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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还要玩。练习了大半夜,也没能扑扇几下,丹漪却认为自己能飞了……“我肯定能的,只是平日疏于练习。”丹漪抿唇,别的跟他体型差不多的小鸟,早就可以在山间翻腾飞舞了,那么他肯定也可以的。辰子戚闷笑不已,这鸡仔的翅羽都没长齐,哪里能飞,但看着丹漪有些不高兴,便哄道:“对,你是神鸟凤凰,肯定能飞的,咱们晚上再练练。”“嗯。”丹漪又高兴起来,结果灵和递过来的伞,撑开来遮住头顶的雨。油纸伞上画着青青竹叶,与周遭的竹林融为一体。辰子戚不由得放慢了脚步,跟心爱的人手拉手,就算走到天荒地老也不会觉得腻。“一会儿见到我娘,你别说话,看我的眼色行事。”远远看着常娥的小院,辰子戚不放心地交代。丹漪点头答应,不说话好,正合他意。常娥住的小院,是竹峰上最好的院子,乃是以前丹漪的娘亲喝茶种花的小阁。院子里有竹子搭的小亭,顶部都是劈成两半的竹管。雨水顺着竹管留下,汇成数十道水流,在亭子四周缓缓留下,低落在地面的石槽中,流出院子去。春天的时候,亭子附近的花树盛开,会有花瓣随着春雨落进石槽里,很是漂亮。这样的景致,常娥很是喜欢,如今正在亭中煮茶,一边嗑瓜子一边做针线。“娘。”辰子戚放开与丹漪交握的手,开口唤道。常娥吓了一跳,差点扎到手指头,赶紧把手里的东西放进针线筐里,蹙眉看着共有一柄伞的两人,“这下雨天,你俩跑来做什么?”“来给你送把伞。”辰子戚晃晃手中的另一把伞,抬脚进了竹亭,眼疾手快地将常娥刚刚放下的东西捞进手里。靛青色的绸子,上面用银线绣了精致的竹纹,一看就是很贵的布料。绸子裹成长条状,中间是空的,瞧着不像腰带也不像袜子,更像个剑套!“别乱动,有针!”常娥拍了他一巴掌,把东西夺过来,拽断了线头,将针别到针板上。“这是啥?”辰子戚看到常娥这么紧张,顿时有些气不顺。如果真答应了常娥跟李于寒的事,他就是平白给自己找个爹,想起来就一头火。李于寒那个木头人,哪点配得上他的小仙女!“剑套,这都看不出来,你眉毛底下那俩窟窿是出气的啊?”常娥没好气地说,这小王八蛋明明都瞧出来了,还故意问。“我……”辰子戚顿时被噎住了,呲了呲牙道,“还真没看出来,毕竟我不使剑。”他已经尽量把语气调整得像开玩笑了,但因为心中实在憋闷,还是不由得带上了些阴阳怪气。母子俩互相对视片刻,常娥低下头,拿起剪刀,一剪下去把那剑套给截成了两段,“娘老了,糊涂了。”辰子戚只觉得心尖刺啦一下,被那把剪刀给豁开了个口子,鲜血淋漓地疼,抬手握住常娥拿剪刀的那只手,放轻了语气,“瞎胡说,我们家小仙女才不会老,娇嫩得像朵花一样,出去说亲肯定很多人抢着要。”“胡扯八道,”常娥踢了他一脚把手抽走,“说什么亲,我是先帝的太妃,说给谁?”“太妃又如何,现在世道这么乱,谁还会讲这些规矩。”辰子戚看向亭外淅淅沥沥的秋雨,语带沧桑地说。常娥垂眼,不说话,一时间,亭中只剩下炭火燃烧的哔啵。她知道李于寒的心意,起初是有些抗拒的,但也忍不住心生欢喜,偶尔也会妄想,如果能与那人隐居山林快活逍遥该有多好。然而,那终究是太过缥缈的事,且不说两人名义上的关系,她的儿子是要做大事的人,她是万万不能拖他后腿的。对她来说,最重要的,还是她的小王八蛋。“今天来,其实是有事跟娘商量,”辰子戚话锋一转,说起了别的,“丹漪他爹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俩成亲的事就想先跟娘商量一下。”“成亲的事,得我跟他爹娘见过之后再说……”常娥说到一半顿住了,“你等会儿,你说谁俩成亲?”“我俩。”辰子戚笑眯眯地说着,用手肘捅了捅丹漪。丹漪立时配合地淡淡一笑,“我俩。”“……”常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俩,缓慢地瞪大了眼睛,语调平静道,“你一直说的心上人,就是丹漪?”“嗯。”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辰子戚壮士断腕般地点头应是。长得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好看,归云宫的人,武功高强,家财万贯……想想以前辰子戚所描述的心上人,可不就是按照丹漪的状况来说的!怪不得两人这么大了还要睡一个屋,怪不得两个大男人走路还要手牵手,怪不得每次提起丹漪这臭小子就忍不住地眉开眼笑。“原来如此。”常娥微微颔首,然后,抄起墙角的扫帚就打。“哎哎,娘,好好说话,别动手!”辰子戚抱着脑袋窜出竹亭。常娥举着扫帚,追着他满院跑,“你个王八羔子,给我站住!”丹漪赶紧上前去拉架,把辰子戚护在怀里,低头挨了一扫帚。常娥掐腰,“嘿,臭小子,当老娘不敢打你是吧?”说着,劈头盖脸地就往丹漪身上招呼。辰子戚拉着丹漪就跑,快速跑出院子,推了丹漪一把叫他快跑,自己又折返回来扒着篱笆大声道:“娘,你要是同意我跟丹漪成亲,我就答应让那个王八蛋李于寒娶你!”回答他的,是一把飞来的大扫帚。辰子戚缩着脑袋,一溜烟地跑了,地上湿滑,还趔趄了一下,差点摔到泥地里,被丹漪一把抱住。常娥站在院子里,瞧着那两个人的模样,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回到梧桐林里的寝宫,两人脱掉身上的湿衣裳,一起在浴池里泡澡。温暖的池水瞬间驱散了秋雨的寒凉,辰子戚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把脑袋浸在水里涮了涮。“我们就这么跑了,太妃娘娘会不会生气?”丹漪靠坐在池边,伸手把三息还未出水面的人捞起来。“噗——”辰子戚从嘴巴里呲出一股水花,喷了丹漪满脸,“哈哈哈哈……”丹漪抹了把脸,水珠顺着下颚低落到池水中,在氤氲的雾气中分外撩人。辰子戚有些看呆了,猝不及防被抓过去,按到丹漪怀里一顿揉捏。玩闹一阵,辰子戚气喘吁吁地趴在丹漪肩膀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撩起水给他洗蝴蝶骨,“跑了她就不生气了,不跑她才生气呢。”这还是小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