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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被花满楼接着,她的心也顿时柔软起来。“我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不过,那位方公子恐怕不会好过,这快活林底下是深不见底的深渊,无论什么人到了那里也休想出来。”“铃铛!还不回来,你想背叛公子么!”一个白云牧女疾声喝问。听到“公子”两个字,花满楼明显感觉到少女的颤抖。陆小凤的手更快,他已经点住了房间里所有白云牧女的xue/道。那些白云牧女瞪着眼睛,什么也说不出来。叫铃铛的少女见到她们这么可笑的样子,想起往日这些人的趾高气扬,不禁笑起来。陆小凤道:“一个人知道笑,总是好的。”铃铛却立刻不笑了,转而对花满楼说道:“即使再危险,你们也要去找他对不对?”花满楼点了点头。“很简单。”铃铛道:“这个房间里每块地板都是活动的,你们只要和刚才那人一样,掉下去就可以。”花满楼道:“你知道机关在哪里吗?”铃铛点了点头:“我曾经偷偷听那些牧女说过,她们总是威胁像我这样的人,如果我们不听话,就会掉进这个房间的陷阱。”花满楼叹息:“既然如此危险,我们还是换一条路走吧。”铃铛的眼神亮起来。她方才明明看到花满楼着急的神色,现在,他却这样说。岂不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不能留在快活林,他一定会带自己走,所以才不愿意让自己也跟着遭遇危险吗?铃铛挺起胸膛,道:“没事,我在这生活了十几年,并不比那些白云牧女差。”花满楼微微一笑:“也好,你一定要跟紧我和陆小凤。”四个人从一个入口落下去,未免太没有效率,分开又怕有危险。陆小凤道:“花满楼,我和令狐一块,你和那小姑娘一块!”这楼底一片黑暗,花满楼反而比陆小凤他们更占优势。黑暗,对绝大多数人来说,都是非常恐怖的。而那些不得不生活在黑暗中的人,又有几个不是憎恶黑暗?铃铛也和绝大多数人一样,充满了恐惧。可是,那位花公子隔着衣袖握住她的手。“失礼了。”花满楼有些歉意,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她毕竟还只是个小姑娘。铃铛的心砰砰跳起来。她现在一点也不觉得黑暗可怕,反而觉得这黑暗弥漫了一股淡淡的香味,说不定他们正走在一间放满鲜花的房间,那鲜花一定盛开得极艳。若不然,她怎么会如此快乐呢?花满楼拉着她走了许久,不时提醒她注意脚下。铃铛本觉得无论多远,就这样一直走下去也很好,可是她越发觉得花满楼有些焦急。他一定很希望早点找到那位方公子。铃铛心中有着淡淡的失落。但她旋即振作起来,她把这想成江湖人的互帮互助,这本就没有什么。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她脚上的铃铛早已取下。所以此时,他们是轻捷无声的走在黑暗之中。忽然,铃铛的另一只手也被人握住。那人直接握住她的掌心,铃铛立刻吓得一缩,差点惊叫出来。那人忽然捂住她的嘴,温热的气息落在脖子边。铃铛立刻知道了他是谁!“松开手,跟我走。”王怜花道。花满楼向后拍出一掌。他听声辨位的功夫极佳,怎能错过王怜花的声音?只听王怜花一声轻笑,铃铛已经把手从花满楼手中抽了出来!机关响动,王怜花借着机关飘出很远,声音也远远地传来:“花公子,不如先担心一下方侵竹吧,你放心,我会对铃铛好好的。”花满楼追了上去!他本已习惯黑暗,他又怎能让一个少女落入恶魔的手中?可是即使他耳力再灵敏,也被黑暗中的机关困住脚步!“花公子,不要管我!”铃铛挣扎起来,接着便是一声闷/哼,和王怜花一起消失了。花满楼没有多少犹豫,向着声音消失处扑去。他的心分成两半,头脑却极是冷静。一定要救下铃铛!情到浓时情转薄,或许他和沈浪一样,比起下落不明的情人,他更倾向于救下眼前的弱者……花满楼追了上去,抓/住一根绳索。这绳索缓缓下降,将会通往何处?花满楼用衣袖包裹住手,从绳索上滑下去。他的脚落到一块木头上,接着,人便进了一个木箱。来的时候也做过这种木箱。可是王怜花和铃铛却已经不见了!空气中似乎还留着铃铛身上香囊的香味……绳索终于没有再动。花满楼走出木箱。起初,花满楼并不知道黑暗已经退去。脚下是一条长廊,两边都是房间,每个房间里都点着灯。灯光朦胧从红色的纱窗里透出来。他只闻到了蜡烛的味道。花满楼继续往前走,两边的房间里,偶尔传来隐隐约约的人声。那声音婉转起伏,他自然知道这代表了什么。这里到底有多少房间?为什么每个房间里都有客人?他们从哪里来?自从进了天坑,有太多奇异的事情。花满楼没有忘,这座楼本来就叫做快活林。快活林里有这样的房间,本来就很正常。他一直往里走,耳朵里已听了太多绮糜之音,他本想快速穿过这里,可是忽然定住了脚步!一个极为耳熟的声音传了过来!那一声呜咽,似是被束缚,似是在挣扎!花满楼的心猛地跳起来,立刻推开门冲了进去。他很少有这么慌张的时刻,额头也有细细的汗珠冒出来。房间里的声音很奇异,到处都是滴滴答答的响声。如果他的眼睛看得见,他会看到整个房间里布满了机巧的小物件。那些小物件敲敲打打,发出凌/乱的声响。任谁都不想在这个房间多呆一刻。花满楼凝神细听,果然听到那声音更大声起来,呜呜求救。“小方,是你么?”这里的声音太嘈杂,他一时间不敢确认。“唔,唔!”小方似乎被什么堵住了嘴,只好拼命拍着床板。花满楼急忙走过去,发现小方被绑在床/上,嘴里堵着布条。花满楼赶紧拿掉小方嘴里的布条。小方紧紧抱住他:“花满楼,你终于来了!”小方瑟瑟发抖:“你不知道,我刚刚差点遭遇了什么!”花满楼叹息一声,拍了拍怀中人的背。他曾经拥抱过小方,熟悉这样的感觉。一个房间,不管是不是声音嘈杂,一张柔软的大床,还有情人瑟瑟发抖的身体,无论是谁,恐怕都要把心放柔,叹息着,安抚着。等到那熟悉的身体不再瑟瑟发抖,转而,或者会变成另一种发抖。花满楼本是个温柔的人。他轻轻抚了抚小方的背,手的动作却忽然一停,他却叹息一声:“你不是小方。”“小方”一怔,整个身躯都紧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