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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把赔率拉高,不如放出消息,说我被傅克己重伤,一时半会好不了,有弃权打算,然后我再押自己……”“啪嗒啪嗒。”气氛沉默。只有程千仞打算盘和说话声。徐冉缓过神,指着草图:“你要买下半条文思街?!”林顾二人也被他反常的大手笔震住。程千仞定睛一看,还真是。他摸摸鼻子:“这……这是个意外,文思街挺小啊,不如改叫文思巷。”****秋风萧瑟时节,并非每个人都有南渊四傻的好心情。前线战报从朝光城传来南央,半个时辰后,胡易知在藏书楼迎来一位访客。少女着盛装,簪凤钗,极为端庄郑重。微服夜游、出席双院斗法开幕,甚至开恩典请众多百姓入院观礼,她自北方南下,做的每一件事,都彰显着皇族的存在感。即使此地是天高皇帝远的南央城。胡易知明白她真正的来意,却只不动声色地等,直到今天,温乐坐在他面前。“殿下,不如我们直接一点。你为哪位皇子而来?”当今圣上有四位皇子,两位公主。温乐最年幼,所有人看着她长大,顺理成章地给予万千宠爱。胡易知也很想知道,涉及权力,这位小公主会选择谁。“皇姐托我问候先生。我只为她而来。”胡易知叙旧一般问道:“许久不见,长公主可好?”得到答复,他轻轻点头,下一句就令温乐变色:“长公主想做女帝?”“绝没有!皇姐曾说,无论父皇立谁为太子,她都会尽心辅佐。”安国公主是皇帝第一个孩子,提起她,人们最先想到贯通大陆南北的‘安国大运河’。东征之战后,王朝将星凋零,她驻守白雪关十年,展现出惊人的军事天赋,执掌东境一半兵权。“南渊不问朝堂事,殿下不知?”“今时不同往日,东境战事频发,王朝再经不起党争内耗。”“想要稳定,何不等首辅远行归来?”温乐沉默片刻,轻声道:“如果……大人不回来了呢?父皇曾南征北战,开疆拓土,也赢不过时间。何况是比他年长的大人。我以为,不能将所有希望寄托于一人之身。”“我的眼界与能力只在末流,皇姐却不同。”她开始分析朝局,越说越镇定。胡易知垂眸饮茶,好似认真倾听,眼神却有些飘忽。末了温乐说道:“不管皇姐作何决定,我都相信她的眼光。希望先生与南渊,在必要的时候,也可以给予她某些帮助,以定大局。”胡易知放下茶盏:“建安楼的灵犀花好看吗?”温乐一怔:“很好。”却不知对方为何这时提起。胡易知笑了:“圣上喜爱你,每个人都喜爱你。这场战争,无论是谁赢得最后胜利,都会继续为你栽花护木。你只需站在楼中赏花,何必去问楼外风雨?”“如今南渊之处境,恰与殿下相同。”温乐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禁脸色微白。南北两院培养着全大陆最顶尖的人才,底蕴深厚,乃国之重器,权力更迭无法动摇它们的地位。抵抗魔族时,学院尽心尽力,不代表南渊关心掌权者姓什么。“您身下这把椅子,安山王也坐过。他的亲兵要从琅州封地进入皇都,必经南央城。而南央护城阵法的中枢,就埋在这座楼里。很多年前,他就来找过我。那时我没有选择他,今日也不会许诺你。”温乐怔然,不知该遗憾,还是该松一口气。却听对方问道:“恕我冒昧,殿下来南渊,真的是长公主授意吗?”她呼吸一窒。“安国人在东境白雪关,你却南北奔走,为她四处游说结党。”胡易知叹气:“你不是支持她的选择,是想逼她做选择啊。”温乐霍然站起,身形颤抖。胡易知送走客人,院判自屏风后显出身形。“你啊,就会把累活儿推给我。”楚岚川为他重新泡茶:“比安山王好对付。”胡易知笑道:“到底是小孩子,沉不住气。胆子倒很大,竟然揣测首辅的心意。”他们站在窗边吹风。天光渐暗,夜□□临,明月浮出云海,垂照大地。楚岚川做了很多年院判,着黑衣佩腰刀,气势冷厉。“你今天说的,楼中赏花,不见风雨。我不同意。”藏书楼很高,云雾缭绕。俯仰之间,九天明月触手可及,地上万家灯火却好像一副渺远画卷。“你可以站在高处,但不要忘记南渊仍在人间。乱世之中,谁能独善其身。”“正因为南渊在人间!”素来温和的书生拂袖转身,夜风盈满袖袍。“它和北澜不一样,不侍皇权,忠于真理,除非明日大陆沉没,星辰坠落,否则我们永不选择。这才是南渊千秋万代的根基!”“不说也罢,何必动气。走吧。”胡副院长自知失仪,轻揉眉心:“抱歉,我一个人静静。”院判:“打牌去吗?”“……”“打不打?”“走。”****送走朋友,程千仞收拾桌椅,打扫院子。将画有新宅标记的草图收好。真元在体内运行一个大周天,发觉伤势已经痊愈,真元甚至比以往更凝练。“我果然皮糙rou厚。”挨过宋觉非的鞭子都没死,这样一想,傅克己的剑也没那么可怕了。他开始打坐冥想。不知为何,今夜没有再睡着,更没有梦到逐流。第二日抱剑出门,气息微乱。破晓时分,街巷行人稀少,一路无事。程千仞便没有在意。谁知入学院后惹出麻烦,他周身威压越来越不受控制,遇到的人都慌忙避开,然后远远观望,窃窃私语。最后他被医馆外巡值的督查队员拦下,所幸林渡之及时下楼,将人带走。围观众人才散了。“这是怎么回事?”林渡之却不把脉,出手如电拍他肩膀,程千仞没有防备,耳边顿时响起缥缈歌声,好似梵音吟唱。声音散去时,朋友们的面容重新清晰。林渡之笑道:“恭喜千仞,快要突破了。我念佛偈先帮你理顺气息,好平复威压。”程千仞点头:“多谢。或许是与傅克己对战有所领悟,因祸得福。”顾二破天荒没瘫着,立在窗边抽烟,突然开口:“算起来,你才练剑半年不到?”照这个修行速度,‘南渊第一天才’真不是那些人起哄瞎叫,程千仞早晚名扬天下。但这是好事吗?他想起春日雨夜,对方的修为封印被宁复还解开,一问三不知的样子。“慢一点吧,基础打扎实。”程千仞没觉得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