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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要他安份一些,别让秦疏太过难受,等孩子安静下来,似乎也随着秦疏一道午睡了,他就守在旁边看着秦疏宁静的睡颜,往往一出神就是一两个时辰。虽然此处不是宫里,李太医还是每天都要来给秦疏诊诊脉,看看胎儿的情形。他知道不论是侯爷还是青帝,对秦疏腹中的胎儿都十分重视,尽管那重视的原因并不相同。他便只有尽心尽力,不敢怠慢半分。尽管秦疏身体一直较差,胎儿自成形也来就备受照顾,十分的健康,让老太医放心不少。这天诊脉诊到一半,秦疏便说口渴。这时房内只有大夫和他二人。易缜不疑有他,秦疏指名要杏花露,虽然做下来有些麻烦,他也殷勒答应。等他一出门,秦疏的神情便沉静下来,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李太医都快混成人精了,见他这样子,就知道是有什么话不方便当着易缜说,想来要问他这个做大夫的,八九离不了要问的是他腹中胎儿的事。但又要瞒着侯爷来问的,总不会是怎么生孩子这问题吧。他一边乱想着,一边预备应付秦疏有可能千奇百怪的问题,谁知等了半天,秦疏却只是摸着肚子出神,似乎没有想好要不要开口。李太医不由得替他着急,咳了一声先开口道:“胎儿十分健康,你不必太过担忧。”秦疏闻言抬头看看大夫,他眼神清澈干净,又有种难言的坚毅沉着,一眼看来,教李太医不自不觉坐直了身子,先前那种搪塞就会的想法,竟不由得去了一半,光凭这一个眼神,便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懵懵懂懂的小公子了。好在秦疏并非有意针对他,他只看了太医一眼,又低下头去盯着自己的肚子,轻声道:“大夫是说,她很健康?”大夫不知他何了此言,只以为他是关心则乱,对胎儿情形不太放心,为人父母都都是这般,于是确定地对他保证道:“确实如此,想必您自己也感觉得到,小少爷可活泼着呢?”“小少爷?”秦疏皱了皱眉,抬起眼盯着他道:“当真不是女儿么?她当真十分健康?什么问题都没有?”李太医听到女儿两个字,吃了一惊,他不比易缜还能强作镇定,当下在脸上就露出几分讶异。秦疏见他如此,越发确定了心中所想,向着李太医轻声恳求道:“请你告诉我实话。我不会让易缜知道的。我腹中的胎儿是不是个女孩?她的身体,是不是有些不太好?”他见李太医不答话,摸着肚子继续道:“说来大夫可能不信,我夜夜在梦里见到她,是个病弱的女娃,脚有些问题,长得也有些不太好看,我知道易缜不会喜欢她。但无论怎样,她也是我的女儿……”说到后来,他不由得有些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李太医听他讲的清清楚楚,已经惊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之前女婴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就连那个女婴夭折的那天,他也是在场的太医之一,听秦疏这么一说,自然知道秦疏说的是谁。他正不知要说些什么,门口啪的一声,易缜捧着的瓷碗失手摔落在地上,他却已经顾不上这些了,几步冲进门来。情急之下,竟捉着秦疏的肩膀嘶声道:“你没有女儿!她不是你的女儿!不要整天胡思乱想!”秦疏仰头望着他,易缜因为惶恐愤怒悲哀惊慌等情绪所扭曲的脸显得微微有些狰狞,是他这两年来从未见过的凶恶模样。一时之间不由得惊得呆了,连被易缜捏疼了肩膀也忘记要挣扎。第138章然而也仅仅是一愣,秦疏既而开始愤怒,神色顿时凌然坚决起来,全然不管自己被易缜紧抓在手里,对着易缜大声道:“她就是个女儿,她就是我的女儿!”这一段时间以来,秦疏多半是温顺平和的,纵然也有发脾气使小性的时候,却从来没有用这么强硬坚决的态度和易缜说过话。此时他就如同地盘被侵犯的小兽一般,警惕而愤怒地直视着易缜,张牙舞爪严阵以待。易缜方才是一时情急,更没有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激烈,反而被他气势所迫,握着他肩膀的手不知不觉松了些力道。易缜正要解释两句,秦疏却不等他有时间解释,一侧身从他掌心里挣脱出来,后退了两步,他显得又气又急,神色复杂地瞧着易缜:“我知道你想要儿子,你不喜欢她是个女儿。”“小疏……”易缜本想告诉他这是误会自己的意思了,可一想到那个女婴的事,根本不能同秦疏提起分毫,张了张嘴,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秦疏看着他,眼神里显出一些淡淡的失望,然而在这个问题上,他却是半分也不肯退让,坚决道:“如果你实在不喜欢女儿,我自己一个人养她,你不要伤害她。”最后一句话出口,不说易缜心里作何感想,就连秦疏自己也觉得异样,有些莫名地住了口,纵然易缜再想要的是儿子,对女儿虽不中意,但虎毒滑不食子,好歹也是他的骨rou,顶多是不亲近她罢了,可自己那一瞬间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念头,却是易缜甚而会杀了这个女儿,这句话就脱口而出了。还来不及多想,腹中却是一疼,秦疏忍不住低低哼了一声,扶着肚子弯下腰去。易缜吓了一大跳,别的话登时都忘了说,抢上前扶着他:“小疏?”所幸秦疏并无大碍,但也脸色微微发白,却还记着他刚才的态度,一边不作声地摇头,伸手来推开他。太医原本插不上话,眼看两人争执下去总不是个事,连忙上来圆场:“两位都别说了,如今孩子离出世还早呢,是男是女也未成定论。何苦现在就吵起来。”他这一说,两人都就势不再争辩,然而秦疏仍旧坚持这必然是个女儿,任由太医如果赌咒发誓保证,甚至连书上所载无一不是儿子的例证都搬了出来,秦疏也不肯信。太医知道易缜不愿提及女儿的其中情由,也明白易缜解释不能的为难之处。但私下里还是忍不住有些埋怨易缜:“侯爷这是何苦,惹得他生气,对胎儿也没有好处。这时不如让着小公子一些,就算他对那个女儿有些印象,坚信腹中怀的是个女儿,等到将来孩子出生,也就真相大白了,岂不比现在硬要和他分辨个明白强得多。”易缜唯是有苦自知,他何尝想不到只需孩子出生,一切自然不言而唯。然而他身陷局中,从他听到秦疏提及meimei开始,那种惶惶难安,唯恐他下一刻就想起前事,每时每刻都如履薄冰的煎熬,又如能让外人明白。今天原本可以小事化了,他也是一时情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