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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道:“杨蓉,我兄嫂。”沉青:“什么?”“我有个二哥,两年前去世了,这是他的妻子。”沉青:“秦衡呢?”“是我大哥的儿子。”“刚刚的秦涵光呢?”“也是。”“人真多,”沉青道,“那么,秦家有‘小郑’这个人吗?”“郑?”“嗯,一个女人,应该很年轻。”沉青道,“或者说,是一个去世了的年轻女人。”秦墨沉默一会,挑眉:“过来。”沉青俯身,本以为秦墨会对自己说些什么,却猝不及防地被他抓住手臂,拉向自己这边。一下子失去了重心的沉青跌在秦墨腿上,男人颇具绅士风度地扶住他的腰,似乎是不小心的,他guntang的唇擦过沉青的耳畔,若有若无地在他脸侧落下一个浅淡的吻。沉青立刻往后退去,秦墨放开他的手,沉沉地笑了一声。“这是我的酬劳。”沉青:“……”他面色阴冷,眼看就要炸毛。秦墨眼眸含笑,道:“郑素琴有个jiejie,二十多年前去世了。”“……”沉青冷声道,“她是谁?”“秦衡生母,郑秋雨。”第五章你会死秦正明的原配妻子郑秋雨并非捉妖师,而是个普通人。二十多年前秦正明对她一见钟情,不顾秦老反对执意娶她做了妻子。两人一度恩爱,但好景不长,郑秋雨因婚后几年一直无所出而逐渐遭到秦正明厌弃,后来她虽然怀孕,却仍换不回丈夫流连在外的花心,最终抑郁难解,在生下秦衡没多久后就自杀而亡。秦正明在知道妻子自杀后并没有多伤心难过,几周后,他将一个怀有身孕的女人带回家里,秦老得知后发了一通大火,但最后还是因为女人身怀秦氏血脉,让她如愿嫁进了秦家。那个女人正是现在的秦夫人,也是郑秋雨的同胞meimei——郑素琴。“秦涵光是郑素琴的儿子?”“对。”沉青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狠狠踹了秦墨——的轮椅一脚泄愤,拂袖而去。黑衣人心惊胆战地在旁边目睹了这一幕,本以为自家一向阴晴不定的老板会雷霆大怒,但出乎他意料的是,老板非但没有发怒,反而像是遇到了什么愉悦的事情那样勾了勾唇,视线牢牢定在墨发青年的背影上,不曾移开分毫。——稍晚的时候,秦家摆开宴席,沉青被请到了上席。落座后他才发现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人的安排的位置,居然让秦墨坐在了他左手边。不长眼的秦正明正满面笑容地要举杯敬他,沉青半掩住酒杯,无声地摇了摇头。其实他这已算失礼,可秦正明脸上并不见怒色,爽朗地笑了一阵就坐回了位置上,算是翻过了这页。“我来晚了,不好意思。”开宴数分钟,红裙女子——秦老二的遗孀杨蓉风情袅袅地出现在宴席上,她路过秦正明的位置,纤纤细指似若无意地一撩,在秦正明后背上缓缓划过。沉青不动声色地将这一幕纳入眼底,目光顺着坐姿绷直的秦正明落在他旁边的郑素琴身上,这位秦夫人似乎对刚才发生在自己丈夫身上的状况一无所觉,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仍然是那副端庄的贵妇模样。这一次郑素琴背后没了那道漆黑的人影,只是她仍会时不时地曲起拳头轻敲肩膀,那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看起来她被那东西缠了已经不是一两天了。虽然作为捉妖世家的秦家已经没落了,秦正明也不是个出众的捉妖师,但一个偌大的秦家,怎么会连个“诡物”都发现不了?除非……问题出在郑素琴一人身上。沉青拾起筷子,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碗。碗里不知什么时候堆了小半碗的菜,全都是偏辣的口味,好像给他夹菜的人很了解他的喜好似的。沉青面无表情地咬了一口藤椒鸡。……确实很了解。秦墨又夹了一块鸡rou给他:“喜欢什么就告诉我,嗯?”任谁都能看出这个强势冷硬的男人在面对青年时的温柔,秦正明还暗自纳闷什么时候他家老三和这位季先生这么熟了,秦衡则稍稍抬头,很快又垂下了眼,闷头吃菜。倒是秦涵光嗤地冷笑一声,刻薄地扬高了声调道:“一只不知道哪里来的山间野妖,放到过去也不过是个玩意儿,小叔,你可真是——”秦墨扫了他一眼,仅仅是一眼,就令秦涵光如坠冰窖,几乎周身血液都凝固了。他僵坐在那里,先反应过来的秦正明指着他怒斥了一声“混账”,又赶紧转向沉青这边,连连赔礼道歉:“小辈不懂事,还请您多多包涵——还不向季先生道歉,然后滚出去?!”沉青道:“不用了。”他吃得不慢,但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种淡然优雅,此时听了秦正明的话也只是放下筷子,抬眼淡淡道:“我不和将死之人计较。”“……”宴席上的气氛诡异地静了一下,郑素琴慌张地丢下筷子要起身,被秦正明一把摁了下去。他盯着沉青的眼睛,颤声道:“您,您的意思是?”“黑气自印堂贯彻承浆,是死相。”沉青十指交扣,往椅背上随意一靠,“真遗憾,我也救不了他。”“……”秦正明一下子瘫软在了座椅上。“……靠!我tm才不会信你的鬼话!”秦涵光猛的摔开筷子,冲了出去——紧接着,外面传来了一声惨叫,还有佣人的惊呼。“少爷摔倒了!”“呀,流血了!”“孽障!!”秦正明脸色剧变,立时冲出门外,郑素琴紧跟其后,秦衡犹豫片刻也站起身来,对沉青说了句“先生慢用”便匆匆走出去了。在外头一阵斥骂与哭喊交杂的混乱中,秦墨夹了一块水煮鱼放进沉青碗里,又搭上一片嫩嫩的笋片。沉青正要用筷尖挑出笋片丢给秦墨,忽然的,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持筷的手一顿,眉心微微蹙起。秦墨道:“怎么?”“有异状。”沉青单手搭在秦墨肩头,阖眼,下一秒他们就出现在了二楼,秦老的房间前。房门上有道特殊的符文徐徐浮现,那是一个小型的传送阵——只要有感知到了异状,沉青就能立刻回到这里。这一次从不锁上的房门不知怎么的无法打开,就好像里面有人死死顶在门口那样。沉青后退一步直接踹开房门,“砰”地一声,房门重重撞在墙上,气流疯狂涌出,尖锐的哨声蹿满走廊。沉青快步走向床边,发现秦老本就虚弱的气息现在更是在以一种飞快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