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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柴智还不停的教育过他们,要做就要做损人利已的事情,损人不利已的,打死也不干。这个时候,大白天的,在游人如织的玄水湖上打击报复牛家,损人的目的达到了,但对自己又能有多少利?当众撕破脸这种无聊的事,只有牛家那脑残的儿子才做得出来,柴家如果也跟着一哄而上,只会惹出事端。做生意的,图得是和气生财,这个时候,不能立刻与牛家翻脸,至少,要保证表面上的平静。这些道理,柴俊懂,颜卿也知道,但柴情和阮依依都是急性子,受了委屈不能反击,她们怎么肯这样窝囊的忍气吞声!“师傅!我不管,我一定要那个牛屎蛋不好过!”阮依依很快就跟着柴情学着喊牛嗣郸的外号,每说一次牛屎蛋,都特别的解气。颜卿对牛嗣郸并无特别感觉,但他刚才撞船令阮依依落水,颜卿第一个不会放过他。刚才他一直不出头,是因为这毕竟在柴家船上,牛嗣郸针对的是柴家,此时他来出头并不合适。现在,阮依依嚷着要报仇,颜卿当然是二话不说的投支持票的。“你有什么主意,别瞒着师傅,说出来,师傅帮你达成。”阮依依飞快的瞥了柴俊一眼,里面全是深深的鄙夷。看颜卿多会说话,哪里象柴俊,只会推托。柴俊吃了闷亏也不出声,只能拉过柴情问她到底有什么主意,嘀嘀咕咕的,也大致了解了阮依依的计划。就在柴情向柴俊详细说完计划之时,阮依依也与颜卿沟通完毕。柴俊觉得计划可行,他探究的看着颜卿,见他缄默不语,也不敢随便出主意,只是愣愣在站在那里等颜卿表态。过了会,颜卿抬头问柴俊:“烟花何时能运来?”“最晚一个时辰!”柴俊快速说道:“可以差人驶小船走水路回府,再运回来,离要画舫别驶得太远,一个时辰内肯定能运回来。”颜卿点头,突然坦然一笑,说道:“我看着这画舫配了三艘小船,派两艘去运吧。多运些火力大、烟花漂亮的来。”柴情一听,眉开眼笑。听着颜卿这意思,他不但同意阮依依的计划,还有心要助一臂之力。他们都知道颜卿的真实身份,只要他愿意出手,还有达不成的?柴俊立刻交待仆人,快些回去运烟花。颜卿趁这个时间给阮依依按摩,借着姜汤的热力,很快就暖和了许多。阮依依的刚身子爽快了些,就挽着颜卿的胳膊来到外面,仔细辨别分向。自从阮依依学会了御风术之后,对风向和风力都特别的敏感。她见牛家的画舫总是与他们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看样子,牛嗣郸刚才得了便宜,笑得太开心,准备一直跟着他们,找机会捡漏,还来一次。“真是一头猪。”阮依依淡淡的评价他。虽然没有看清他的长相,但阮依依觉得,他就是个猪头猪脑的人。柴家以大局为重,不在这湖上与牛家大打出手,为的是自己的脸面和生意上的和谐。但这些并不代表柴家好欺负,牛家逞一时之得意,却忘了以后的平安。所谓积怨,也就是被这种无知的人给折腾出来的。颜卿见阮依依说得这样直白,忍俊不禁,捏捏她的鼻子,劝道:“你刚受了些寒气,还是进去休息,别吹风。”“没事,太阳出来了,晒晒还更暖和。”阮依依摇头,转身问柴情:“你带了多少护甲兵?”护甲兵其实就是柴家养的家丁,但每一个都受到了严格的训练,里面大多有好几辈都为柴家服务,是最为忠诚的死士。柴智为了安全,每年都会从外面请来不同学派的武功高手,专供在柴家教他们习武,随随便便挑一个护甲兵,都能以一抵十。柴情想了想,说:“不多,只有十个。”“是否熟悉水性?功夫如何?”阮依依仍然不放心的追问。柴俊刚巧从甲板处回来,听到阮依依的问话,爽朗一笑,说道:“柴家的护甲兵,如果连这些基本功都没有,还有脸面见人吗?”阮依依见柴家兄妹都胸有成竹,这才放心。她交待柴俊,将改变画舫的行驶方向,以保证他们的画舫一直在牛家画舫的上风口。突然,湖面吹来一阵暖风,阮依依却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她打了个哆嗦,下意识的躲进颜卿的怀里,小声说道:“冷。”颜卿就知道,姜汤对她没有用。他焦虑的皱眉,将她重新带进房里,将她平放在床上,略施内力,开始在她身体上四处油走,将骨子里的那点寒气,一点点的逼出来。“师傅,你知道阮阮刚刚落水时,想起了什么吗?”阮依依忽然很感伤的说道:“阮阮想起进宫那晚也曾掉进湖里,当时,是师叔救的阮阮……”颜卿停下手,怔怔,才说:“那时师傅不知道阮阮对师傅有多么重要,所以才……以后不会了,阮阮莫要怨恨师傅。”阮依依莞尔一笑,突然抱住颜卿,娇嗔道:“人家没有怨恨师傅,只是提醒师傅,假如以后师傅不理阮阮了,或者伤了阮阮的心,阮阮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师傅的!”颜卿再也没有说话,他只是死死的抱住阮依依,好象她此刻就会消失在他的怀里。久久相拥,一切情感都在不言衷,无论生生死死,都要在一起,永不分离。柴俊和柴情见颜卿带阮依依回房疗伤,便分头行动,去安排事宜。一个时辰后,仆人送来烟花,放在甲板之上。牛嗣郸远远的看见他们搬烟花,指挥着牛家画舫加速,想靠近些,看个仔细。这时,颜卿刚刚收了内力,将大汗淋漓的阮依依扶起来,捏个了祛水决,很快,阮依依就神清气爽,逼去寒气之后,人也精神了好多。柴情差人来通知他们,阮依依伸了个懒腰,也来不及问颜卿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何突然身体变差,便走了出去。刚出门,就看到牛家画舫在离他们一个船身距离的下风处,阮依依抿抿嘴,指挥船夫将烟花全部搬到了船头上,正对着牛家的画舫。牛嗣郸似乎看出端倪,他又走到船舷处,哈哈大笑起来:“怎么?刚才被水淹了不服气,想点烟花烧了我的画舫?”阮依依白了那牛嗣郸一眼,听到柴情咬牙切齿的低声咒骂:“平时没见他脑子灵光,今儿怎么这么聪明了。”“放心吧,就是要他知道。”阮依依上前,颜卿一直陪着她站在她身边。阮依依抬头,看着那牛嗣郸,突然,噗哧一声笑了起来。阮依依原本不想在这么关键的时候笑出声来,但她刚才才看清牛嗣郸的脸,这男人,长相一般,五官也一般,唯独那鼻尖,高高翘起来,象要飞出他那张平板大脸,如同平原之上猛然拨地而起的小山包,要多突兀就有多突兀。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