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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衣服他们三人都各自有一件,完全是一模一样的。这是秦疏心细,不管什么都是三份的,那两兄弟不论有什么,简安同样也有。小霁虽然挑衅讲究,却还没什么特别追求与众不同的审美,对三个人都有一样的衣服这一点反而大为满意,他觉得这样一来,任谁一看都能知道他们是哥哥和弟弟,再好也不过。眼下就把这么一件衣服给划破了,把许霁给气得不行。偏偏这是他自己淘气给弄破的,还没法子去秦疏面前哭闹想法讨要件新的。但许霁是谁,他眼珠一转就有了主意。按小家伙的意思,是要把这衣服一把火给烧了,然后回去就说他嫌热脱了挂在树上,后来就被干活路过的家人给拣走了。小霁自以为这番说辞天衣无缝,却不想想这山里来住的都是山庄里的佃户,这么几个月下来,大都认识他这位小主子,就算谁碰巧看见他的衣服,又有谁会拿回家去。所以他溜出去爬树而且还摔下来这事注定是要穿帮的,只不过空帮的方式发生而已。梁晓是苦孩子出身,从小过惯了穷日子。现在也算是养尊处优衣食不愁,他骨子里勤俭节约的好习惯却还在,一看这么好的衣料小霁说烧就要烧,不由得有些心疼,但提出来可以补一补。小霁也是没法子才想到要烧衣服,一听能补马上就同意了。三人里会缝补的也只有梁晓,这个大任便落到他的身上,简安自告奋勇地帮忙穿针,小霁则急不可耐地拽着梁晓的衣袖:“快缝快缝,过会爹要醒了,不能让他知道了……”简安也跟着叫起来:“小霁,你安静点好么,针都扎到我了……”秦疏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三个孩子头挨头的挤在一起悉悉瑟瑟的不知在干些什么。这三个孩子倒是一见如故,交情一向都很好。秦疏见他们三人聚在一起也不觉得奇怪,走过去往两个孩子肩膀上轻轻一拍:“在做什么呢?”谁知道这一下却把几人都吓得不轻,几个孩子太过专注,谁都没有发现秦疏来到身后,秦疏能感觉到手下的肩膀明显地颤了一下。其中最为夸张的是小霁,他本来就只坐了半个凳子,又一直歪扭着身子看梁晓忙活。这一吓直接摔到了地上。秦疏也被他们举动弄得莫名其妙,自觉自己并没有做什么惊吓到他们的事,失笑道:“怎么吓成这样?”他见那衫子掉在地上,便要去捡。只是挺着肚子不方便,还没等弯下腰去。小霁眼捷手快一把抓了过去,揉成一团藏在身后。另外两个孩子讪讪的,跑去要搬椅子来给秦疏做。小霁就站在那儿顾左右而言他地嗔道:“爹爹,你走路怎么跟猫似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吓我们一大跳,哥哥,对吧?”接着又道:“父王呢,父王怎么不跟你在一起?”秦疏对小霁什么脾性那是了若指掌,他越是东拉西拉想把话题扯开,越是说明这里头有问题。因此秦疏毫不理会他的胡搅蛮缠,只向他身后看去,眼尖地认出他蒇着的那件衣服:“这不是前几天刚给你们做的衣服么?”又看见一旁放着针线,便也明白是怎么回事:“怎么,你又淘气把衣服扯坏了?”许霁眼见瞒不过,只好心有不甘地把衣服从身后拿出来,又急着把手上擦破皮的地方亮给秦疏看:“爹爹,我摔了一跌,把手都擦破了。好疼的,你看看啊!别管衣服了,我才最要紧嘛!”秦疏瞟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依他对许霁这孩子的了解,这孩子要是自己没有错,平时轻轻磕了碰了,他都要嚎得惊天动地唯恐人不知道。只有是他做得不对的时候,才会这样藏着掖着要么就是百般的转移话题。眼下两只小手掌都擦破了油皮,有的地方还渗着淡淡的血丝,秦疏虽然看得心疼,但对于许霁没有借这点伤哭天抹泪的来他面前,百般撒娇求摸狗头求安慰这一点,秦疏觉得十分可疑。他让梁晓去拿些伤药过来,也不再理会许霁企图转移话题的种种手段,拦开那件衣服查看起来。这一看却吓了一跳,衣服上好几个口子,其中最大的那个,几乎将衣服从中撒顾了两半,袖子都快掉下来了。秦疏惊道:“这是怎么弄的?”许霁见瞒不过,小声嘀咕着死硬道:“就在前院草丛里摔了一跤,这是桑树枝划破的!你不信可以问哥哥嘛。”秦疏看向去拿伤药过来的两个孩子,两个孩子都略略有些不安,彼此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没有出声应和许霁的话。最后梁晓轻轻点了点头,他向一旁的许霁看了看,微微低下了头去。秦疏猛地回过头来,正好看见许霁正挤眉弄眼地给两人使眼色。秦疏怒道:“小霁!”许霁哇地放声大哭,却是向一旁跑去。易缜正从院门处急步走来:“……我听王伯说晓晓来寻药,怎么了?”他展臂把朝他奔来的许霁抱在怀里,见秦疏在椅子上安然坐着,这才略略松了口气。单手把着许霁,腾出一只手来给他擦眼泪道:“宝贝儿乖,不要哭了,告诉爹,怎么了?”许霁拿手背抹着眼睛,却从指缝里偷偷地观察着秦疏的反应。他见秦疏不为所动,便向易缜撒娇道:“我摔跤了,手都破了,爹爹却只关心衣服,都不管我……呜呜……”说着倒是半真半假地觉得有些委屈,放声大哭起来。易缜听了自然舍不得,小霁又把擦破油皮的手伸给他看,易缜越发心疼得不得了。忍不住向秦疏轻声埋怨道:“一件衣服算什么,也能值得你跟孩子生气,也不快看看孩子怎么样了。”秦疏正被许霁这避重就轻颠倒是非的本领给气得不轻,又听易缜还帮着他说话,更是恼他过于宠溺孩子,生生把许霁给惯坏了。他擒着那件衣服抖了抖:“你先看看这衣服,再问问你的好儿子做什么好事了。”易缜一见那衣服吓了一大跳,连忙抱着许霁查看:“……小霁你有没有哪儿伤着?衣服怎么破成这样,你难道是从树丛里滚出来的么?”易缜不经意间这一语道破天机,两个大些的孩子脸上不由得露出几分异色,秦疏看在眼里,眼里顿时跟明镜似的,沉着脸只是不说话。“人家明明是在早地上摔了一跌,才没有从树丛里滚出来,父王你尽胡说……”许霁看了看秦疏沉得能滴出水来的脸色,换了个花样哭道:“父王父王,你看爹爹,他一定是只关心肚子里的弟弟,都不疼我了……”秦疏懒得再听他胡扯下去,叫过一旁的大儿子:“梁晓,你来说说,弟弟地衣服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