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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体会使得实验更加复杂不便。经过比对,他们发现选用男性加以适当改造作为母体会更有利。考虑到效率和成功率,这个实验应该在多个合适的实验体间同时进行。但是夏沉没有,他只有秦悠一个实验体。这个实验,他只想和他一个人做。年轻的医生伸出手指,轻轻描摹电子屏上那个缩成一团,什么都看不出来的小小胚胎,漂亮的眉眼渐渐弯成一个柔和的弧度。他才不会毁掉他。这是他和悠悠的孩子。他会对他好好的,把自己会的全部教给他。————————秦悠把自己裹在被子里,一动不动。最近他总是郁郁的,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房间很暗,只有从外面走廊里映进来的光。突然,眼前一片明亮,秦悠睁开迷蒙的眼向门口看去,医生正站在那里,刚刚打开灯。医生向他走过来:“悠悠,今天怎么又不开心?”秦悠张了张嘴又闭上:“没有不开心。”夏沉把他从被窝里刨出来:“我带你去看海。”秦悠以为他要带自己去海边,结果医生带他去了地下。两人一路向下走,弯弯绕绕不知走了多远才停下。医生一直牵着他,手指修长有力,手心干燥微凉,只是走着走着,便觉得两个人体温一样了。他们在一扇银灰色大门前停下,秦悠眼睛缩了一下,夏沉更用力地握住了他。门看上去和杰上次带他去的那个地方一模一样,里面却大不相同。甫一进去,秦悠还以为自己进到了传说中的水晶宫里。整整三面墙都是用类似玻璃的材料制成的,可以看到外面的海水,游动的鱼类。秦悠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地下基地的最底层,建在了海底。他和医生手拉手并排靠着一面墙坐着,看各种各样的鱼在他们身侧游来游去,岁月时空一时都变得无比安静。夏沉转过脸看他:“悠悠,生日快乐。”秦悠才突然想起来,今天是他生日了。他怔怔看着医生,医生的眼睛里倒映着自己和海水的粼粼波光。他想起第一次见到医生的时候,那时候医生的眼睛让他发寒,如今医生的眼睛却温柔得让他想哭。医生说:“喜欢的话年年陪你。”秦悠从鼻子里“恩”了一声。夏沉摸摸他的头发,说:“可以许一个生日愿望。”秦悠说:“一个太少了,三个可不可以?”夏沉说:“都行,想许几个许几个,先说一个吧。”秦悠低着头不去看他,放低了声音说:“我想离开。”医生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继续平静地问:“剩下的呢?”秦悠摇摇头:“暂时没想好,想好告诉你。”夏沉笑了:“好。”两人一时没有说话,突然,秦悠猛地翻过身跨坐在医生身上,俯下身,主动亲吻他的眼,鼻,唇……夏沉配合地闭上眼睛,听见身上人小声呢喃着:“夏,抱抱我。”……hexie……那时候,秦悠被困于一四七二一年零三个月,他们相识一年零三个月。☆、第43章脱离二十天前灰格难得地出去做了任务,并且负伤归来。医生熟练地给他处理伤口,一边去除死rou一边用非常平静的语气道:“你知道吗?我要有儿子了。”灰格一时愣在那里,没能反应过来。医生对他的没有反应很是不满,又略微拉高声音保持淡定地说了一遍:“我要当爸爸了。”眼前这个单纯为即将做父亲而嘚瑟炫耀的蠢男人到底是谁?!灰格咋舌,目瞪口呆。这可以是天下任何一个正常男人的反应,但不应该属于一四七二的医生。医生的儿子,不过是一个实验成果,将来继续医生的任务,一辈子被束缚在这里,还能有什么?又或许……他们期盼的事情很快就能达成了。灰格此时的心情很复杂,但他很快反应过来,他不是感情化的飞,他一直很清楚的明白,任何一只小白鼠都没有对它的实验忠诚的义务。他略显公式化地干巴巴道:“恭喜。”医生看了他一眼,转身取来仪器帮助伤口愈合,矜持又难掩得意地淡淡道:“谢谢。”灰格在心里撇了撇嘴,正如他想的那样,此时的医生心情好到绝对不会因为觉得自己的恭喜看上去诚意不够而生气。过了一会儿,出于人道主义关怀,灰格还是迟疑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那个……医生……这件事你和你家那位说了没有?”医生一愣:“还没,怎么了?”灰格明白,对于医生来讲,存在即合理,所以丝毫不考虑一般人的感受。他说:“医生,在外面,男人自己怀孕生孩子是比较奇怪的一件事,很多男人可能无法接受。”医生难得地轻轻皱了皱眉:“有这回事?好吧,我找机会告诉他。”————————医生做事是没有预兆的,他每一天都过得和前一天基本相同,没人能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一天晚上秦悠从睡梦中醒来,却看见夏沉在旁边看着他,深黑的眼睛隐隐透出猩红之色,让秦悠不敢肯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挣扎着起来抚上医生的脸,低低问道:“夏,你怎么了?”医生抓住他的手,轻轻啄吻他的指尖和掌心,然后翻过身来紧紧抱住他,声音黯哑道:“悠悠,别离开我。不管发生什么,别离开我。”秦悠被他压得喘不过气来,哼哼道:“知道了,你起来,快起来……”这两个月一四七二一切如常,冥冥中又流露出反常。有将近三个月没有新进实验体,从晕到红全部在外做任务,几乎没有回来的时候。灰格留守在总部,神色间总带着隐隐的焦虑。这天早晨医生例行给秦悠检查完身体,拿出两枚白色小药片递给他:“吃了,可以帮助你睡眠。”“还睡……”秦悠嘟囔了一句,最近他变得非常嗜睡,想起睡觉就头疼,但他早已不知不觉中习惯了服从医生的决定,因而还是接过药片,干脆地咽了下去。医生的一切表现都如此正常,以致于他根本不会想到其他的什么。五分钟后,秦悠便陷入了沉睡。医生站在他的床前,目光幽深悱恻。他俯身把人抱起来,轻轻亲在他的眼角,随即不再犹豫,迈开大步向外走去。一间间恢弘的无比精密的实验室,一条条幽深难辨的银色金属走廊,一件件先进卓越的科技仪器……他走过自己生活了二十余年的地方,面无表情,从无回顾。走过的是过去,怀中的是未来。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主动的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