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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言应了声,脚步却没有移动半分。苏琬棋见他还站在办公桌前,不禁愠怒地抬起头,“你还跟我这儿杵著干吗?”闻嘉言想了想,道,“Jack新进公司,很多业务都不熟悉,那份评估报告本来不该他写,只是市场部没人愿意接这项又累又不讨好的任务,才把皮球踢给他……”“你以为我不知道?”苏琬棋美目瞪著他,不知想到什麽,冷笑了两声,“那帮子靠裙带关系进来浑水摸鱼的家夥,总有一天我要狠狠整一顿!”见自家助理眉头蹙得越来越深,紧抿的嘴角显出不赞同,苏琬棋神色微敛,摆了摆手道,“好了,我没生你气,你这人就爱替别人瞎cao心。那帮人我也不会随便动,一时气话而已。你还站著干吗,泡可可去啊。”相处一年多,早就摸透这位美丽强悍的女副总的脾气的闻嘉言知道这是苏琬棋已经消了火气的预兆,立刻干脆利落地转身往茶水间走。这回却是苏琬棋在背後叫住他,“等等,今晚和天泽吃饭的地方,都安排好了吧?”转过身来的闻嘉言眉头微皱,他在网上粗略查过天泽的背景,不过是江城一家成立不到一年的小型广告公司,苏琬棋放著以往和公司业务往来频繁并且交好的龙头企业不合作,突然找上这麽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干吗?尽管心内有诸多疑问,闻嘉言还是微一点头,“地点安排在悦景国际酒店,时间定在七点半,已经通知了天泽那边。”“嗯。晚上你跟我一起去,你开我的车。还有,桌上可能要喝酒,去之前先吃点东西垫一下肚子。”“了解”尽管在外人看来苏琬棋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都臭著脸,但并不妨碍闻嘉言对这个偶尔也会露出小女人似的的温情的副总的关怀,“您也要注意身体,不要老是用咖啡代替早餐。”苏琬棋扑哧一笑,“这最後一句憋在心里多久了?瞧你每天泡咖啡那个表情,苦逼得跟个什麽似的。”闻嘉言扯了扯嘴角,笑容几分无奈,几分释然。“嘉言,其实你笑起来很好看,应该多笑笑。”并没有意识到这句话在自家助理的心湖上荡起了一圈涟漪,苏琬棋自顾自地叹了口气,“可惜啊,男朋友交得太早,不然你早就被我收进囊中了。”闻嘉言这次除了无语凝噎再想不出别的表情了。“allright,我知道你不喜欢女人,刚才的话算我没说,开个玩笑,OK?”苏琬棋举起双手,颇为无辜地睁大眼睛看他。半年前苏琬棋非要拉著闻嘉言参加一个上流名媛的晚宴时後者就向她坦白了自己的性向,苏琬棋从小在思想开放自由的法国长大,对这种事情倒也见怪不怪。只是後来两人相处,总免不了拿这个话题调侃她面皮薄的助理一番。“说真的,上次我不是说有个朋友的表弟也跟你性向一样嘛……正好他前天回了国,哈佛MBA的高材生,长相和人品都是一流,怎麽样,有没有兴趣见一见?”不知道是不是女人这种生物到了一定年纪都恨不得把自己身边单身的人无论是直的还是弯的全部撮合在一起,总之闻嘉言已经不是第一次从她口中听到那个和她一样优秀到快要闪闪发光的朋友的表弟,於是这次他也只能摆出和以前的无数次一样的哭笑不得的表情,“副总,你明明知道我这个月忙得脚不沾地,哪里还有心思想这些……”(9鲜币)45.好不容易从苏琬棋的“相亲攻势”中逃脱出来,闻嘉言在众人怜悯的目光中钻进了茶水间,他知道他脸上现在的表情一定很具有欺骗性──他们大概以为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他也被女王狠狠训了一顿吧……其实,只是不堪其扰而已……可可馥郁的香气在温馨舒适的茶水间飘散开来,闻嘉言用手试了试杯沿的温度,有点烫,还得再搅拌半分锺。正要搁在点心碟上的勺子,兜里的电话响了。看清上面的来电显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在男人嘴角蔓延开来。“程雅?”他接起电话。“嘉言,我上午去看了婚纱,打算选那套上身镶珍珠亮片,下摆有点像美人鱼的尾巴的。新郎礼服的话就选简单大气的黑白色,领带用浅蓝条纹,你觉得怎麽样?”程雅的声音有著将要为人妻的纯粹的喜悦。“你喜欢就好。”闻嘉言手里的勺子慢慢搅动著流理台上那杯香气四溢的热可可。“可我最近又瘦了,担心婚纱撑不起来,怎麽办啊?”程雅的抱怨著实让人哭笑不得,大部分要做新娘的女孩都会在试穿婚纱前几周焦头烂额地想著怎麽让自己瘦下去,程雅却因为婚前焦虑症的缘故短短两个月暴瘦十斤,一米六三的她现在体重九十斤都不到,搞得她现在成天绞尽脑汁的想著该怎麽增肥。“Peter前几天还跟我开玩笑,说我再瘦下去可就不敢娶我了,他怕结婚那天我直接被风给吹走了。”Peter是程雅的未婚夫,地道的英国人,也是程雅在哥伦比亚的校友。四年前闻嘉言和程雅一起去美国留学,刚开始几个月两人的感情还很稳定,并没有任何会被距离冲淡的征兆,两人也会偶尔去对方的学校见面。可过了不到半年,出乎意料的,竟是程雅主动提出分手。原因就是因为那个Peter,在那半年对程雅展开了疯狂的追求。不甘寂寞也好,感情变淡也罢,都改变不了程雅的心越来越偏向那个天天面不改色地讲著英式冷笑话逗她开心的金发碧眼的老外的事实,她挣扎过,也纠结过,甚至有一段时间为自己没有遵守不变心的承诺十分内疚。那年圣诞节去罗德岛和闻嘉言见面,她终於忍不住提出分手,以为会遭受冰冷的嘲讽的她却并没有看到想象中的场景──闻嘉言没有指责她的不忠,也没有对她冷眼以待,而是十分平和地同意了分手。她到现在都觉得自己看不懂这个男人,她以为他至少应该是在乎的,可他脸上那副“祝你们两个人幸福”的表情噎得他无话可说;她也曾想过他可能天生冷心无情,可他们在一起时他对她的好又像电影画面一般历历在目。她抓不住他的心,或者说,从来就没有接近过。“你知道吗,以前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想象过很多次我站在西装革履的你旁边穿上婚纱的样子,我甚至还想象到了教堂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