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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确定那一晚到底会给易琛造成怎样的心里创伤。所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那晚的恐怖记忆在他心里造成的伤口趁早抚平,以免将来真的留下什么阴影。这时候,师阙言已经将一壶酒都喝完了,他看柳砚潇还是不说话,也没再继续劝下去,打了个哈欠道:“时候不早了,我要早点回去睡,那小子三天两头病倒,现在连霖那家伙也跑了,明个儿开始那帮子老家伙又得交给我一个人应付,想想还是我最惨呐!”说完,人也消失在了柳砚潇的房间……*************************************养心殿。此时已是亥时三刻。易琛好不容易在药物的作用下睡去了,水玥却是焦急的一面看着表一面朝门口的方向张望。就算皇帝病着,也有御医,自己不过一个侍卫身份,再不离开肯定是于理不合。可倘若师阙言没有成功的把柳砚潇给劝来,他又怎么忍心留易琛一个人在这里?要知道为了能让易琛安心的睡觉,他已经把药剂里安眠的成分加多了一倍的量,可这也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这药也至多只能吃个一两次。万一半夜里药效过去之后易琛突然醒来,屋里又只有他一个人在,这种心里上的打击对易琛先下的病情是最最不利的。“他睡了?”就当水玥万般犹豫着自己要不要走的时候,柳砚潇竟是已经站在了床边。“恩,刚睡着还没一个时辰。”水玥压低了嗓音回答,起身把床边的位置让给了柳砚潇。“他现在怎么样了?”柳砚潇坐了下来,轻轻的掀起被子的一角看了一眼易琛身上的伤。“鞭伤好多了,那里的裂伤可能还有一阵子。不过,他的情绪似乎很糟。”说到这句,水玥眼中是明显担忧的神情。“怎么说?”“虽然他嘴上一句也不提昨夜的事,一直有为霖求情。但是,刚才我让他早点休息的时候,他把自己蒙在被子里浑身发抖,还嘴硬的说自己没事,我只能给他的药里多加了一点定神安眠的成分,他这才睡下了。”“恩,我会注意的。”“那你自己也注意休息,我先出去了。”“恩。”柳砚潇没再回答,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了易琛身上,他拿起枕边的毛巾给易琛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看起来就算有药,这个孩子也睡得很不安。水玥也在这时悄悄的退出了房间。柳砚潇就这样静静的守在床边。他想起第一夜,自己也是这样看着满身是伤、趴在床上睡觉的易琛,他也是这样的即使在睡梦中都会让人心疼。不过,这一次柳砚潇不忍心叫醒他,因为这孩子实在是太需要休息了。“嗯……不要……求……求你……不……”没一会易琛的哭喊声在柳砚潇的耳边想起。柳砚潇急忙抓住了他在空中胡乱挥舞的双手,柔声的安抚:“小易,没事的,你好好的休息……”“放……放开……我……求你……不要……不要……啊……”床上的人反而哭叫的更厉害了,完全不顾自己的伤痛,拼命挣扎着想要甩开柳砚潇的双手。“小易,小易,别这样,没有人会伤害你。”柳砚潇想要放开他,可又怕一旦松手,以易琛现在的状态,又会伤到自己。易琛这时候根本听不到柳砚潇的话,除了恐惧还是恐惧。“不……我……我不敢了……求你……放了我……啊——”终于,一声嘶叫之后,易琛从噩梦中惊醒。当他看到柳砚潇的时候,一时竟也反应不过来,只是呆呆的望着,搞不清究竟是梦境还是真实。“小易,你还好吧?”柳砚潇试探着问了一声。“呜……哇……柳哥哥……”这会儿总算是确定了面前的人是真的而不是做梦,易琛更是止不住的大哭起来。他只觉得心里有无限的委屈,先是被霖那样的对待,已经把他吓的魂不附体了;后来柳哥哥还生他的气故意不理他,他更是伤心不已。就算这其中有自己的大部分责任在,可是好歹他也得了教训,下场够惨了,为什么大家还一个劲的说他活该……易琛这一阵“梨花带雨”的样子,再加上刚才他做噩梦时候的可怜样,柳砚潇就算有再多的气也只能先放在一边了,小心的把易琛搂到了自己的怀里,轻拍着他的背。“好了,没事了,别怕!”“呜呜……呜呜……呜呜……”享受着柳砚潇的温情,易琛更是肆无忌惮的好好哭了一场,直到哭够了才想起来师阙言离开前留下的话,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哽咽的说着:“柳哥哥……我……我知道错了……我……我不该……和你撒谎……故意瞒你……我……我保证以后都不会了……柳哥哥……不要……再……再生气……好不好?”而柳砚潇抱着易琛,却是一直没有答话。“柳哥哥……饶了霖……好不好?这次真的……不是他故意的……言说他已经……已经在外面跪了一天了。”柳砚潇依然沉默,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柳哥哥……呜呜……”易琛不禁急得又哭了起来,“都是……都是……我的错……柳哥哥要罚……就……就罚我好了……不要……不要……再怪霖了……呜呜……”“你认罚?”柳砚潇这回终于有了反应,却是冷冷的问了这么一句,让易琛全身的皮rou不由得一紧。“我……我……是……”易琛刚才还说的信誓旦旦,可被柳砚潇这一问就立即没了底气。“我不是那么专横不讲理的人,如果你认为自己没错,觉得委屈,我不会罚你。”“不是……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自作主张给霖的酒里下药的,也不应该不和你说实话,可是……我现在伤还没好……可不可以……可不可以……”看到柳砚潇始终如一的严肃表情,易琛的声音越来越小,到后来根本就没声了。不过他这一套话到是按照了师阙言的意思,说得既诚恳又可怜。柳砚潇却是笑了,看这个孩子诚惶诚恐的样子,藏在被子下面的一双手就快绞成了麻花状,他真的不忍再吓唬他了,“好了,你以为我真有那么暴力吗?谁说要现在罚你了?你知道自己错了就好,现在好好养伤,这笔帐我先给你记着,罚不罚就看你的表现了。”“嗯嗯!”易琛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继续开始为另一个人担心,“那柳哥哥也放过霖好么?”“恩,也好,那家伙这次也算得到教训了,是该让他将功补过了。”“啊?”柳砚潇的这句话让易琛一下子又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