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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要什么没什么,他纵然有心照顾,也只能在有限的地方发挥。其实出格的事都是关起门来做,在外人面前,尤其是当着一众属下的面,傅深虽不讲究主帅威严,严宵寒却要拿捏好分寸,以免惹人诟病。可越是这样,端茶倒水、甚至低声耳语这等小动作就越是显得克制而温情。没过多久,一群人全被他俩腻歪的嗷嗷跑了。傅深端起茶喝了一口,纳闷道:“今儿都是怎么了,一个个跟思春的小娘子似的?”严宵寒深藏不露地微微一笑:“谁知道呢。”没过多久,亲兵来报,赵希诚将军已渡过紫阳河,正在驻地外求见。严傅二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傅深吩咐道:“请进来。”又趁着空当,转头对严宵寒笑道:“赵将军这么快就坐不住了,可见你这个监军还有点分量。”“区区几斤几两,不值一提,”严宵寒大方道,“侯爷若愿意要,白送给你。”傅深大笑:“我要来有什么用,留着过年炖了吃吗?”严宵寒假装乖巧温顺地道:“其实也可以养着解闷,搂着睡觉的。”傅深真是怎么看他怎么喜欢,打从去年从西南出来后就没这么舒心开怀过,直到赵希诚进来,他眼里的笑意都没收住。赵将军看得一愣,心说靖宁侯这满面春风的,难道是长安城已经十拿九稳了?赵希诚以前是汾州军将领,鞑族入侵时汾州主帅战死,元泰帝西狩后,他不愿投敌,便带领汾州残部逃到了荆楚。待新朝建立,又率众归附于金陵。他是严宵寒能用的、为数不多的几个北方出身的将领之一。傅深以前与汾州军联手打过鞑子,对赵希诚还有几分印象,只记得他脾气耿直,有点死心眼,一直被汾州军主帅压着不能出头。没想到主帅死后,竟是他出面撑住了汾州军的大旗,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又杀回了中原。赵将军年过不惑,然而对傅深仍是尊敬有加。两人客客气气地商议如何攻打长安,赵希诚看他心情不错,试探道:“敢问侯爷,您觉着长安这一战……有几成把握?”“嗯?”傅深微笑道:“三四成吧。长安易守难攻,是场苦战。”那你笑什么?!严宵寒一声不吭地坐在旁边听他们俩高谈阔论,假装自己就是个美貌的摆设,隔三差五就要偷偷瞄傅深,好像看不够似的。等关于战事的讨论告一段落,赵希诚终于期期艾艾地说出了此行的另一个目的:“侯爷,既然不日便要开战,不如让严大人先与在下回去,军中事务……”傅深没等他说完就打断道:“怎么,你们缺了个监军就不能打仗了?”“这……”赵将军梗了一下,皱眉道:“严大人是皇上特派的监军使,留在北燕军中……恐怕不合规矩。”“现在是什么世道,”傅深笑容淡了一些,“赵将军要在北燕军的地盘上,跟本侯讲你们新朝的规矩?”两边现在可不是一家,傅深手握西北数地,几乎可以与新朝平起平坐。赵希诚额头见汗,忙起身谢罪,连道冒犯。“当年太上皇下旨为本侯赐婚,金口玉言,天下皆知。”傅深搁下茶杯,凉凉地道:“严大人为新朝效力不假,但他是本侯的人,新朝陛下也要讲个先来后到。本侯让他留在这里,就是连一根头发丝也不能带出这道门。赵将军,明白我的意思了吗?”作者有话要说: “上炕认识媳妇,下炕认识鞋”原句是郭德纲的“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马上定乾坤,上炕认识娘们,下炕认识鞋”,这句不是古代俗语,我用的不严谨,大家随便看看就行了。第68章征尘┃看看人家的爹严宵寒低调地当着祸水,假装没看懂傅深与赵希诚之间的暗流汹涌。北燕军与新朝之间的矛盾关系迟早要放到台面上,傅深要重整河山不假,可也不能他在前方厮杀,让新朝跟在后面捡漏,最后两手空空,只落得个“忠顺”的名声。元泰帝对傅深的评价是“忠天下而不忠君”。他虽然把傅深想象的过于富有野心,但这句话却相当准确。傅深当年肯对元泰帝低头,是他顾念旧情,而对孙允端就不一样了。别说旧情,就是冲着新帝对傅凌的所作所为,傅深也不可能跟他善罢甘休。更何况,元泰帝尚且好好地待在蜀州,傅深以前不曾干预废立,不代表他以后不会出手决定皇位上坐的是谁。赵希诚被傅深几句话说的冷汗涔涔,感觉自己就不应该嘴贱,没事提什么严宵寒,大家一起开开心心地聊怎么打长安城不好么?赵将军对严傅二人了解不深,不知道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更摸不清傅深非要留下严宵寒的用意。只是“朝廷走狗残害忠良”的传说过于深入人心,所以他冷眼看去,觉得最大的可能是严宵寒以前作孽太多,遭报应了。“侯爷的意思,在下省得了,”赵希诚满面诚恳地道,“既然严大人也不反对……那就一切听凭侯爷安排。”寂静室内忽然响起一声轻笑,严宵寒慢悠悠地抬头,对上两人投来的视线,皮笑rou不笑地道:“好啊。那就这么办吧。”待赵希诚告辞出门,傅深收起一脸冷肃,摇头笑道:“严大人,看来你的人缘是真不怎么样,说扔就扔哪,一点儿都不带犹豫的。”严宵寒也跟着摇头:“真没想到,‘强取豪夺’这等事,有一天竟会落在我头上。”“强什么取,”傅深道,“少抹黑我,明明是明媒正娶。”严宵寒没绷住笑了,心软成一滩水,黏黏糊糊地凑过去讨吻,傅深在他唇角上亲了亲,结果被严宵寒反咬一口,按在轮椅上结结实实地亲了个够本。几天之后,长安之战正式开始。长安又称西京,是前朝古都,中原中心之地。长安人口众多,其繁华不亚于京师。鞑族南下入侵之后,也将此地作为重镇,在城中掳掠数日,百姓深受其苦,久思周室。北燕军荡平周边村镇时,就有不少人偷偷跑出城给他们通风报信。据说长安城内有许多游侠义士,常趁夜刺杀鞑族的官军将领,百姓更是隔三差五就在城门放火,闹得烟尘四起,伪造大军进攻的假象。粮草具备,内外同心,正是一举攻城的好时机。五月三十,诸军齐发,赵希诚为前军,北燕铁骑为中军,襄州军为后军。鞑族陈兵十万于长安城外。新朝军的将士大多是战败后南逃到江南的边军,起初还有些怯战,被鞑族大将遮护觑见破绽,仗着蛮力挥刀横冲直撞,竟在前军中杀出了一条路,鞑族骑兵一拥而上,赵希诚顿时陷入被动,军中惊乱。正在危急之时,严宵寒带着一队北燕军杀到,把深陷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