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1
长摸摸他小女儿的后脑勺,完全不把其余孩子的感受放在心上。那个男孩看起来是不大情愿的态度,但小孩子不知道的一点是,在大人的世界,权势永远是第一位的。尽管华夏国收养孤儿的制度秉承双方自愿的原则,但假使自己给予他养子的身份,也坚决不肯交出狐狸的话……让这座破旧不堪的小福利院过上几年的苦日子,不过是一桩动动手指的小事。由于天选者的特殊身份,封逸在现实中也接触过不少以权压人的官员,对这个秃顶斗鸡眼啤酒肚的中年男人想耍什么伎俩自然心知肚明。而且要是把角色反转过来,估计林泽会很乐意干这类勾当。麻烦的就是,这人从来都是威胁别人的角色。想要林泽屈从?不可能的。封逸对自己的男人就是那么迷之自信。但林泽还不能和福利院翻脸。到底只是个十岁的小孩子,再独立孤僻也不可能在如今的社会独自生活。好在破局的办法简洁明了。事情本因他而起,让那丫头片子打消念头就好了。封逸活络一下自己的废脚,在林泽的耳旁细语一阵,轻盈地跳到窗口上,往屋子外面跃下去,像根白色的羽毛似的消失不见。原本还趾高气昂的小女孩愣了愣,遽然大哭,吵着闹着让他爸爸把狐狸找回来。副市长沉了脸色,认定林泽使用了某种方式让狐狸自己逃走,提高声音用一种颇威严的气势质问他,但林泽却见惯不怪,头也不回便冷然离去。副市长神色一僵,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勉强缓解了尴尬的氛围。为一只未到手的宠物就兴师动众,传出去铁定会成为同僚的笑柄。但萧琳佳似乎就较上了真,把屁股往地上赖皮地一坐,不找到狐狸就不离开福利院半步。副市长从来都是女儿当宝贝心肝地疼着,连重话都不敢说一句,当即招呼一帮保镖马不停蹄地赶过来,在福利院附近的丛林灌木里搜寻封逸的身影,直至深夜,手电筒的光束依然随处可见。封逸仍旧是兽形,略无语地蹲在草丛间看着这些幽灵般游荡的光束。本来计划等小女孩找不着他失去了那三分钟的热度以后,就回去与林泽汇合。他哪里想得到自己魅力这么大,值得素昧平生的人找上一天一夜的!如果能变件衣服出来,他自然能光明正大地走出去。可若要成为大庭广众之下裸奔的美少年……他自认境界不够。封逸特意找了个能一眼望到阁楼的位置蹲着。透过交错的草莽,阁楼那盏小小的灯光从夜幕降临之前就亮了,直到十点钟准时熄灭,衬得天色黑得跟锅底似的,与他的心情流露着同一种寒意。大蠢猪连人影都不见半个。被冷落的狐狸瘪着嘴,固执地瞪着阁楼的窗口,漂亮的黑眼睛里渐渐出现了打着转的泪花。纵使他之前已经向林泽告知了自己的计划,但这样一个月黑风高夜,把这样一只可怜又无助的残疾狐丢在外面,自己却连个关心的样子都不装模作样地扮一扮,就那么在安适温暖的被窝里躺着……他的良心难道不会痛吗!饥寒交迫的狐狸逸泪眼汪汪无语凝噎,只好腹诽着林泽的薄情寡义,在又黑又冷的野外旮旯将就睡了一晚上。当他醒过来后,老天爷给了他一个大惊喜。他可爱的炽天炎回来了!封逸熄灭绚烂的金色火焰,往爪子上狠狠亲了一口。亲爱的火火,本大爷可想——死你啦!封逸激动得泪流满面。从今往后,他终于再也不用屈从于死冬瓜的yin威了。不听话?给他脸色?烧了你。嚯哈哈哈哈哈!附近的搜寻人员已然了无踪迹。封逸从草丛里跳出来,甩掉身上的草根,发现自己的脚伤也在睡梦中完全愈合。封逸十分开心,原地蹦哒了好几下。哇,喜事成双诶!封逸等不及要去找林泽,一腿子窜进了福利院的大楼,一口气冲上三楼。阁楼的门是开着的,倾斜的光线寂静地从缝隙里淌出来,流泄在门前木制的地板上,空中尘埃飘逸,透露着一种荒芜的诡谲。封逸的直觉一向很准。他犹豫片刻,仍旧走了进去。木门曳开时嘎啦啦的古怪声响挑开令他瞠目结舌的序幕。这是一片被灰尘主宰的废弃天地,隔绝于时空之外,长年无人居住使得空气变得冰冷而灰蒙,墙角蛛丝缠挂如帘纱,散发一股子的霉味。极度的陌生与恐慌使封逸对之前与林泽度过的记忆陷入了短暂的怀疑。所幸,这种想法瞬间便被床铺上一个为蜘蛛网所层层笼罩的东西给打破。封逸跳上床,卷起一阵飞扬的尘土。他就这么安静地坐着,仰起头,与已然褪色严重的泰迪熊玩偶四目相对。这里为什么会一夜之间变成这副模样?林泽又去了哪里?泰迪熊当然不可能告诉他。屋外远远地传来了孩童玩耍的喧闹声,封逸来到窗口,透过斑驳的玻璃向下眺望。院子里是些三五成群的孩童,这些天真稚嫩的脸庞引得封逸瞳孔一缩,浑身战栗起来。他跑上楼时过于激动,竟没有发觉周围走动的孩子他都从来未曾见过。可是他也算福利院的常客了,对这些孤儿没半点印象,简直是不可思议的。隐约间,他想到了唯一的可能。他将从进入世界便屏蔽的梦境系统再度打开。系统的第一句寒暄便将这个可能给钉死了。“天选者大人您好,欢迎来到十年之后的世界。”系统被关了十年的紧闭,满肚子火气,也管不得封逸现在仍旧是他的老爷,阴阳怪气地嘲讽道,“您这一觉睡得可真久啊!或许梦梦应该称呼您为——睡神大人呢?!”第27章狐狸精和丧尸皇又打起来了Z市山野,一处人迹罕至的悬崖上。两个结伴而来的旅人正被一群丧尸围着啃咬,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完整的rou,膝盖以下、肘关节以外早已只剩白骨。这种酷刑已然持续了十天,他们周身散发出恶臭味,被撕开的腐rou吸引了一群又一群的蝇蛆。骇人的是,两人偶尔还会自喉间发出一阵微弱的嘎啦声。他们都活着,但早已失去了叫喊求助的能力。血水蔓延的尽头,是一双锃亮的黑皮靴,衣衫雅致的年轻男子优雅屹立于峭壁的边缘,面对万丈云波的深谷渊薮与蚁xue般的连绵山脉,仿若孤寂的创世之主俯视自己早年拙劣的作品,冷黑的眼底滑过一丝轻飘飘的厌恶。假如封逸在这里,那么只要他细心观察,便能认出来,躺在地上的那两坨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