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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流星雨越来越多,燃烧不够充分的,坠落在地面上,燃起熊熊大火。天空,象放烟火似的热闹,每一颗星星都争先恐后的突然出现在空中,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破长空。无情的黑夜,被这突如其来的流星雨,照亮。脸上的泪痕,无处躲藏,肆意泪流的脸,在漫天黄沙之中,变得珍贵。阮依依双后捂着嘴,怔怔的看着天空。此时的电闪雷鸣,已经成了小儿科,流星雨的壮观,也镇住了来犯的敌军。远远的,阮依依就能听见伽蓝国士兵的土语,他们以为,有了柳翠做内应,就能顺利的偷袭,并趁机烧了西北大营的粮草库。可是他们没有想到,柳翠为了一已之私,按捺不住的提前动手想杀害阮依依。正因为如此,阮依依才能发觉她的身体状况并非如他们想像的那样糟。这里是荒漠,没有别人暗中医治,柳翠只怕早就被染恶疾而死。也正是这个小小的纰漏,引起了阮依依的怀疑,也令袁铁轩有所准备。一切皆有天命,阮依依忽然觉得,很多事,真得只在一线之间。服下忘情的颜卿,有着与鱼娘不同的症状。他昏倒在阮依依的面前,如死去一般,没有呼吸,没有心跳,没有了温度,也没有了任何生的证据。如果不是因为相信鱼娘,阮依依一定会失声痛哭起来,或许,她会象罗密欧看到茱丽叶那样,不等对方清醒就拨刀自杀,以死殉情。但是,经历了重重坎坷之后的阮依依,变得沉稳。她害怕这是条不归路,但她更相信鱼娘,她不会害她,也不会害颜卿,她的忘情,一定不会伤害他们两个。还有那个神秘兮兮的老掌柜,虽然来路不明,但阮依依的内心,总是会不知不觉的去信任他。或许,在这种情况下,她也只能选择相信他。她在等着老掌柜来渡他。因为有了事先的准备,厮杀并没有进行太久,流星雨即将结束之时,拼杀的声音也渐渐的变小。大营里被点燃了几个帐篷,干燥的空气中噼哩叭啦的冒着火星,士兵们在互相砍杀,有死有伤,断头流血,哀嚎遍野。阮依依视若无睹,五官仿佛随着她的消沉而自动的关合,她虔诚双腿并跪在颜卿的身边,握着他冰凉的手,开始喃喃自语。受命保护阮依依的护甲兵将阮依依和颜卿团团围住,痛苦的呻.吟声不绝于耳,但他们每个人犹如被神点仙,都只能听见阮依依虔诚的祈祷:“求天怜悯,渡我师傅,信女阮阮,宁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听者无不动容,有人曾想试着拉起她到安全的地方,躲避从天而降的流星雨,和从伽蓝国士兵那射来的不长眼的毒箭,但一听到阮依依的祈祷,所有人都犹豫了。最后,他们只能背对着阮依依,将她与颜卿围在里面,手执盾牌,时刻警惕着飞来横祸。哭声,厮杀声,爆炸声,刀戟刺入血rou的撕裂声,互相对砍而鲜血直流的汩汩声,振奋人心的战鼓声,冷不丁从黑暗之中冒出来的毒箭划破空气的声音,象一首复杂又残忍的交响乐,在沙漠中响起。旱雷声轰隆隆的从天边滚来,在他们的头顶炸开,地动山摇,罕见的流星雨,在雷声的助阵下,带着撼天震地的气势,从神秘的天空中汹涌而来。黑色的天,仿佛被野兽利爪抓伤,一道道红色光芒,正如那皮绽rou开的伤痕。阮依依什么都听不见,也看不见,她的眼里,只有刚刚服下忘情的颜卿。她清晰的记得,鱼娘服下忘情之后,昏迷了三日,但她只是昏睡,依然有着脉搏,而颜卿,却真得死了。他死了,他吃了忘情也会死?为何自己没有跟着他死去?难道是鱼娘弄错了忘情的方子?还是天道残忍,纵然看到颜卿服下忘情,顺应天意升仙也不肯放过他?阮依依的心里有无数的问号,但她没有答案,只能耐心的在原地等待,等待老掌柜的出现。“阮小姐,再不走,太危险了。”护甲兵可以想办法阻挡人祸,但眼看逐渐稀松的流星雨开始慢慢的改变轨迹,落在他们的附近,护甲兵不得不提醒她,要快些离开此地。与此同时,从前线撤下阵的项阳和魅然他们也赶来这边,他们担心阮依依,担心颜卿。阮依依摇头,命令他们:“我不会走,你们谁也不许放人进来,否则,我当场自尽!”说完,她继续虔诚的跪在地上,从怀里拿出一把小刀,割下缕缕发丝,均匀的分成若干束,然后,将自己的衣角与颜卿的衣角绑了个死结,每绑一个死结,便将一束头发藏在里面。每藏一束发丝,她都流着泪小声念着:“发丝如情丝,束发如束情,愿得良人情丝相连,纵然分离,只求丝丝入心,不离不弃。”护甲兵无奈,只能顽强的守在原地,时刻警惕着可能落在他们头上的流星雨。项阳他们不敢上前,害怕阮依依性格太过刚烈,真得当场自尽,只能远远的守着,观察着流星雨的分布,以防止祸从天降。谁也看不到颜卿的情况,谁也不知道阮依依到底想做什么。突然之间,随着一颗火球似的流星雨落下,砸在离他们最近的帐篷上,帐篷燃起熊熊大火,地动山摇,砸在地面上产生的飞土和石块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和角度向四周飞射出去,但是,没有一块,飞向阮依依他们这边。众人纷纷使出浑身解数来躲避这些从天而降的“暗器”,魅然和项阳拦身在前,施法运功,保护着其它人的安全。另有不少武将,挥舞着大刀长剑,将剩下的细小的石块一一挡开。一时间,现场乱成了团。有人受伤,有人因此丧命,有人被打得千疮百孔,有人被砸昏在地,有人被流星带下的火星溅在身上,急忙就地打滚,自救自灭。阮依依无视这些,她和颜卿的衣裳但凡能绑结的都被她绑成了死结。原本长至脚踝的一头青丝也被她割到了腰间,长长短短,和着泪,贴在两人之间。做完这些事后,她便只管盯着颜卿看,不停的探脉,想看看他到底何时才会有生机。突然,老掌柜象土地神似的从地底下钻了出来,看着阮依依哭得肿得象核桃似的眼睛,捋着胡子微笑:“恭喜你,阮姑娘,你避开了天劫。”阮依依很惊诧,竟无人在意他的出现。老掌柜似乎看出她的疑惑,笑道:“我与阮姑娘有缘,所以,旁人是看不见的。”阮依依点头,她见老掌柜要来拉颜卿的手,死死的拽住,就是不肯给。老掌柜也不急,他指着那正在燃烧的帐篷,和已经零零散散坠落的流星雨,淡淡说道:“这是你的天劫,也是你的天谴,你竟然躲过了。我不知道这小子使了什么法子,切断了他和你的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