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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然能去的地方不多,纪遄飞很快就把他们常去的以及楚然一个人可能回去的地方找了个遍,甚至连这个时间肯定空无一人的学校也来来回回的转了好几圈。实在没了目标之后只得心怀侥幸地回到楚然住的公寓,希望打开门后能看到他已经回来了。然而,现实总归不会像人想象中的那般美好,迎接纪遄飞的只有空荡荡的房间和满是黑暗。尽管他还是不死心的跑去楚然的房间推开门看了看,里面却仍是没有自己迫切想要见到的身影。为了避免事情变得更加复杂,张家明在纪遄飞找来之前就被路易斯接走了,此时此刻连个灯都没顾得上开的公寓里只剩了他一个人,以及满室快要将人溺毙的不安和心痛。他今天其实喝了不少酒,尤其是后半段为了缓解心中的焦躁情绪同时也为了应对大批道喜祝贺的人们,更是一杯接一杯的往下灌。此时纪遄飞向后仰靠在沙发上,稍一放松就瞬间被酒精占据了主导地位,眼皮沉重得再无法多睁开一秒钟,不一会就合上眼睡了过去。楚然漫无目的的游荡了许久之后,回到家按下客厅照明开关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纪遄飞斜着滑倒在沙发上已经睡着的这样一幅景象。楚然站在门口直愣愣地看了许久才关上门走了过去,蹲下身看那张睡得并不安稳的脸,拼命忍耐着想要抚上去的冲动,就那么看着看着,好似要把他的样子印刻到灵魂上去一样。过了好一会直到腿脚传来麻木的感觉,楚然才十分不舍的站起身来,尽管他已经非常小心却还是敌不过已经完全麻掉的肢体,身子一歪就碰到了旁边的茶几上发出一声轻响。这声音本不算大,只是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寂静的午夜里再细微的声响也会被无端放大数倍,而沙发上的人也随之倏地睁开了眼睛。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还是要再停一下罒ω罒第68章第68章【68】事情最终还是这样了。这是楚然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他仰面躺在床上一脸认真的神情盯着天花板,肩背腰腹臀没有一个地方不疼的,原本以为会疼到令人窒息的心脏却只是空荡荡的没有任何感觉。腰部的酸痛并没有达到让人难以忍受的地步,然而却是一刻不停地隐隐作痛像是在不断地提醒着自己之前经历了什么。楚然强撑着坐起身来,身后第一次因为被暴-力对待而受伤的地方火辣辣的疼,疼得他忍不住倒抽着冷气皱眉随即却又露出一个自嘲的笑来。楚然从一旁叠放整齐的衣物中拿过睡裤套上,还没来得及穿上衣就隐约听到外屋传来激烈的争吵声,与其说是争吵不如说是单方面压制的怒吼,而那声音听起来似乎是……他哥?楚然愣了一下,顾不得快要散架的身子,抓过睡衣一面往身上套一面龇牙咧嘴地往外走。客厅里,从天而降的楚铭正瞪着眼睛抓着纪遄飞的衣领,后者偏着头好一会才缓缓地扭转回来,裂开的嘴角挂着艳红的血迹,却仍倔强的咬着嘴唇直直对上楚铭那双似是要喷出火来的眸子。“哥!”楚然一只手撑着腰站在离两个人不算太远的地方,刚才一直躺着还觉得这酸疼的感觉可以忍受,现在一站起来承受身体大部分的重量简直疼得仿佛下一刻就要断掉似的。“小然!”两人同时回头,应声却只有楚铭,纪遄飞张了张嘴终是没有发出声音。楚铭见着楚然便也不再和纪遄飞纠缠,狠狠地推了他一把之后快步走向自己的宝贝弟弟,直到走近才看到楚然侧腹上的一片淤青。“王八蛋!你敢打他!”眼见着楚铭一转身又要冲着纪遄飞去,楚然连忙拉住他:“哥,他没打我。”“没打你?没打你那你这伤是怎么弄得!”楚铭一把掀起楚然刚才急着往外跑还没来得及系上扣子的睡衣下摆,随着那片青紫露出来的还有道道暧昧的暗红色淤痕。楚铭当然知道那代表着什么一时之间气得说不出话来,一个二十几岁的大男人就连身子都不住地颤抖着。“哥,哥你先跟我回屋,我告诉你。”“你……!”楚铭眼下显然并不想听楚然说什么,他只想狠狠地揍纪遄飞一顿。如果不是楚然一直拦着,他早在纪遄飞和宋昱南同进同出流言满天飞的时候就冲过来揍人了,结果他那傻弟弟拦来拦去拦到人家都直接在生日宴上高调宣布年后订婚了!“哥……”楚然白着一张脸眉眼间全是难堪的祈求,就连声音也突然软了下来:“算我求你了哥,这是我和他的事情让我自己来解决。”你自己解决个屁!楚铭强忍着才没把这句话吼出来,看着那张满是哀求的脸他就知道就算自己现在冲过去把那个小王八蛋打死这事儿也不算完。楚然从小到大没因为任何事情对自己露出过这样的表情如今却为了这么个混蛋来求他,纵有千般万般的不情愿但楚铭作为过来人也明白感情的事不是外人横插一手就能解决的,只能怨气难平地指着不远处的纪遄飞空撂狠话:“你有种就待在那儿别走,等老子一会出来再收拾你!”纪遄飞对楚铭的威胁充耳不闻,那一双眼睛自从楚然出现就没再看过别的地方,只是追着在他身上脸上打转。楚然腰腹上的淤青自然也不无意外地落入了他的眼里,纪遄飞垂在身侧的两只手紧握成拳恨不得楚铭现在冲回来扇他两巴掌或是再给他一拳,总好过心脏不断地抽疼着逼得他快要疯掉。楚然拉扯着楚铭回了卧室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出来,睡衣的扣子已经规规矩矩的系到了领口,脸色依旧苍白,走路的姿势看起来也十分别扭,而这些都是他造成的。纪遄飞其实很想立刻跑过去把人抱在怀里,问问他的伤要不要紧,把昨天没来得及说清楚的事情好好说清楚。然而脚下却像是生了根,又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地钉在了原地半分也动弹不得,直看着楚然一步一步地走到自己面前,却突然弯下身去捡起了散落一地的报纸。那些报纸是楚铭带来的,每一份都不出意外的用或大或小的版面报道了他和宋家三小姐将于年后订婚的事情。刚刚被这些东西兜头砸在脸上的时候他竟一点都不觉得疼,甚至被楚铭打的那一拳也不是很疼,可是现在,纪遄飞眼看着楚然在自己面前弯下身去将那些印着密密麻麻铅字和自己照片的新闻纸一张张捡起、抚平、细细看过后又折叠起来放到一旁的茶几上,却如利剑穿胸一般疼得他撕心裂肺。“哭什么。”楚然的声音在距离自己很近的地方响起,有些颤抖的手指抚上自己的脸颊抹掉那些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是因为什么而滑落的泪水。纪遄飞一把抓住那只手按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