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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思睿很捧场地追问:“那你是怎么拿到的?”第110章路有冻骨(九)叶阜说:“下官见他推脱,就知道他家中定是有的,直接问他,他又矢口否认,问了半天,又告诉下官,他原先说的话是骗沈棠的,其实只印了两本,一本送给沈棠,另一本他已经扔了。下官料定这话是假的,又迫于无奈,只得……只得绕到他家后门,重金许诺,买通了去他家一个下人把那书从他家中偷了出来。”叶阜有些窘迫,又有些像是期待夸奖,嘴里却还说着:“说起来有些愧疚,这样的所作所为实在有些堕了身份。”“那又如何?等到案情昭雪大白天下,谁还在意这本书怎么来的呢?”叶思睿吃了几筷子菜,便将那本书拿到手里。叶旷眨巴眨巴眼睛,“睿叔,这是什么书?”叶思睿见他好奇,怕他真的看入迷,少不得吓吓他:“这是闲书,无事时翻一翻尝尝鲜也就罢了,读久了可是会移了心智的。”叶旷果然被他吓唬住了,乖乖地撇开头。叶思睿簇新的书,直接奔着结尾去了,只看了几行字,他便意味深长地勾起嘴角。“这样的人,怎么会不引火烧身呢?”他喃喃自语,合上书,仍用布包着,收到怀里。“快吃,吃完了去抓人。”“大人知道凶手是谁了?”叶阜惊讶地问。“你不是也知道了吗?”叶思睿反问,端起碗夹菜吃饭。周毅冷冰冰地吐出三个字:“金剪会。”马庐夹菜的动作顿了顿,“当真是他?”“真是金剪会?”叶阜颓然地问:“那该去哪里找人?偏偏在年前出这样的事,凶手又是连个影都没有的,白跑了许多趟……”叶思睿用筷子晃了晃,“都说了,快些吃,吃完饭带你去抓人。”叶阜不再多嘴,也扒着饭吃起来。周毅吃饭的速度最快,吃完饭便一动不动坐着看叶思睿。叶思睿只好说,“周毅,定带你去的,到时候还需劳烦你。”“周毅是谁?”叶阜疑惑地问。“是他新取的表字。”叶思睿微微笑,便将适才的借口说出来。叶阜心里嘀咕,“原来如此。”吃过饭,四人便要出门,茶茗备车。叶思睿说是有事吩咐王嬷嬷,去下人的屋子里坐了坐。叶阜和马庐还不知道要往哪里去,等叶思睿回来,还站在马车旁等着。叶思睿说:“还等什么?那思圣书局的老板祝坤住在哪里?告诉我的小厮吧。”叶阜一头雾水,“大人要去见他?可我今日问大人时……”叶思睿不得不打断他,“你一会便知道了。”叶思睿穿着便装,到了门口,以叶阜的名义通传,他和周毅、马庐就跟在叶阜身后扮作侍从。祝坤走到远离迎接,果然如叶阜所说,看着十分年轻。他见到叶阜,不急不忙地躬身行礼。“县令大人再次拜访,还有何贵干呐?”“周毅,动手。”叶阜还没来得及说话,周毅的剑已如闪电般出鞘,直奔祝坤的喉咙。祝坤行礼时垂下目光,已然错过了先机。听到声音连忙闪躲,已来不及,周毅的剑稳稳地架在他喉咙边。祝坤不大的院子里一下涌入了无数护院,拉弓搭箭,箭头瞄准四人。马庐拔刀,“大胆!谁敢对大人无礼!”叶阜吓得脸都白了,叶思睿面色淡淡,负手说:“祝老板好大的排场。”祝坤一双鹰眼盯紧了叶思睿,“不知阁下是何人,为何初次见面就如此无礼?”“初次见面?”叶思睿似乎听到什么很好笑的事情,自顾自笑了起来,又重复了一遍那四个字“初次见面……”他上上下下打量了祝坤许多遍。“周毅,他应当戴着□□,脖子上可以摸出来。”周毅得令,二话不说,一手拿剑,一手按着祝坤的脖子来来回回的摸索,果然摸到一处温度略有差异的地方,他粗暴地用力蹭了蹭,果然慢慢撕下来一张薄如纸张的面具,面具下是一张似曾相识的脸。“是你?!”周毅和马庐异口同声。这“祝坤”原来就是半夜闯入汤良工灵堂抢奏折,被叶思睿指认杀他兄长的那人。周毅手里的剑紧了紧。“好久不见呐,朱总管。”叶思睿显然是意料之中。“你是谁?祝坤,祝坤又被你怎么了?”叶阜震惊地质问。被叶思睿称作朱总管的那人根本看都不看他一眼,只紧盯着叶思睿,“少爷,好久不见了。”叶思睿淡淡扫视周围拉弓搭箭的护院们,“怎么,你既然有意让我看到那本书,现在还要让他们杀了我?”朱总管脸颊抽了抽,对那些护院们大喊:“退下!”护院们还有些犹豫,他又大喊一声:“退下!通通退下!”护院们放下弓箭,鱼贯而出。朱总管又看向叶思睿,喉咙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挤出一个无比难看的笑,“少爷满意了吗?”院里的人都退出去了,剩下的三个人默默听他俩一问一答。其他人即使有心插话,也根本插不上嘴。“不满意。”叶思睿冷冷地说,“你到底想做什么?你们其他人呢?”“其他人?他们都去京城了。”朱总管又露出那种难看的笑,“只剩小的在这里处理一点麻烦。”他轻蔑地打量着这处小院,“顺便来看看少爷。”他的目光又回到叶思睿身上,“今日落在少爷手里,小的自知绝无活路,一命换一命,也值了。这里的护院下人都是原先祝坤的,少爷不必为难他们……少爷会把后续的事情处理干净吧?”他期待地看着叶思睿。“你也配?”叶思睿大步逼近他。“大人不可!”叶阜和马庐在他身后大喊,同样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的周毅握剑的手顿了顿。朱总管尽全力把脖子往前一撞。“既然如此,何必脏了少爷的手?”这是他留在世上的最后一句话。叶思睿迟到一步,朱总管的尸身软软的倒在地上。他仍用憎恶的眼神紧盯着尸体。周毅擦干剑上的血,收起剑。叶阜和马庐匆忙冲上来,又是摸鼻息,又是试脉搏。朱总管乃是全力一撞,周毅那剑又锋利非常,哪还有活着的道理?叶阜连连跺脚,“子奇,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人都死了,此案还怎么办?”“按凶手畏罪自杀结案便是。”叶思睿转过头不再看那具尸体。“证物也没有,罪人也死了,哪还有什么定案的证据?”叶阜急得团团转,“大人,子奇,玉峰驽钝,你行行好,告诉我们一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凶手到底是谁,为何不肯杀你?又为何要自杀?一团乱麻。叶思睿走开几步,“不是你的问题,你没有看过那书,更不知道情况。”“那大人倒是告诉我,是什么情况?”叶阜苦苦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