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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了銮仪卫,再见时要我替你收尸吗?!还是听你另立了国号,让我亲自领兵来伐你?!”赵渊目赤如血,恨不得剖开两颗心,就这么摆到一块儿。别离十年,无数孤影寒夜,血毒入骨他都能挨。再见时无法相认,缓缓重来,他亦能忍。只有死别,李逸你怎能让我重临这样的深渊,再有一回,我绝无可能爬出地底,必致粉身碎骨。李逸着实被赵渊吓到了,却不是因他那发狂的样子,而是他话中的意思,他不敢深想哪怕半点。赵渊盛怒之下是颓然,毫无征兆地,说出了更骇人的话。“李逸,你若真的要复国,我赔(陪)你。”李逸惊跳起来,等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已用手堵了赵渊的嘴。赵渊无声望着他,望到李逸想要收手退却,赵渊却一把将他掼到石壁上,举高掐紧他的双手,逼迫李逸对他整个张开,狠狠压了下去。那与其说是一个吻,不如说是一场跨过十年的宣泄,五内燃起的心火,都要沿着这攻入唇舌的掠夺,肆意烧杀去。交缠间的舔舐吮吸,欲求怎么也不能满足,李逸很快透不上气来。辗转间,脑中已是空白。没有一丝可以藏起,没有一处可以躲避,李逸被吻得化成一滩水,软得站不稳身子,彻底认了。每一回,他只放他几口呼吸,便又夺了他的神智,无数次,直至李逸已分不清时空,魂魄已被眼前人彻底夺走。赵渊慢慢从他身上剥离。这剥离引致的空虚如此巨大,以致李逸难忍地吟呻出声。赵渊退开,踉跄地往甬道外走,他的背影薄如刃,长长曳在地下。李逸撑起身子,原本的惊惧冰冷都换作了一团炽焰,烧得他沸血冲涌。喘息间,李逸哑着声,拼了力唤他。“其渊……”赵渊双肩一颤,停了步子,却终究没有回头。半晌,李逸听到他声音极轻,似含糊在问:“你是……时……知……的?”那样模糊不清,仿佛只是喉间的咕噜,可李逸就是再明白不过每个字,好像那话是出自他自个口中。直至此际,于这深深地底,他才能剖开心去,直面往事。他许是很早很早就知道了。有些事,他们一径都不想背负,其渊想重来,其渊不认,他便也能全然当他不是。心如明镜,想要遮蔽的不是心,是他自个。记忆往前浮影掠过,李逸道:“你说,你不是赵深的时候。”那是他硬要将他从诸天神佛面前拽回,原在那时,他就已经确知了。甬道似无尽头,赵渊终没有回身,径直走了出去。第七十一章暑热似蒸笼,将大地腾得咕咕冒泡,京城许久不曾这样酷热,不说百姓苦,连深宫里的贵人也气燥难平。成朝初建,皇帝亦尚未亲政,哪儿有闲钱和功夫去修园避暑。沈芝被困在宁安宫里,好似那四面着火的笼子,又不得越雷池一步,连着几日都有宫中奴才被罚,今儿大清早的,贴身的大宫女亦被她斥了个没脸。沈芝这头火气还未消,已有人来报定国公夫人求见。不提还罢,一提起霍氏,沈芝那火又腾腾腾地蹿了上来。几次三番,哥哥连个亡国奴都收拾不了,嫂嫂竟还有脸来见她,过去怎从未觉得哥嫂如此无用,难道是立了国,真要做起皇帝亲舅爷了,里头就露了馅,再上不得台面了?沈芝又抬眼看了看外头刺目的白光,檐角伸出的树梢都似烧焦般发了黄,这样的日子里,若没有急事,何必冒暑进宫。再不堪用,家里人轻重缓急还是知道的。沈芝叹了口气,让下头通传。定国公夫人入到殿内时,里衣早已湿透,虽浑身不适,到底是放下了一颗心,娘娘肯见就好。此前差出去的人回禀,明明看着李逸尝下毒去,后头竟能无事人一般,这等骇人听闻之事,霍氏与沈殷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要疑心是下头人办事不利,故意撒的谎。更不用说如实讲给娘娘听,又不是山野村妇,哪个会信那无稽之谈。当时尚来不及深究,定国公府原本要再想其他法子,譬如失足落水之类,仍可不违圣旨,悄悄弄死李逸。不想还没寻到机会动手,李逸就被掳去了摄政王府,这下彻底失了时机。可世事难料,因着想要寻机下手,国公府一直紧盯着李逸,未想倒盯出朱敬等东宫旧人的异样来。如此因祸得福,这后头得到的消息,叫霍氏直到如今,只要稍稍动动念头,心就跳得砰砰响。此时好不容易稳住了,才能将事情的首尾向太后禀个清楚。“此事可有确凿证据?!”沈芝闻言当即惊问。霍氏心道,若真得了确确凿凿证据,自然就不是妾身来见娘娘了,直接让国公爷去陛下那儿请旨了。可她心中明白,哪怕只有这点捕风捉影的证据,要治个李逸的死罪却是绰绰有余。这样能烧死人的天,她来一趟宫里,为的岂会仅仅是一个必死之人,自是有更大更紧要的事。李逸如今在肃王府上,这才是拉摄政王下马的最好时机。窝藏谋逆者,这样的重罪,不死,也要叫赵渊脱一层皮。“娘娘,您可千万抓住了时机。”沈芝未料肃王竟会有这样的把柄被送到自己手上,虽不十分确凿,却也不是无凭无据,她思索了好一阵,直至日近午时,方下定了决心。定国公夫人前脚出了宫,霍氏后脚就命女官将她留的“证据”抄录出几份,又分别给诸王写了密信,让心腹内侍快马亲送至诸王手上。不过一个时辰后,宁王与延王分别赶到了宁安宫里,又过了片刻,景王亦来了。“皇嫂所言据实?”宁王已与太后是半个亲家身份,亲厚得直唤往日旧称。沈芝点点头道:“正是要寻诸位皇叔来商议个法子。”景王为诸皇子中最大,原就最看不惯赵渊,见沈芝一副笃定模样,搓着掌道:“还犹豫个什么,皇嫂有我们兄弟在,难道还怕了他赵渊不成?”宁王在旁看似熄火,实则浇油道:“二哥别急,五弟许是被jian人蒙骗呢?此事不宜惊动陛下,咱们把老五寻来先问上一问。”延王边点头附应,边与宁王交换了个眼神。宁王这话可有深意。说的好听是被jian人蒙骗,可谋逆这样的事是能一句蒙骗就了事的吗,管你赵渊是否有心,满朝文武见的就是你摄政王窝藏了反贼,这关系还不浅。诸王与太后心照不宣,必要借此剥了摄政王九千岁这张皮,若赵渊肯乖乖低头,便施舍他个闲王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