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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点着她的鼻尖,摇头笑道:“这老掌柜说话,有一半真,一半是假的。”“哦?哪句是真的?”阮依依见项阳和魅然把那些不是真心来找夫君的美人带走时,心情舒畅了许多。她现在突然有了洁癖,看不得不好好恋爱的人,也很讨厌不尊重婚姻和爱情的人。当她看到那些女人垂头丧气,甚至可能回去要面对一些处罚时的灰心样,阮依依更加觉得自己这么做是对了。突然沉重的心情也变得轻松了许多,面对颜卿的调侃,阮依依也很有兴趣知道。“说你孩子气是真,不过……说你拖累师傅是假。”颜卿说得信誓旦旦,无比真挚:“师傅觉得幸福,都是因为阮阮。阮阮不是拖累师傅,是给了师傅整个世界。”“讨厌,也觉着人家油嘴滑舌!”阮依依含羞带怯的用身体顶了顶颜卿,见他笑得欣慰,便开心的挽着他的胳膊,小声说道:“师傅你看……”颜卿顺着她指着的方向看去,只见柴智手里麻绳的另一头,正怯怯的站着一个女孩,是项阳带来的众多花都美女中的一个。她大概没想到自己会牵到无忧国的首富柴智,激动的说不出话来。而柴智则不冷不热的看着她,随便扯了个话题说了几句之后,就要送那女孩回帐篷去。那女孩想跟他看夜景,又不好意思开口,正扭扭捏捏的站在那里,吞吞吐吐的,想该如何开口主动邀请他。“师傅,不如我们去看看别的情侣谈得如何?”阮依依好不正经的说道:“这种场景可不是每天都能碰到的呢,我们去偷听,凑凑热闹如何?”说完,便和颜卿一道,走在柴智身后,不远不近,既能听到他们的对话,又不至于离得太近,打扰他们。可是,柴智一点情调都没有,当真把那美女送回了帐篷之后,转身看着想看热闹的阮依依,冷清的扯了个笑容之后,便回自己的帐篷里休息去了。阮依依见没啥热闹可瞧,又担心颜卿的身体,也准备回帐篷里去休息。可是颜卿不想扫兴,非要拉着阮依依回到绿洲那去,做些“棒打鸳鸯”的坏事。阮依依担心自己太过坚持让颜卿休息会引起他的注意,只能答应。两人蹑手蹑脚的来到绿洲边,只见灌木丛后面,每隔十步远就会有对男女在小声交谈,阮依依觉得干这种事会有失颜卿的身份,便让他先回到篝火旁坐着等她,而她则跑去偷听。原来,花前月下也很无聊。阮依依偷听了好几对,聊得无非都是月亮有多远沙漠有多干的话,要多没营养就多没营养,要多干巴巴就多干巴巴,好不容易碰到一对有些情调的,谈论起婚后要生几个小孩的严肃问题起来。不知为何,阮依依听了,好生羡慕。可以这样坐在一起,聊些没油没盐的话题,或者展望未来,对她来说,都是奢望了。阮依依又去远处听了几对之后,见没有别的新意,拍拍身上的沙砾,快步往篝火处跑去。她跑得有些心不在蔫,因为她已经不能象以前那样,没有秘密的站在颜卿面前。颜卿藏着心思,她也藏了,他们都是为了对方好,可是,都不能告诉对方。阮依依打着腹稿,在想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和语气,才能更自然的表达出自己现在是很快乐的样子。她甚至开始在心底默念起来,组织着刚才偷听的内容,尽可能挑些的意思但又不会令人触情伤景的话来说。眼看颜卿一身白袍在黑暗之中若隐若现,阮依依突然被什么东西绊倒,不等她爬起来,一把闪亮的匕首抵在了她的颈间,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好久不见,阮依依!”☆、一百天九十七章求天怜悯阮依依整个人面朝沙砾的趴在地上,腰间被对方的膝盖顶着,所有的重力都压迫着脊椎。一只手从后面绕过她的肩,肮脏发臭的指甲用力的掐住她的喉咙,令她瞬间失声,另一只手则握着透着白惨惨的匕首,抵在阮依依的右颈动脉之上。阮依依说不出话来,因为对方掐得太过用力,好象恨不得立刻将她的脖子拧断。阮依依想伸手去扒开颈间钳制,但她只要一动手那匕首就用力按进,只要轻轻一滑就能将喉管割破。阮依依不敢轻举妄动,她不知道是谁这么恨自己,她被压制,无法转头去看,只能尽可能的保存体力,伺机而攻。但是,很快阮依依视线变成模糊,呼吸也开始变得困难,窒息感象海浪一样,一bobo的涌了上来。很久没有这样身临其境的感受到死亡,阮依依从最初的混乱逐渐的平静下来,她不能呼吸,只能张开嘴大口吸气。但喉咙被掐得太紧,就算口鼻同时用力吸气,也不能获得更多的氧气。缺氧的大脑没有立刻变得混沌,反而令逐渐无力的身体更加的敏感,阮依依第一次体会到,肾上腺激素激增时的微妙触感。心跳开始加快,血管的跳动剧烈,象脱轨的火车不停的加速,被匕首抵住的动脉想尽办法在压缩弹跳,试图将血液送进脆弱的大脑里去,但都被那把匕首撞住,无功而返。阮依依甚至开始感觉到兴奋,就象吃了白粉一样,有种病态的愉悦,仿佛有无数的小芭蕾演员在她的脑子里跳舞旋转,一圈圈的,将她带入死亡的境地。阮依依整个上半身离开地面,被对方拗成了一张弯弓,被迫抬头面对天空的脸,被掐得无法抬起的双手,都开始泛着青紫。拿匕首的人以为阮依依会奋力反抗,可是半天都没有动静。等了一会,对方终于又开口说话,大约是因为感觉到自己已经制服了阮依依,所以语气不似刚才那样阴恻狰狞,嗓音也恢复了正常。“阮依依,你别骗我,你不会这么容易死的!”仿佛是多地府阴间冒出来的声音,凉凉的,冷嗖嗖的,没有BT的转音和尾音,也没有激动的吼声,就象一个等待已久的故人终于看到了想要见的人,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尽可能平静的,压低着嗓音的一声招呼。阮依依一怔,许久才哑着嗓子,费劲的说道:“柳……翠……是你吗?……”“哈哈哈,你终于记起我是谁了!”柳翠得意的用力往一顶,瘦骨嶙峋的膝盖毫不留情的抵住阮依依的脊椎,阮依依甚至听到咔嚓一声,那腰椎,就算没断,也应该骨裂了。阮依依离开无忧国的时间太长了,她早就忘记了柳翠,更加忘记了柳翠就在这西北大营里做军妓,忘记了柳翠咎由自取却死不悔改的在这里蹲着,等着有一天能亲手弑杀,以报血海深仇。阮依依隐约闻到一股臭味,这臭味不只是柳翠多日未洗的身体的臭味,也不只是她用来挠痒抓头皮的肮脏指甲的异味,那里面全是被无数没有洗澡的男人压过之后,得不到合适护理而散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