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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陆田田的确和他有着微妙的血缘关系后,他一点儿也没有提防过她。柳怀春蹲坐在他的身侧,见他面上是一种少有的冷漠和淡然,不禁有些忐忑。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食指和中指见夹着一只点燃的香烟,烟草烧尽了,落下几点灰黑色的粉末,在半空中缓缓飘落。柳怀春心头直跳,忍不住伸手覆在他的手背上,触到的却是比自己还要冰冷的温度。“叔叔……不生气了,我帮你把钱找回来,好不好?”陆非侧过头,漆黑的瞳孔直直地盯着他,不知是在想什么,总之并没有抗拒他的触碰。忽然,他将手里的烟头丢在了地上,反手握住柳怀春的小手,起身拉着他就出了门。“走,跟叔叔大干一场去!”做什么事儿来钱最快,要是陆非有百八十万本钱,肯定带着柳怀春这小鬼去赌|场玩玩。可是他一分钱都没有,全身上下就一个手机,一盒烟以及一只打火机。于是,他带着柳怀春去人满为患的大商场变(tou)魔(dong)术(xi)去了。“小春,你瞧见那人钱包里的红票子了吗?”柳怀春点点头,“看到啦,好多!”陆非摸摸他的头发,“乖,去帮我拿一半回来。”柳怀春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他的意思,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问,“你让我去偷钱!0A0”陆非咳了一声,这种技能不用白不用啊……就在他盘算着该怎么说服这小鬼的时候,只见柳怀春已经欢快地一蹦一跳着跑了过去,熟稔地从一个西装革履的那人口袋里摸出了钱包,打开钱夹子从里面掏出一把人民|币,攥在手里,这才心满意足地将钱包放了回去。这个过程大约持续了十秒左右,从柳怀春将他的钱包拿出来,再塞回去,受害人一点儿也没察觉到异样,仍和旁边的人有说有笑。~\(≧▽≦)/~柳怀春将不法分子作案得手后的激动和爽快表现得淋漓尽致,就差点上一挂鞭炮庆祝一下。作为从犯,陆非也是欣慰至极,朝柳怀春竖起大拇指,“走,带你吃好吃的!”拿着用不道德手段搞回来的几百块,陆非带着柳怀春出去买了点儿小吃,然后去附近的宾馆开了个小房间,舒舒服服地冲了个澡,躺在柔软的床上,这才长呼了一口气。“哎,有床睡就是好。”柳怀春趴在他旁边,翘着双腿在空中晃荡,嘴里含着根棒棒糖。听到陆非说的话,他才侧过脸,单手支着下巴望着他,含糊不清地说,“明天帮你偷一个大床。”陆非闻言笑了一下,倒是没说话。若是以前,这些东西于他根本可有可无,可他现在的身份是人类,必须要维持身体器官的周转,睡眠以及食物对他来说都不可或缺。其实,他大可以打个电话给周五或者随便是魇组织里的谁,只是鉴于柳怀春身份的特殊性,他并不打算现在就把魇组织暴露出去。虽然这小鬼看着没心机,陆非也不打算轻易相信他。驱魔人周密保护的东西,怎么会这么轻易地落在他的手上?还是说,他真的以为错了?“小春,”陆非坐起身,手指轻轻勾起柳怀春的下巴,将他往自己面前带了带,将他嘴里含着的棒棒糖拿了出来,问道,“你以前是什么人?”柳怀春呆了,白皙的脸颊迅速蒙上一层艳丽的瑰红色,连带着耳朵和脖颈也通通染上了粉色。愣神许久,他才结巴着说道,“我,我记不清了……我只记得爷爷,他对我很好。”“记不清了?”陆非沉思了一下,又问,“你的爷爷是谁?”柳怀春张着嘴巴,似乎想起了什么,有什么就要像从他的口中呼之欲出了,可潜意识里,有一根紧绷的线拉扯着他的神经,拼命地叫他闭嘴。“我……我不知道……”他有些茫然地望着陆非,神色却渐渐涣散下来,乌黑的眼睛失神地看着前方。见他的反应太过异常,陆非没再问下去,手指慢慢攀上他的脸颊,轻抚了两下,“不知道就算了,别想了。”柳怀春这才收回神智,盯着他好半天,忽然别过头,张口狠狠地咬住了他的手指。“嘶——真见鬼!你干嘛!”陆非被他咬得措不及防,连忙把手收回来,只见拇指上赫然又多了一道咬痕。幸好他撤回得早,要不然这根手指就要被咬掉了!柳怀春没理他,气呼呼地背过身去,侧躺到床上,“你勾|引我!”“……”陆非无言以对。他还以为这小鬼是因为刚才的异样对自己产生了敌意,结果竟然是这样,虽然他的确有想利用美男计来引|诱柳怀春说出真相什么的……真是令人羞愧。————————————————————————在小宾馆里将就了一晚后,陆非起了一大早,柳怀春还没醒,像只八爪鱼似的勾着被子,陆非便没叫他,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就出发去了见鬼事务所。一进办公室,陆非便察觉里面的气氛不太对劲,狭小的空间里萦绕着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息。他循着火|药味的源头看过去,只见刘洋正靠在档案柜上,双臂交叉放在胸前,一脸不爽地看着坐在他对面的人。张克明给自己冲了一杯速溶咖啡,直起腰,正巧看到陆非进来,连忙朝他招招手。“哟,飞飞来啦!来,认识一下我们的新同事。”以此同时,背对着他的那张办公椅转了一百八十度正对着他,一颗光亮的脑门和几颗雪白的牙齿就出现在陆非的眼前。“陆施主,真说对了那句话,有缘千里自会相见。”“……”这和尚不是朝阳山上的上愚和尚又是谁!刘洋冷冷地哼了一声,看向陆非,问,“你认识这个和尚?”陆非还没回答,就听上愚点点头,道,“说来有缘,贫僧刚好与陆施主是至交好友。”“……”陆非翻了个白眼。这是谁请来的逗比?刘洋没说话,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不再搭理他。张克明一点儿也没察觉到陆非的不屑,还真以为他两是知心好友,不由得诧异,“看不出来呀,飞飞,瞅着你是个逗比,没想到还有这种出尘在外的至交好友啊!”陆非不乐意了,“我怎么就是逗比了!不对,这个不是重点,你哪只眼睛看到这个死和尚出尘在外了?”刘洋闻言抬起头,附和道,“说的没错!”上愚和尚叹了口气,双手合十,慢慢道,“唉,世人笑我、讽我、欺我、畏我,诚不知佛敬我、知我、明我,且随他去吧!”张克明没见过世面,对出家人有着一种莫名的敬意,又听上愚和尚说的这么高(z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