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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与荣国府无关了。“这,这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赵姨娘是政儿侍妾,她除了奴籍又与夫主义绝,政儿怎么连丁点风声都没听见!你们怎能自作主张?”贾母指着贾珍鼻子质问。贾珍耐着性子解释,“当时是大内总管曹公公亲自督办的这事儿,说皇上要给神威侯一个清清白白的出身。皇上都开了口,我又有什么办法?老太君莫恼,再恼也就这样了!实话告诉您,咱们府上也欠了二百多万两,我这儿也在想办法呢。”贾母失魂落魄的回了荣国府,立马翻出账册点算家资。贾政起初也很着急,可几天后竟让贾母莫再筹银子,只管安安生生享福,自己则整天往宁国府跑,也不知在捣腾什么。万寿节那日,贾政命厨子弄来一桌好酒好菜,将全家人聚到一块儿。连灌了两壶酒,他略有些醉了,见贾母愁眉苦脸、唉声叹气,摆手笑道,“今儿是个好日子,该笑一笑才对。过了今晚,那一百多万两欠银便不是个事儿了,且新帝登基,我也起复有望,早晚能恢复荣国府的荣光。”贾母几个先是怔愣,随即异口同声的惊叫,“新帝登基?”“是啊,太上皇对证圣帝十分不满,联合四王八公要罢免他,推九皇子上位。我这几日与珍儿他们便是在商议此事。”见贾母忧色更甚,贾政紧接着宽慰,“母亲莫担心,无事的。上有太上皇坐镇,下有四王八公支持,又有五王爷重兵围困皇城,定然能成事的。”贾母垂头不语,宝玉懵里懵懂,唯独王夫人抚掌大笑起来,连声道天无绝人之路。一家人睁眼等到下半夜,果然听见外面兵荒马乱,闹闹哄哄,待天空泛出鱼肚白的时候,连忙遣小厮去打听情况,带回来的却不是喜讯,而是晴天霹雳。“九皇子败了?四王皆下了大狱?神威侯现如今正带着锦衣卫满城捉拿反贼?你可打听清楚了?”贾政连连质问。贾母与王夫人面如土色,摇摇欲坠。宝玉再懵懂也知道,贾家又要大难临头了!“回老爷,小的都打听清楚了,不光四大王,满城勋贵十之三四都入了狱,九族亲眷尽皆收押。皇上今早已颁下圣旨,明言对反贼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小厮肯定的点头,趁贾政呆愣的时候一溜烟跑了。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一家子可能也牵涉其中,此时不跑就只能等着被砍头。“怎会这样?怎会这样?”贾母先是呢喃,随后举起拐杖狠狠抽打贾政,怒骂道,“你这个孽子!好好还款也就是了,大不了拿爵位去换,为何你要掺合此等杀头的大罪啊!你可把咱们一家子害苦了!我的宝玉还未成亲,还未生子,还有大好的前途,全都被你毁了……”长那么大,贾政还是第一次遭受母亲责打,一时有些发蒙,等他回神的时候,却见许多拿着剑戟的士兵冲进来,二话不说便将他们捆成一串,硬拖出去,踉踉跄跄行至宁国府,却见府中浓烟四起,满目疮痍,景象更为惨烈。贾政连忙撇开头,不敢再看。天牢里早已人满为患,故而不分男囚女囚,统统塞在一起,入目的全都是熟悉的面孔。一条阴森昏暗的过道通往最里面的刑室,每天都有人被带进去,然后便是惨绝人寰,连绵不断的嚎叫。有的被半死不活的送回来,有的变成尸体扔出去。死亡的阴影笼罩在所有人头顶。贾政与贾母几个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绝望中忽然听见一道熟悉的嗓音,“真是不经玩,从明天开始便将他泡进血水里,总要把他晕血的毛病治好才行。”好些人出声附和,语气十分谄媚。贾政抬头去看,却见贾环穿着一件滚金红袍信步走过,手里拿着洁白的帕子擦拭五指,身边围着许多官员,看服饰皆是一二品的大员,对他莫不卑躬屈膝,敬畏不已。他所过之处接连有囚犯磕头,嚎哭道,“贾公饶命哇!贾公我是冤枉的,求您明鉴啊……”“贾公?”贾政十分愕然。与他相熟的一名囚犯讽刺道,“现如今他已是定国公了,真正的万人之上一人之下。你养的好儿子!”贾母听了浑浊的眼睛爆射出精光,立马排开众人挤到牢门边,哭喊道,“环哥儿,求你救救我们吧。谋逆乃诛九族的大罪,你与我们可是直系血亲啊!”“切结书上不是写了么,大伯把爵位和家产让给你们,你们与本公,与大伯彻底断绝关系。皇上那里已是备了案的,绝不会牵连本公一丝一毫。如此,本公还得多谢你们的贪婪呢!幼时未曾给予半点温情,反几次三番的谋害本公性命,如今落了难才来攀附,这样的直系血亲不要也罢。”贾环只冷冷睇她一眼便去的远了。刑讯官员听了这番话,对贾府几人自是半点优待也无。贾母瘫软在地,刑部一名官员讥讽道,“倘若当初你们没谋害定国公,现如今的贾府也不知会何等显耀,跃居大庆第一世家也是早晚。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他一径摇头,一径去得远了。贾政沉默半晌,忽然暴起猛掐王夫人脖子,嘶吼道,“毒妇,都是你!为何你要害环哥儿!咱家落都这等田地都是你的错!你去死!”王夫人用尖利的指甲抠挠他手背,迫使他放手,辱骂道,“如不是你与贾珍几个厮混,搅合进这谋逆之事,咱家怎会遭难?你也有脸怪我!嫁给你这个窝囊废,我才倒了八辈子血霉!”两人厮打在一起。贾母与宝玉抱头痛哭,牢里众人麻木的看着这一切。在绝望的等待中,圣旨终于下来了,直接参与谋逆者诛九族,间接参与者视情况而定:或斩首示众,或流放千里,或打入贱籍。贾政人微言轻,只与贾珍吃过几回饭,得了些内-部消息,罪名并不严重,故而被判流放。贾母因受不住打击,又年事已高,很快病死在牢里,还是贾赦来收的尸,办了个体面的葬礼。王夫人与贾宝玉被打入贱籍,拉到菜市口发卖。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身上更散发出nongnong的恶臭,宝玉这辈子还未如此狼狈过,丝毫不敢抬头见人。王夫人仓惶四顾,在人群中发现一道熟悉的身影,连忙高喊,“兰哥儿,好孩子,快救救祖母与你宝二叔!”只要贾兰肯花十两银子把他们买下,他们就自由了!贾兰走到两人跟前,一字一句低语,“当初你们先是迫我母亲自缢,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