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神交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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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寺那日,沈庭筠将一行宫妃送入宫门,灵城却叫住了她,召她元宵那日下午进宫相聚。照理说,那夜宫外无禁,宫内是皇室家宴,灵城邀约属实怪了些。 灵城这位长公主年纪轻轻就招了驸马,只是没两年那驸马死了,她也不再住公主府,硬是要回宫里陪着太后。太后一个儿子残废,一个儿子做了皇帝与她并不贴心,也只有灵城能宽慰她一二。 沈庭筠和灵城相处起来是舒服的,她为人爽快,学识丰富,虽不及沈庭筠在外面见得多,但书却没少读,文学造诣不低,喜好与文人谈论诗词,也有佳作在民间流传。太后支使自己去折梅那日,她也在一旁。 时至元宵,自早上起就开始下雪,雪下到后来便成了雨。沈庭筠在宫中,本还有些可惜错过了多年不见的火树银花,眼下雨势不小,倒也没那么遗憾了。灵城顺理成章地让沈庭筠留下一起用晚宴,宴上皇帝、皇后、太后、众妃嫔都在,香云缭绕,好不热闹。 皇帝的心情倒还不错,灵城有意调和沈庭筠和皇帝的关系,帮她说几句好话,气氛倒也缓和了不少。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太后竟主动提了段鹤霖的事。 “陛下,予前几日祈福,离寺前见了鹤霖,他近来身子愈发消瘦,白发也生了不少,予见他终日郁郁,又见眼前团圆,难免心酸。” 太后拭了拭眼角的泪,皇帝放下酒盏,轻叹了一口气。他和他二哥关系确实微妙,毕竟是嫡亲的兄弟,原本就连他自己也是觉得待他极好的二哥是要做这皇帝将来保护他与母亲的,只是世事多变,等他登上了皇位,哪怕二哥成了废人,难免生了异样的顾忌。 当年段鹤霖身心俱创、万念俱灰,而坊间流言纷飞,败将难以面对,自请进寺修养,今上半推半就也就将他送了进去。如今战事已经胜利,也过去了这么多年,皇帝到底也是个信因果的佛徒,那有条件的仁慈便也适时地出现。 “朕听闻钦月侯也去见了皇兄,皇兄可有说些什么?” 沈庭筠心道恐怕皇帝已经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也只好认真作答,“臣也试图宽慰殿下一二,更邀他四月和臣回峣城赏桃花,原想着让他见见我父兄,毕竟他与我阿兄年少时也有些交情,好让他知道活着已是不易,当向前看才是,只是殿下尚未答复微臣。” “钦月侯年少时可见过我皇兄?” “不曾,只是有所耳闻。” “那真是可惜了,他偶尔书信与你,还以为你们也算有交情。” 沈庭筠笑笑,“殿下放不下边疆战事,指点臣一二,臣受益匪浅。虽然不曾见过,但到底都曾效命于固城军中,臣与殿下也算是……神交已久。” 皇帝和太后都带了些笑意,但话题未再继续。等到席散后,雨还在下,她撑了把伞自行出宫去。 她才走出连廊几步,途经一处假山,手腕上猛地被人一扯,她下意识地防御,伞柄脱手,旋身把人抵在了石头上,扼住了来人的喉咙。 若不是雨砸在伞面上声音太大,她又心中有事,不应当毫无察觉,沈庭筠的手一边收紧一边懊恼地想。 冰凉潮湿,雨点像冰碴子一样滚入领口。被制住的人的喉咙抵着她的虎口,像是丝毫不觉得疼,挺身将她逼入了假山的拱洞中,毕竟是在宫中又尚未分辨清楚来人,沈庭筠控制着手上的力,倒也没想置人于死地。等二人都进了洞中,男人高大的身形几乎遮住了洞口,这才将外面喧闹的雨声隔绝。 漆黑中气氛缓和下来,察觉到男人并不是要杀自己,沈庭筠松了手,掌心拂过那人领口的衣物,这才意识到是谁。 男人压低声音问她,“你今天什么意思?” 她收回手,拍了拍身上还没渗进去的水珠。“什么什么意思?你拉我来这里做什么?谢景山,你这又是什么意思?我允许你碰我了吗?” 谢景山深吸一口气,“神交已久,好一个神交已久。如果你一开始就相中了他,为什么还要招惹我。你分明知道你这句话说出来,太后用不了多久就会把你二人的婚事定下。” 男人边说边向她靠近一步,她推了他一把,“我自然是知道才说,你算什么,要来干涉我的事?” “你……”男人声音里带了些怒意,“你我交欢了那么多次,如今我想问一句答案又如何?你看上他什么?你就这么想嫁进皇家吗?我当你如何光风霁月,不过也是贪慕虚荣的寻常女子。凭什么?凭什么是那样的废人?” “啪。” 沈庭筠抬手就是一巴掌,“你会不会说话?”她冷笑一声,“交欢?搞搞清楚是是谁像狗一样伸着舌头爬到我腿上求我,我连衣服都没脱怎么算和你交欢了?” 外衣已经被雨水浸湿,他站在这里等了她好一会儿,他甚至等不及下一次见面再问,当下他就想问个清楚。嫉妒和愤怒让胸腔guntang,蒸得肌肤上的寒意和潮湿把他向下拖拽,说出来的是胡话,他几乎不太能听清她在说什么,因为他又被她扇了一巴掌。 脑子一空,浑身一凛,他又下贱地爽了,黑暗里他看不见女人的脸,可是他可以回想起上一次她打自己时赛雪欺霜、拒人千里的表情。他喜欢她冷眼看着自己的眼神,和她平时在人前都不一样,好像那才是本来的她。 他恶劣地还想要。 他靠近她,刻意地去惹怒她,“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廉耻?” 可是没有期待的第二下,女人闻言笑出了声,手搭到了他的腰带上,“我不知道啊……”她的手掌游移沿着腰带到他的后腰,“难道你知道吗?” 只是被她摸摸后腰,谢景山大腿内侧就隐隐发麻。他垂下头,附到女人耳边,“我知道,但我没有。”说完就不管不顾地埋头要去吻她的脖子。 他一靠到她身上,湿漉漉的衣物便贴紧了沈庭筠的身体,冷得她颤了一下。男人的鼻息guntang,唇舌温热,环着她逐渐把身上的热意传递到她身上,但他头发又是湿的,带了些凉意蹭在沈庭筠的脸颊上。他吻得急切,倒是把她吻出了三分心虚。她连忙正色推拒道,“你既没有廉耻,难道还要我为你的初次负责不成?你……”她脖子被他含咬了一口,“嘶,混账东西,你属狗的吗?” 他埋在那里乱舔,将沈庭筠的领口都扯开了些,鼻尖抵着她的锁骨深深喘气,“我才是你的狗,我才是,他做不了的,令卿……我去找祖父,明日就去侯府提亲。” 明明上次见面还能自持,不过近一个月没见,也不知道这人突然发什么疯。她抬膝顶了一下他的大腿,“我才不要嫁你,你谢家那么多人哪里是好伺候的。谢老太爷也不可能答应,你发什么疯,我们到此为止。你再不退,我要动手了。” 男人仍是不肯退,“他身上不也有我谢家的血,那你想我怎么样?要我怎么做?难道非要我叫你婶婶吗?”他语气怪异,“还是你就想嫁个他那样的,反正也管不住你,还能一起玩弄他侄子是不是?” 什么叔叔婶婶的……沈庭筠啧了一声,“‘此间’事,‘此间’了。你又何必牵连出来搞得你我二人不清不楚。” “你说结束就结束,可我怎么办。”他握住她的手,探到腰带下面,抵着她的食指去摸那布料内的链子,放软了声音说道,“我每天都还是带的,想着你哪天回头愿意看我了,瞧见了会高兴,可你好狠心……好狠心,你倒是向前走了,把我留在原地。” 指尖触及那贞cao锁的链子,沈庭筠倒真的有几分可怜他了,自己当时学了什么都觉得新鲜要试,把他玩了个遍,确实没想过后果。 她隔着衣物一勾他臀间的链子,那链子磨过他的下体,男人颤了一下,唇间溢出一声喘,“恩……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