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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合适不过的。只是想到之前外孙女言辞之中隐隐透出的暗示,他便觉得牙疼,看向陆明琛的眼神也愈发冷淡了几分。堂堂皇子嫁做□□成何体统,然而如今“外孙女”正昏睡不醒,他这外孙女婿又为著对方忙前忙后。荣国公即使不年轻了,却又不是老糊涂,因此训斥辱骂的话还真是说不出口。他不由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硬生生的咽下了这口气。并且暗暗告诉自己,在这紧要关头,一定要冷静不可动怒。若是放在平时,心思如发的温氏早该注意到了容国公的怪异之处,只是今日她整颗心都系在了外孙女的病情之上,哪里还有时间去顾及自己的丈夫。“蛊虫?这……那是何物?”听了陆明琛的的话,温氏开口问道。她的眼中闪过惊惧和困惑,最后都化为了对于外孙女的担忧,神情紧张的问道:“嘉颖昏睡不醒就是被这东西害得?我听闻苗疆蛊术奇诡,可有办法解决?”陆明琛点了点头,眼眸黑沉,神色愈发的冷峻。他的实现落于面前的二老身上,开口问道:“外祖母,外祖父,当年怡妃娘娘可曾结识苗疆之人?或者你们两人曾经接触过这类人?”石长老不通巫蛊之术,但他身边却有精通此道的属下。那位属下是个年纪轻轻的苗女,然而听闻石长老所说,其医术在黑苗一族中排得上前几,极为高明。那位医术不凡的苗女在诊断之后,告诉陆明琛,太子长琴体内的蛊虫名为醉蛊。醉蛊的生长期漫长,在无人催发的情况下,少则半三十载,多则可达半百载,绝不会危及生命。因其可延缓女子的衰老,使其容光焕发,苗女对这种蛊虫极为推崇。然而培育一只醉蛊并非易事,许多苗女穷尽一生也难以成功,因此醉蛊在南诏并不多见。那属下在太子长琴身上见到了醉蛊还十分奇怪,话痨发作,忍不住对陆明琛说了许多关于醉蛊的事情。她道这醉蛊以毒为食,因此若想唤醒一只醉蛊,最好的方法便是在宿主的体内下蛊。待醉蛊苏醒,就会以宿主的血rou为食,快速的成长起来。等到那个时候,宿主的下场就会如同赵灵儿之前同张先生所说的那样,容貌愈盛,最后在短短几天之内化为枯骨,是以醉蛊到了这一步,又被人称作了“红颜枯骨”。陆明琛闻言便向她问,这醉蛊除却女子,男子是否可以使用。那苗女狐疑的看了陆明琛片刻,正在陆明琛尴尬之余告诉了他,男子可以使用醉蛊,只不过容易出现一些问题,诸如外貌会愈加阴柔。苗女笑嘻嘻的告诉陆明琛,若是宿主为男性,而醉蛊未曾苏醒,他的脉象则会发生奇异的变化,叫人辨不出宿主究竟是男是女来。苗女前后一说,陆明琛很快想明白了,为什么包括张先生在内的医者皆看不出五公主是不折不扣的男儿身。至于下了醉蛊的人,陆明琛心中隐隐浮现了一个人选。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向二老问“五公主”生母怡妃是否认识苗疆之人的缘故。听了陆明琛的话,温氏和容国公均是一愣,知道他并非无缘无故提起此事,二老旋即冥思苦想了起来。容国公沉思片刻,毫无印象,因此摇了摇头,说道:“我从不认识什么苗疆之人,不过这些年我的记忆越发差劲,指不定是我忘记了。”不同于容国公,温氏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陆明琛见状,收回再提问的打算,只默然无声的等著温氏的回答。果然,须臾之后,温氏扯了扯身边容国公的袖口,出声问道:“你可记得当年阿凝救回来的那个小乞丐,名字叫做燕芳。后来就跟在了咱们女儿的身边,直到几年后,阿凝即将入宫之时才被家人接了走。”温氏口中的阿凝正是怡妃,许久未曾听起他人提及自己女儿的乳名,容国公不由得一怔,在温氏提醒的声音下才回过了神。“是,我记得。阿凝心善,见她无家可归就带回了府里。”回忆起女儿年少时的模样,容国公心中微痛,原本平静的神色亦是复杂了许多。“阿凝后来和我说,其实燕芳是苗女,沦落街头是因为在来京的路上同家人失散了。”温氏的面色很是难看,语气中含著几分不可置信,“莫不是她恩将仇报?”“燕芳是在阿凝进宫之前离开的国公府。”知道她是心急之下想岔了,容国公出声解释道:“宫中戒备森严,饶是她恩将仇报,也得进得去才行。”温氏神色怔然,便收了口不再言语。容国公看向了陆明琛,对方的一番话让他想到了一个可能。饶是他不愿意去相信,也不得不承认,这种奇异的蛊毒基极有可能是自己的女儿所下,目的则是为了掩饰偷龙转凤一事。只是她不曾想到,自己会猝然离去,甚至来不及留下只言片语,而这蛊毒就此深种在了外孙的身上。真不知说她是聪明还是愚蠢才好,容国公心中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对陆明琛说道:“照那苗女所言,嘉颖会忽然变成了这幅模样,是因为体内的蛊虫受到了刺激才清醒了过来。”他停顿了片刻,目光锐利的宛如一把出鞘的利刃,“而令蛊虫苏醒的东西则是□□,这尚书府恐怕是进了一些不该伸的手。你动作利落些将这些人揪出来,老夫倒要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我已派人审问平日负责公主起居的下人。”若说是恨,比起容国公,陆明琛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那些伤害他放置于心头之上的人。这一天太阳未曾升起,就已经有几个下人被关进了审讯的黑屋中。容国公对于他还是放心的,听他回答,颔了下首,正欲开口,却见门外匆匆忙忙的走进来两道身影。一是温氏派到太子长琴身边看顾著他的贴身侍女,二是负责太子长琴解毒事宜的苗女安曼。“老夫人,公主醒了。”侍女小声说道,语气中却是压不住的惊喜。温氏听了这话连忙站起了身,匆忙地跨出了门。陆明琛本是要跟著一起去的,忽而想到了昨日苗女安曼提起解毒之法的为难神色,短短时间之内,应该不会如此轻易解决。“安曼姑娘,公主身上的蛊毒可是无碍了?”陆明琛问道,果然见到安曼紧紧地蹙起了眉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陆明琛开口道:“安曼姑娘,但说无妨。”见他神色大抵算得上的平静,安曼便不再犹豫,对他说道:“公主的蛊毒并非寻常之物,我现在只不过是让她暂且醒来。”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异色,“以蛊制蛊,这是我如今能够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以蛊制蛊?”容国公重复著几个字眼,表情看著有些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