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裤兜,之后就没抽。下午6点钟左右,陈君从主路开进山区,夕阳开始下沉,在深绿的山间穿梭,在洁白的云层间映出些淡淡的红晕。蓝夜迎着夕阳探出头去,山下是一望无际的蔚蓝的海水,蓝夜兴奋地说:“是海!大海!哇!”“你要带我去的是这里?”蓝夜眼睛睁得老大。“这块地方是我很早以前发现的,不是风景区,没人开发这里,我要是有闲暇的时间,就会自己一个人开车到这里,边看海边听音乐。”“好漂亮!”他真的还只是个孩子,话里透露着毫无遮掩的童真气息。陈君把跑车停在雪白的沙滩上,在海边搭起帐篷,把气垫床充气后铺到帐篷里,铺了层棉被。两人坐在帐篷里,望着海天交际的地方,此时夕阳刚好落到被水雾模糊的交界线,像一团燃烧的火焰,逐渐沉入冰冷的海水中。天色伴随着夕阳的下沉而染上更深的颜色,火烧云被冰冷的墨蓝色扑灭,恢复原本的灰白,在天空中缓慢地游动。不知过了多久,天完全黑了,比城市里多上几十倍的繁星布满黑洞洞的天空,还有一轮白瓷色的半月。视野被黑色覆盖,周围的景致也变得模糊不清,他们把视线移到最亮的方向——天空。一阵晚风拂过,蓝夜打了个哆嗦,陈君用胳膊搂住他,蓝夜则凑过来,轻轻靠在他的肩上。海风扬起些黑色的海浪,翻打在细腻的沙滩上,散去沙土的温度,蓝夜把脚缩进帐篷里,轻轻地说:“好冷。”陈君把被子裹在他身上,“你是不是又发烧了?”他把头贴到蓝夜的额头上,温柔地笑起来,“没发烧。”蓝夜也在笑,但看不太清,只能看到他明亮的眼睛,弯弯的,反着月光。“这里…好黑。”“害怕吗?”“有你呢,不怕。”说着,两人又轻轻地笑起来。“我们做个游戏。”陈君把手机里的手电筒功能打开,从那个神秘的黑色袋子里拿出彩色的纸船,每个纸船里都固定着一根蜡烛。蓝夜吃惊地张了张嘴巴,“你早就想好了?”“把你的打火机给我。”陈君接过打火机,把纸船上的蜡烛一根一根地点燃,放到海水中。视野逐渐变得明亮起来,满眼的蜡烛的微光,在波动的海面上静静地闪烁,把海面的波纹照出金色的光边,漂移到越来越远的方向。蓝夜睁大了双眼,烛光下,蓝夜眼底泛着水光,“哇!好漂亮!”他有些激动地说。“这样就不黑了。”陈君凝望着蓝夜观望着海面的侧脸,端详着他的每一个表情,仿佛要把他的每刻变化刻印在脑海中,蓝夜注意到了陈君在看他,嘴角勾起一缕从未有过的阴柔的笑容,转过头来。他们的对望很快变成了凝视,相恋的人只要对视3秒钟以上便会擦出火花,这句话说得半点儿不假,陈君把双手扶上他的肩膀,他好喜欢这个男孩儿,喜欢得不能自已,他深情地望着他,心跳在不断加速,他低沉而温柔地说:“蓝夜,我喜欢你。”他毫不掩饰地说出口。蓝夜敏感地把视线侧向一边,却没有动,那是默许的等待。陈君凑到他的耳边,“你好美。”陈君亲吻他的脸颊,又温柔地滑到他两片薄薄的唇间,他们在暗淡的烛光下接吻,潮水的起伏不知不觉变成了浪漫的旋律,在耳边一次又一次地回荡…他们吻了很久,直到吻得快要窒息才不舍地放开对方的唇。他们躺倒在帐篷里,都没有继续往下做的想法,只是痴情地望着彼此。蓝夜的肚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陈君提醒他:“喂,饿了吧?”“有点儿。”他含糊地答。“我们吃东西。”陈君坐起来,从装食物的袋子里拿出两个火腿鸡蛋三明治,递给蓝夜一份。蓝夜咬了一口,他吃得很慢,盯着地面,好像在想事情。吃了一会儿,蓝夜忽然说:“我小时候也去过海边,大概六岁的时候,我妈带我去的。”他头一次主动提起家里的事。蓝夜面无表情地说,“海边的人特别多,我想捡一些书上看到的那种漂亮的贝壳和海螺,但没捡到,沙滩上的都是些面目全非的碎片。”他说的很平静,仿佛回到了过去般,“后来终于捡到一个,紫色的海螺,我把它穿起来,挂在脖子上,戴了一整年,后来邻居家的小孩儿过来玩儿,她特别喜欢我的海螺,哭着跟我要,我不给,她就求我妈,我妈说大哥哥应该让着小meimei。”“你把海螺给她了?”“最后还是给了,然后她就玩儿了两天,就把海螺弄碎了。”“我做珠宝生意的时候也收集过好多贝壳和海螺这类的项链,不过后来也都卖掉了。”陈君从袋子里翻出两个巧克力,扔给蓝夜一个,继续说:“我15岁的时候读的大学,那时特别流行大学生创业,我是学会计的,但我不喜欢那破专业,我爸硬给我报的,我自学了设计,到服装公司做设计师。”“但是你知道吗?”陈君喝了口水,“我设计的所有服装样式,公司都归到他们那里最有名的设计师头上。”“好过分。”蓝夜皱了皱眉。“社会就是这样,假得掉渣。”陈君呼了口气,“不过我会说话呀,公司的董事知道那些样式是我设计的,我就总是给他们拍马屁,跟他们套近乎,后来我把那个设计师的位子给替了。”“那你当时一定很有名气吧?”蓝夜垂下头,似乎是抿了抿嘴角,“我没听过你的名字。”“我给自己起了个艺名,叫奇迹,自恋吧?”“你就是奇迹?”蓝夜吃惊地看着他,“我收集过你的雪之翼系列!”“后来我自己开了间公司,我那时太狂了,直接做珠宝业,珠宝一直贬值,不过还好我设计的款式购买量很大,也没亏损。”陈君毫不在乎地笑了笑,“你知道我是怎么破产的吗?”“我猜不出来…”“我把钱存到一个利息高的银行,但当年去那银行贷款的都是珠宝商,钱收不回来,银行破产了,我去,然后我的钱也就收不回来了。”陈君耸了耸肩,“我当时特郁闷,后来想一想也是自己的过失,如果把钱存到国家银行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你可以起诉银行啊!”蓝夜听着,还真来劲儿了,他实在是天真得可爱。“起诉有什么用,我也不想把银行工作人员逼到绝路,毕竟好多存款大户都去起诉他,他已经倾家荡产了,我起码卖掉手头的珠宝不至于穷得一清二白。”“我当时想借点儿钱,重新做一份生意,没人愿意借我,包括我的亲兄弟姐妹,还有我父母,我跟他们说我破产了,他们就跟知道天塌下来一样,各种抱怨,我问他们要钱,他们死活不给,说如果再破产房子都得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