己在宫理眼中是什么样的。但他觉得宫理却是极神秘又难以把握的,多少次他以为她在表示好感,却发现是嬉笑;多少次他以为她讨厌了他,却发现是更进一步的信赖。他想端着抽离且冷静的样子,就像她这会儿一样…… 他甚至有时会感觉,宫理未必想干他,就想想干委员长这个位置,或者是干权力本身。 但她呼吸声就在耳边,他甚至也听到了宫理在低声呻吟他的名字,他耳根就被她这两声夹杂着喘息的“甘灯”给吹软了。 这几声夹杂着他名字的呼唤,让他恨不得大声回应,他身子发紧,几乎想抓着她后背说“我是”。 宫理感觉到他挣扎呻吟起来,以为他想换个姿势,她又把他按了回去,道:“说了,你今天就当一回工具吧,我憋太久了,下次再整花活。” 她觉得甘灯可能撑不太住,她这个高科技vajina显然不止给她带来了无上的快乐,对男人来说也不是好招架的,他经验那么少,这会儿满脸情欲、魂儿都要飞了,估计不会跟她一起高潮。 宫理都想好了,他要是坚持不住,她真要骑他脸上去逼他张嘴舔到她爽了位置。 宫理也没想到甘灯能跟条没有鳞片的白鱼似的,这么能翻腾,她按了他胳膊一会儿,甘灯又顺从且迎合起来。 甘灯跟有延迟似的,半天才从喉咙里呵出几个字:“我是、我是……” 她压根不给他一点自主权,但甘灯感觉自己从人变成工具这个状态,竟然于他而言是如同甜美的陷阱。 他有过长久的非自控的“物化”,就像是实验小白鼠一样,几乎生活中没有行动是可以由自己支配的,所有人都以为他反击后必然是强势且老谋深算的。可当他在宫理手中就像个被按在床上只用关键部位的“玩意儿”时,他感觉意识混沌,没有敌人也没有走错一步就万劫不复的深渊;没有勾心斗角,也没有要维持的体面,他舌尖颤抖起来,简直是虚无又放荡的堕入下去,甚至连声音与唾液也不在乎了。 他眯眼看她,发现所谓在水面上也不过是假象,他扶着她的腰,以更慢的节奏回应她,像是快鼓里插入了交错的音符,打乱她的狂野,宫理不讨厌这点,反而朝后撑着身子低低呻吟起来。 他看到宫理也看着他,她胸乳摇晃着,眼角泛红,银色瞳孔中没有嬉笑怒骂,只有跟他一同沉沦的一汪春情与一片迷失,他只感觉身子发紧,咬住她拇指,忍不住腰用力往上猛冲了两下。 宫理轻轻尖叫了一声,腰使劲往下压,要把他挤进深处。 他射了。大概。 甘灯只感觉自己一瞬间都迷糊了。 直到宫理骂了一声,倒在他旁边的枕头上,手还没从他嘴里拿出来。她动作也跟放慢了十倍似的,呆呆看了一会儿床架上头的帷幔,才把手抽出来,甚至还在他胸口抹了抹。 甘灯感觉舌头发麻,他脸上可能不止有唾液,还有汗水或一点激情的泪水,他竟然不讲究的在枕头上蹭了蹭,宫理的手搭在他腰腹上,他哑着嗓子道:“你好了?” 宫理轻轻笑起来,她嗓音也不怎么好:“爽到都没顾得上看我是吗?” 甘灯:“不……”他顿了顿又道:“是。” 宫理蜷着脚笑起来:“是还是不是。” 她还挺满意的,头一回就能同步,虽然某人腿不好,但到时挺持久的。 重要是他反应太大了,宫理以为他会一直闷哼耻于叫床,但没想到光听他呻吟,她都快酥了。 甘灯似乎不知道自己刚刚表现出的样子,俩人胸口起伏了好一阵子,他终于撑起身子看着她,宫理汗水淋漓的窝在他鹅绒芯子与绸缎的枕头上,抬起脚要踩他胸口,甘灯眼睛往她腿间看,呼吸一顿。 他伸手要拽她手腕:“去洗一下。” 宫理笑:“算了吧,让我先懒一会儿。” 甘灯:“我带你去。” 宫理:“你怎么带我?你都是我拖到床上来的。” 甘灯声音微微拔高一点:“那我也不至于这点事都做不了!” 宫理结舌:“啊……抱歉,唔脑子不在这儿,别介意。”她随便抽了几张纸擦了擦,太久没做她难得酣畅淋漓一回,实在不想动了。 甘灯要起身下床拿拐杖,宫理拽住他胳膊,将他扯回来抱住了他。 她声音懒洋洋的:“我想躺一会儿,甘灯,陪我会儿吧。” 甘灯没说话了,他放软身体,脸窝在她汗津津的肩膀上,呼出一团让她笑着缩脖子的热气。他手臂紧紧抱着她,像是从那团虚无里回来,还紧紧抱着诱惑他的恶魔。 宫理喜欢数他的脊梁骨,手指又一节一节点过去,哑着嗓子道:“哎,没带烟。久旱逢甘霖,不吸根烟真对不起你刚刚那副快哭着浪叫的样子。” 甘灯选择无视她有失偏颇的话语,他挪过身子,手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个薄薄的铜盒,里头是火柴与数根细细的卷烟。 宫理看他,有些惊讶:“你平时也抽烟?” 甘灯:“偶尔。尼古丁对我用处不大。” 宫理从中拿出一根叼在口中,甘灯也拿起一根夹在他咬了很多牙印的手指上,他把被子拽过来,盖到二人的腰处。他划亮火柴,火光跳跃,像是从床尾远处的壁炉里借来一点魔法。他给宫理点燃了烟,就挥灭了火柴,扔在他床边放金属支架与药物的银色托盘中。 宫理低下头,她银色头发从耳后落到脸侧,汗珠从锁骨滚到丘壑之间,一点橙红色的光照亮她鼻翼,宫理叼着烟也凑在他手中的烟旁,染亮了他的烟,甘灯心里蹦出“相濡以沫”这个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