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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结舌,呐呐了片刻,卫家汉子从怀里掏出包银子递过去:“这些你先拿着,不多,先救救急”朱家汉子后脚也掏出个荷包来,又拍胸脯保证道:“若有用得着我们哥俩的,尽管开口”白嘉也不推拒,都收了,待回到县城时,游街还在继续,他站在马车上,远远瞧去,就见庞老爷露了个脑袋在囚车外头,那脸,惨的他看了一眼就没敢看第二眼,匆匆赶了马车就走。客房内,皆是空无一人,他也没闲着坐下来等人,卸了包袱直奔了县衙,找着了后门,直接翻墙而入,顺着铜臭气寻去,很快到了后院库房。库房前头,一众物事垒了半个院子,中间站着俩衙役正在清点,点一件喊一声,边上坐着的账房便往账本上添上一笔。白嘉鼻子耸耸,只在其中嗅到了庞祝给他的那块银矿石,铜镜和装银钱的荷包却是不翼而飞,想来定是被哪个衙役私下顺走了,他就是备着这手,才顶着这青天白日闯了趟公门。此时的衙门,人最是齐全,白嘉端着十二万分小心,忽而上梁忽而伏地,左躲右闪一点点的在里头搜摸,最终锁定了两人。之后出得门外,他也没往旁的地方去,就在外头守着,这一守,就守到了日落西山。那俩衙役也是兜不住的,这才刚捞了一笔,一放衙就猴急的往花街去了,且还专寻了僻静的小巷走,似是怕遇见了熟人,如此倒是便宜了白嘉,他一手一个把人砍晕,再给扒光了扔到巷口,这才xiele心里那点子火。说来也是白嘉好运,因着没多少油水可捞,在乡下查抄的都是本地衙役,而去庞家老宅的,参了一半的京兵,这些人都在城门外扎营,若是东西有一样落在他们身上,还得花功夫另跑一趟。钱儿几个回来时,眼睛都是肿的,白嘉问:“探过监了?”钱儿恨恨道:“只二舅爷进去了,还搭进去五两银子”,他们现在手里银钱不多,花一个少一个,今日送顿饭就送去了五两,可把他心疼坏了。“那你们这是哭啥?”锭子耷拉着脸:“我们瞧见老爷了”“……”,想起庞老爷子那张挂满了烂菜叶顶着臭鸡蛋壳的老脸,白嘉其实有些想笑,可眼前这光景,实在不适宜,只得转了话问道:“王大善和两位舅爷呢?”“王叔和二舅爷在外蹲着发愁哩,大舅爷先行回去了”,钱儿围着白嘉团团转:“七哥,你倒是想想法子”白嘉示意两人坐下,思索片刻后,道:“此次少爷和刑管事去往南宛,你俩要随着去么?”“……”钱儿和锭子怔住,事发突然,他们还未来得及想这些。“若要跟去,得自行打点行李”,白嘉也不勉强,他是知晓的,这庞家上下,皆是主雇关系,钱儿和锭子也是有家的,若是旁人,他不会开这个口,但是眼前这两小子,毕竟处的久了,难免生出些不舍来:“若是不去,知会一声,十日后道个别送上一程便可”“……”,钱儿和锭子静默无声,似在思考。白嘉接着道:“听说南宛荒凉,这一路相去且又甚远,吃的用的俱要多多备齐了才好,这几日,你们得要着手采买了”说起正事,俩小子又回过神来,钱儿囧然道:“身上银子兴许不太够用”白嘉掏了掏,把他今日所得放到桌上:“这些先用着,不够的我会想法子”,他本打算今夜再走趟县衙拿回自己的银矿石,既如此,说不得,也得给知县家抄上一抄了。“七哥,是不是还得备些药物”,锭子在旁补充。白嘉点点头:“我对这些不在行,你俩和王叔二舅爷商讨着办,他们该是懂得”钱儿和锭子自是没有不应的,见自己想说的说完,白嘉准备起身离开,他记得符箓天书中有几种符是他现下正当用的,他必须找地儿钻研去。钱儿却突然拉住了他的衣角,问道:“七哥,那老爷哩?”,那巴巴的样子,似怕他把人忘到脑后般,隔几天就得问一下,也不怕麻烦。白嘉无奈:“放心,七哥我自有办法,定不叫庞老爷人头落地”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衙门库房内,一烛豆火摇曳,白嘉对着面前大开的箱子‘啧啧’称道:“这狗官平日里没少贪啊”,里头银光闪闪,俱是码的整齐的银锭子,二十两一个。他也不着急拿,挨个把屋里的箱子开了一遍,除了银子,里头居然还有一箱金子一箱珠宝,光这些就装了五大箱,另外,还有上好的毛皮药材布料,不计其数,险些晃花了白嘉的眼,他搓着手来回的看,哪哪都放不下,最后索性席地而坐,掏出符箓天书,翻到其中一页,只见上头赫然写着:“储物符”。于此同时,远在响水乡的黄猴儿,正在各大酒楼里溜达,他不用走的,而是壁虎般的贴着墙面刺溜来刺溜去,这一次,他不仅拿活物,连带着后厨里的一应米面粮油都未放过,照着白嘉的嘱咐,勤勤恳恳的来回倒腾,倒也乐在其中。37庞老爷子是响水乡上有名的乡绅,除了rou摊和杂货铺,还和各大酒楼有生意往来,加之身兼游缴一职,管一方治安,是以巴结之人甚多,所谓天下煦煦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喧嚣褪去宾客散尽后,却也难得留了几个交心之人,安平酒楼的老板便是其一,撇开人命案不提,他对偷窃案的判决只觉荒谬,听闻后厨又遭了贼,连忙赶往县衙报案,直言案子有误。白嘉在库房窝了一天两夜,一出来,就见外头似乎越发热闹了,驻足听了会子,不禁莞尔,想那众酒楼也是被偷怕了,学了乖,转天打烊后就把后厨清空了,却不曾想,反害了其余一干富户遭了殃,闹得如今各家的仆役护院都绷紧了弦,要知,做贼偷葱起,今日进了后厨明日就能入了库房,一时间,高门大户人人自危,倒叫平头百姓们瞧了热闹。知县接了案,却未重审,只说是漏网之鱼作祟,叫了帮衙役走了个过场,后续如何还要静等,全然不顾众人的质疑。白嘉嗤笑一声,回了客栈,跟钱儿几个交待了俩句,扔了一大包银子,又窝回了县衙,之后几日,整个县衙怪事频发,时而狂风大作,时而电闪雷鸣,上一刻还酷热难耐,下一刻便如坠冰窖,熬的一干衙役和知县两眼发黑,那巡察使真真是驴粪蛋儿表面光,被邪风一刮便顺势跑了。隔着一扇公门,里外两种光景,上粼县的百姓正愁日长夜短闲暇多,见官老爷家有热闹瞧,一改往日里对官府的避之不及以及对异象的畏惧,有事没事的都往衙门外围上一会儿,喝一壶茶磕一盘瓜子,论一论哪路鬼神在此做妖,着实惬意,直到一道紫色炸雷落下轰了公堂,诸多怪事才就此平息下来,此时,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