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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蒙着的布条还有累着嘴的布绳,还没来得及好好看楚蓝一眼,楚蓝就一头埋进了白言的颈窝里。“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白言一手抚摸着楚蓝的后脑勺一手为他解开那束缚着他双手的绳索,“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现在我找到你了。不要怕,我不会再让你从我眼前消失了,不要怕……”第41章3-11*11白言不知道这一声声道歉和安慰是不是能传进楚蓝的心中,但是他能感觉到在自己的抚慰下楚蓝的颤抖渐渐平息了下来。一旁的保镖适时的递来一把从护士那要来的剪刀,让白言更方便解开楚蓝身上的束缚。这倒不是说保镖不尽责,只是看他们老板这副宝贝的模样,自己如果随便碰到点什么指不定会被暗自压上个什么罪名呢。然而让他们这群保镖没想到的是,自己的两位同僚这回可真的是被盖上了不尽责的大帽子。秦青觉得自家老板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估计要炸了,毕竟刚刚被那么戏耍了一番,现在自己一直叮嘱要看好的人也被带走了。说好的‘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呢?现在好了庙也没了,这和尚上哪找去?“你说柯珂和温静都不见了?”白言停下了安慰着楚蓝的话语,不轻不重的这么问了一句。“是的,我赶过去的时候那两个保镖就昏迷在走廊里,我去问了值班护士,但据说今天他们那一层的值班表出了错,负责那一层楼的几个人都以为今天是对方值班,所以……”所以说他们其实又被那个温博耍了一顿。白言轻叹一口气,垂下眼看着怀里已经安定下来的楚蓝。“安排医生来看看楚蓝,陆少英还有那两个保镖的情况,然后报警。”窗外的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这一晚的折腾早已过去了数个小时。天该亮了,新的一天也到了,夜晚的黑暗该被白日的光明吞噬了。然而这一切,还没有真的结束。温静挣扎着睁开疲惫的眼睛,却发现自己并不在熟悉的病房里。头顶的灯很亮很亮,亮的她眼睛都在痛。温静想抬起手揉揉眼睛,可是身上却一点力气都用不上。自己是怎么了?是自己的病又发作了么?爸爸呢?护士jiejie们呢?这是哪里?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温静一边在心里想着这些问题,一边试着挪动自己无力的身体。好一会温静才让自己的头微微的偏了偏,大概是因为刺眼的灯光让眼睛过于难受,在转换了视角之后好一阵温静都看不清楚眼前的一切。模糊的视力让嗅觉与听觉在短时间内敏锐了起来,温静缓缓闭上眼睛静静地听着周围细小的动静。她似乎闻见一股淡淡的有着温度的腥甜的味道,耳中则是细小的金属碰撞摩擦的声音。那些微小的声音听上去很清脆,却不知为什么有着丝丝的冷意。过了一会,温静觉得眼睛没有之前那么难受的时候,她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入眼的是一个熟悉的背影,对她而言代表着安全与温暖的背影。温静从记事起就是看着这个背影长大,她和其他大多数小孩不一样。她没有mama,从小都是爸爸带她做各种各样的事。她记得自己在这宽厚的肩膀上嬉闹、哭泣、撒娇、生气……但无论何时无论怎样,那双有力的手臂稳稳的拖住她,让她在这肩背上感受到温暖与安心。这让她觉得即使自己比其他人缺少一个mama,但也绝不比他们缺少爱和安全感。温静默默的看着这背对着自己的身影,安心的闭上了眼睛。顺从着自己身体里越发沉重的困意和疲惫,将自己的意识放任给了黑暗。即便自己在陌生的地方,温静也一点都不觉得可怕。因为爸爸就在身边守护着她。高度集中着注意力和精神的温博自然是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的动静,他现在所有的心思都在眼前,都在手下,都在这古老的手术台上的孩子的胸口。单薄弱小的胸膛在他的手中绽开了一个巴掌大的血口,那健康的跳动着的器官从一开始的激烈到渐渐的平静,而现在……这颗自己一手可握的血红的心脏的起伏渐渐平息。心脏的主人已经渐渐失去了生命特征,那原本应该洋溢着活泼笑容的小脸此时苍白的如一张纸。温博看准了最佳的时机,在工具的帮助下,从柯珂幼小的胸膛中取出了最后的生机。没有一丝手抖,也没有半分迟疑。他看着手中温热的心脏,没有分给柯珂更多的注意力。在他的计划里此时的柯珂已经失去了价值,这并不意味着结束,这只是开始。温博转身,看着背后另一个手术台上的女孩,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是一尊精细的机器人一样开始进行接下来的程序。如果说此时有第二个神志清醒的人在场的话,大概也会以为眼前的温博是个机器人也说不定。毕竟这样高难度又高强度的手术在没有任何助手的情况下由一个人来完成实在是一件过于苛刻的事情,但眼前这个人确实办到了。就像是一台完全按照程序运行的精密仪器,每一个动作的幅度与力度都完美的不可思议。切开,取出,截断,嵌入,链接,缝合……若不是那充斥着整间手术室的血腥味,他所做的一切似乎只不过是给一个仿真度极高的人偶镶入一颗机械心脏一样。没人猜得出他此刻心里在想什么,是不是有着夺走一个无辜孩子生命的负罪感,或者是为自己重获新生的女儿感到开心和庆幸,再或是为自己高超的手段和技艺而自豪?这一点,大概连温博都不知道。因为他在将手术刀划入柯珂胸口的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已经不再是个正常的人类了。生命本身也许珍贵,但它意义却并不止于珍贵,而是在于沉重。无论是否出于本意,一旦背负便永远得不到解脱。温博懂这句话,他也一直以为自己知道其中的分量。然而真正到了他亲手夺走一个健康孩子的生命时,他发现自己还是太过自负了。懂是一回事,明白是一回事,但真正背负起来的时候,却是意想不到的沉重。然而他并没有因此退缩。不知过了第几个小时,温博终于将温静胸口的刀口缝合完毕。他检查了一边仪器上的数值后,给温静挂上了点滴和呼吸器,然后为她盖上了温暖的小羊羔绒的薄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