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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我,可我还是会义无反顾的喜欢你。你大可不必理会我,也许等我累了,我就放弃纠缠你。”“如果你对我的存在感到烦恼的话……你就杀了我吧。”是那么决然,也是那么坚定。“杀你,脏了我的剑……”“那我自己动手。”隐楼笑了起来。段秋华对他的微笑很不解,为什么自寻死路还能这么开心。一阵寒风吹过了灵洲,半空中的花灯摇摇晃晃。“夜凉了,我们回去吧。”伸手想要拉段秋华的手,隐楼有些冷,手心温度也低。淡淡一笑,缩了回去。早晨,段秋华推开门一如惯例的看到隐楼在门外等候。“秋华,玉灯已经为我们准备早点了。”他们是修道之人,已经达到不用进食也活动自如。只是隐楼没了一半道行,体力也大不如以前。“去禁地也要半天时间……秋华,不如你御剑飞行带上我吧。”隐楼睁大眼睛,话里带着撒娇的意味,就差没长条尾巴摇来摇去。段秋华冷冷扫了隐楼一眼,没说什么,直接往殿前走。“哎,秋华秋华,等等我……”抽出背上的长剑,双手夹着,默念了句咒语。长剑浮空飘起,段秋华走了上去。白衣傲雪,恍如谪仙,不可方物。“秋华并非无情人……”隐楼想起了他曾对玉灯说的话。“还不上来?”仍然是冰冷的语气,段秋华努力不去看隐楼那燃烧得让人害怕的目光。“哦哦好……”隐楼温温吞吞的走到剑上。他还是第一次御剑飞行,感觉脚下不稳,有些害怕的轻轻扯着段秋华的衣袖。这一次,段秋华没有甩开。隐楼窃喜了一下,默默偷笑的享受这短暂的权利。剑慢慢腾空而起,不一会儿就已伸手可触摸白云。“向东一直会看到一个结界。”御剑飞行的速度比步行快多了,段秋华看着远方白云之下有个红色巨大的锁链结界。只有法力高强与身份尊贵的人,才能施行这样高等的结界。“这里面困的是何人?”听到段秋华冷不丁冒出一个问题,隐楼还是老实的回答:“秋华可知鬼王的私生子?”“雁澜?”隐楼点点头:“听说雁澜喜欢上一个人类男子,不惜逆天而行的让那个男子变成魔道永生与他为伴。后来触怒他爹阎王,阎王哪能容忍家丑外扬,更何况是个私生子。一气之下把雁澜困在这里,掐指一算也有一百多年了。”“真是疯狂。”段秋华不懂,所以他带着少许嘲讽的口吻。隐楼摇摇头:“他只是,把爱变成极端。”段秋华没有说话,隐楼懂他的心在想什么。被雾包围的禁地,蒙上一层神秘的色彩。“雾很大,我们要小心,不然很容易迷失在里面。而且因为结界的原因……这里都是禁止使用仙术的。”段秋华张嘴想问你当初是怎么活着出来的,可他没说,小心翼翼的拨开眼前的树枝。迷雾笼罩之下的是一片森林,隐楼缓慢的走在前面,时不时转头看看段秋华有没有跟丢。他神情轻松愉快,一点都看不出因为身陷神秘又危险地带时的恐惧。脚下是被泥土掩盖的白骨,即使再小心避开,雪白的裙边也污迹斑斑。“这里怎么这么大雾。”隐楼停下脚步,轻轻拉着段秋华的长袖继续往前走,边走边说:“这些雾其实是阎王布下的遮眼法,为了防止别人营救这个雁澜。”“只是很可惜……”隐楼没说下去,段秋华倒有些好奇的问:“可惜什么?”“可惜,根本没有人来救他。”隐楼面带微笑,无限柔情收在眼神里,目不转睛的望着段秋华。“你……”段秋华转开了视线,气氛再次陷入沉默。段秋华拂了拂眼前的雾气,任由隐楼拉着他的衣角,也只是衣角。“秋华,你知道为什么没人来救雁澜吗?”隐楼又开始自言自语的老毛病。“你想不想知道雁澜的心上人为何没来救他……”“因为啊,一切都是雁澜的一厢情愿。”“他逼迫了心上人做了不愿做的事。”对啊,就像他。隐楼还想问段秋华……但喉咙疼得他说不出话。捆绑着他的声带,如果可以,他有点想捶打自己的心,用另一种痛楚去遗忘难过。等待心情平复,隐楼又说:“我猜那个人躲到这里,恐怕也凶多吉少了。”“一路上除了雾气浓重以外,好似并没有什么危险。”手握紧了剑,段秋华依然警惕看着四周。“这里最可怕的不是什么妖魔鬼道,而是幻术。”“幻术?”段秋华听闻过幻术是一种由心而发的梦境,它能用心底最脆弱的一面来让一个人崩溃。想到这,段秋华极为嘲讽:“旁门左道之术。”“阎王本来不是什么好人。”隐楼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希望他老人家不知道我在说他坏话,不然肯定挖了我这舌头。”“啊,到了。”迷雾渐渐散去,四面石墙围绕一座没落的宫殿,长满杂草和青苔。“隐楼。”段秋华握紧隐楼的手,另一手持剑,警惕的说:“不要离开我视线范围。”感受到手上传来的温度,隐楼轻轻说了一声:“好。”“怎么,是哪里不舒服了吗?”松开隐楼的手,替他理了理额前的碎发。真是温柔得让人沉陷。隐楼目光凛冽,退后一步:“雁公子,好久不见。”眼前的段秋华飘散而去,首先看到的一双奇异的蓝眸,额头有一点暗红的朱砂痣。桃红的唇,长眉若柳,白玉般的肌肤。若是用国色天香来形容,实在不过分。“哎,这么久没见,我的幻术又退步了。”说话却是男人的声音。“你还是老样子。”隐楼浮现笑意,“这种恶趣味的低手段法术,你倒是玩的乐此不疲。”“这里本来来的人就少,你上次来都是好几年之前的事了。”“我的秋华呢?”雁澜耐人寻味的看了隐楼一眼。第七节“我没有对他下手,不过你知道的啦,这里什么都不多,就雾多。当年老头子为了防止别人来打扰我清静,花了蛮多法力引来这么多雾。”“你是说,秋华他……也中幻术了?”雁澜点点头:“很有这个可能。”他拉着隐楼往宫殿走去:“走走,边走边聊。”宫殿里也是一如既往的冷清,还有好些椅子蒙上了一层灰。隐楼毫不客气的甩袖坐下,偌大的大堂只有雁澜一个人度过了无数个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