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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了少女一眼,想说什么又什么都没说。少女道:“不用谢。”少年:“…………”少女凑过去一点,少年后退一步,少女再凑近一点,少年再后退,直到被逼到墙角,终于忍无可忍地吼:“你到底想干什么!”少女紧盯少年的脸,嘴巴微微张大:“你……”少年突然变得很紧张。少女把话说完:“……长得很有特色啊!”少年:“…………”少女总算把身子拉远,道:“你叫什么呀,我总不能‘喂喂’的喊你吧。”少年垂下眼帘,低声道:“我没有名字,他们都叫我阿丑。”少女:“可我不觉得你丑啊。”少年惊讶地瞪眼,少女真诚道:“相信我,他们都眼瞎。”少年一直紧绷的脸色终于缓和,甚至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问:“……那你叫什么?”少女道:“丘言。”自打阿丑和丘言相识之后,两人经常凑在一起干坏事,掏鸟蛋、河里抓鱼、田里摸瓜,什么事儿都做,这一回,是直接捅了马蜂窝,两人狂奔数十里,终于摆脱了疯狂的蜂群,跑到一条芦苇丛掩映的小河边。站在河边,正好能看到不远处的村子,村门口石柱上“无秋镇”三个大字十分显眼,比村子本身要威武不屈得多。两人皆跑得满身大汗,丘言泼了把水洗脸,顿觉清凉无比,索性直接把上衣脱了,准备跳河里洗澡。“你在干什么!”阿丑突然惊慌失措,脸红得像熟透的番茄。丘言:“脱衣服洗……哎!你跑什么?喂!回来啊!”丘言挠挠头,郁闷嘀咕:“什么呀。”此后一连数天,他都没再见到阿丑,直到七天后的一个傍晚,他正在河边洗衣服,阿丑又出现了,他站在河畔望着丘言,却始终没有靠近。丘言停下手里的动作,就这么定定回望过去,也不说话。两人尴尬地对峙,最后,阿丑鼓足勇气走近几步,道:“我会负责的。”“…………”丘言:“你要负什么责?你是杀人了还是抢劫了?”阿丑道:“我会娶你为妻的。”“…………”丘言:“你说啥?”阿丑尖尖的耳朵已经变成了火烧云,捏紧了拳头道:“上次,我……我不小心看到了你的身……身……反正,我一定会负责,娶你为妻的!”丘言沉默了会儿,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狂笑。“哈哈哈哈哈!阿丑,你要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阿丑又羞又恼:“你笑什么?不许笑!”丘言笑得肚子疼,就差没在地上打滚了。“不许笑!不许笑听到了没有?!”“好好好,我不笑,可是……哈哈哈!我实在忍不住啊!哎哎,你别走,别走啊!我不笑行了吧?”丘言憋笑憋到内伤,“阿丑,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是个男的啊,你要怎么娶我?”阿丑惊呆了。男……男的……男的为什么要穿裙子?男的为什么长成那样?丘言:“阿丑,你傻不傻?我跟你在一起玩了好久了,你竟然连我是男是女都看不出来?”阿丑:“你又没告诉我你是男是女!哪个男孩子会打扮成你这样?”丘言:“…………”他竟无法反驳?看到丘言把头低下去,长长的刘海遮住眼睛,阿丑意识到自己可能有点过分了,语气不由放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我知道。”丘言忽然抬起头,嘴角仍挂着笑,他走过去抓住阿丑的手腕,拉着他走到一个开阔地带,调侃道,“虽然你我不能拜堂成亲,但是可以结拜做兄弟。”说着便跪到地上。阿丑怔怔看着他。丘言道:“怎么,不愿意?”阿丑嘴巴动了动,紧抿成一条线,然后在丘言身边跪了下去。“黄天在上,后土为证,我丘言(阿丑),今日与阿丑(丘言)结为异姓兄弟,祸福相依,患难与共,此生不忘!”两人结义后,皆欢喜无限,边洗衣服边打水仗,洗完衣物后一人提着箩筐的一边,阿丑第一次,跟随丘言去了他家。咯吱一声推开门,丘言立即喊道:“娘,我回来了!”犄角旮旯里放着一张小床,一个面色蜡黄的妇人就坐靠在床头,她半眯着眼,似乎看不大清东西,口中应道:“闺女回来啦。”阿丑一愣:“闺女?”丘言“嘘”了声,妇人问:“是谁来了?”丘言道:“娘,我之前跟你说过,他叫阿丑。”说着就将阿丑推到床前。妇人直起身子,望了阿丑半天,也不知是不是真的看清楚了,笑着道:“不丑不丑,我看俊得很!心眼也好,我喜欢!”阿丑平生第一次被人这么直白地夸奖,几乎是愣在当场。妇人道:“怎么不说话?”丘言道:“娘,你太会夸人了,把人家都夸得不好意思了。”妇人笑意更深,阿丑鼻子有些发酸,轻轻喊道:“伯母好。”妇人道:“好好,大家都好。阿言,饭菜我给做好了,你们去吃吧,我先睡会儿。”“知道了,娘。”丘言扶着妇人慢慢躺下,又替她掖好了被子。两人走到桌边坐下,阿丑这才有机会小声问:“你娘她……”丘言道:“以前我们家也不是这个村的,只是因为原来的村里闹瘟疫,才流亡到这里。我爹得了瘟疫死了,我娘便带着我和meimei一路流浪乞讨,后来才在无秋村安定下来。”阿丑道:“那你meimei……”丘言道:“死了,被山里的狼叼走,咬死了。”阿丑愕然,丘言道:“我娘亲眼见到了我meimei被咬死的惨状,精神受了极大的刺激,有点失心疯了。她常常会在噩梦里惊醒,哭着喊我meimei的名字,最长的那次,发疯发了差不多一个月,我都要崩溃了,还是后来家里来了一个小姑娘,我娘见到她,可能把她错当成了meimei吧,总之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了。”阿丑:“所以你就扮成了女孩的样子?”丘言:“我娘还没疯的时候,为了养活我跟meimei,起早贪黑地给别人纳鞋底,眼睛都坏了,看不大见东西,反正我扮作这样,她见了会高兴,有时把我当成meimei,有时又唤我阿言,清醒的时间也比以前长了些。”阿丑道:“可是你扮作这样,那些人总是嘲笑你……”比如那个大壮,不仅叫他“疯子”,自从挨揍后还到处散播他的谣言,说他的坏话。丘言道:“我娘含辛茹苦地抚养我,我吃这点小苦头又算得了什么?再说了,人活在世上,最不值一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