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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 摧毁欲

    

016 摧毁欲



    她在浴缸里醒来,身后触着的却不是光滑的浴缸内壁,而是柔软温热的rou体。

    “秦琴。”

    身后的他贴上来,缱绻地替她整理着耳边的碎发,语声温柔:“你醒了?”

    热水浇淋仿佛只是一场冗长的噩梦,她垂下眼睫观察自己的身体,洁白无瑕,伤痕全无,那些腌臜的痕迹消失得无影无踪。

    “jiejie?”他咬着她的耳尖。

    秦琴冷笑一声,避开身子。

    “我没想到修复液还能浪费在这种恶心事上。”

    “我的罪过。”他嘻嘻地笑,探手去摸她的腿根,被秦琴一掌打在手背上。

    他阳绿色的眼睛立刻流露出楚楚动人的受伤之色,收回手,好不可怜地道:

    “你就这样厌恶我吗?jiejie。”

    全身无力,拍出那一掌后,秦琴更觉得身体里的不是血rou,而是棉花,她是一只任人摆布的玩偶。

    “收起你的把戏,秦樟,你想用这么拙劣的手法‘驯服’我,未免太小瞧我。”她抓住浴缸的边沿,想要借力站起身。

    他一把拉住她,将她更紧地拥在怀里,慢条斯理地道:

    “那些游行示威的人,听说已经有几千人被捕入狱。其他没有入狱的,也被维颂列达宫登记在册,显然是准备日后发落。”

    “jiejie,你说那些人,是不是蠢得可笑?”

    “要分和谁比较。”秦琴神色淡漠,仿佛他提及的人与她没有半分关联,“如果和你相比,我觉得还是你更可笑。”

    他从浴缸里站起身,全身赤裸地走出来,胯下的性器半勃着,他绿莹莹的眼盯着秦琴,犹如一只饥饿的野兽。

    秦樟在浴缸旁半跪着,一只手揽着她的腰肢,一只手撩拨着浴缸里的水:

    “我前几天看了你的一位无能男伴的自传,他说你很喜欢泡澡,尤其喜欢在浴室里zuoai。”

    “他说有一次,你叫了他,还有一个年纪更轻的男人,你们在浴室里做了一下午,他后入了你三次,把你zigong里射得满满当当。”

    “分手后,你有天晚上哭着给他打电话,说想被他cao,他要挂断电话,你哭得喘不上来气,说愿意让他尿进去,只要他肯再来cao你一次。”

    “这是真的吗?”

    他撩拨水的手游离到她的私处,若即若离地碰着秦琴的阴蒂。秦樟看着她,如此yin靡的话,他说起来十分流畅,甚至连眼神都是清澈的,他在阴蒂上笑着重重一按:

    “是真的吗?jiejie。”

    “你想听到什么?”

    她的脸上缓慢地浮上情欲的红晕,语气却冷得足可以制冰,一双黑色的眼睛沉沉地望着秦樟,显出极度的厌恶与嘲讽。

    “你想听到我说我被两个人cao得浑身都是jingye,cao得双腿合不拢,还是想听到我说那个男人把他腥臊的尿液射进了我的yindao里?”

    “这会让你勃起?会让你有性快感?怎么?秦樟,你有绿帽癖?”

    秦琴抓住他那只挑逗着她阴蒂的手的手腕,用积蓄了许久的力气,拼命把自己的指甲扎下去。她当然知道这点痛楚对他而言不值一提,但她就是疯狂地想要报复他,哪怕以自损的方式。

    “不,当然不。”秦樟的语气陡然变得异常温柔,看着秦杏的眼神犹如看着可以同生共死的挚爱般深情。

    “我想听你是怎么摧毁那个满口谎话的骗子的。jiejie,我知道那本胡言乱语的自传只出了三天就被强制召回销毁,他继续活了五年,在这五年里他尝试了近一千次自杀。”

    秦樟的呼吸变得急促,他快速地拨动着她的阴蒂,她的腰肢一僵,“告诉我,jiejie,你都对他做了什么?”

    “别碰我!你这个该死的疯子!”她咬牙切齿地骂他,却因全身越发虚弱无力,连偏头避开都做不到,只能任由他吮住她的耳垂。

    guntang的吐息喷涌在秦琴的耳侧和脖颈,他殷红如血的唇近乎癫狂地落下一个又一个吻,秦琴感到一阵目眩神迷,她知道他一定对她动了什么手脚。

    “滚开!”

    他并不恼怒,笑盈盈地又站起身,他的性器已经完全勃起了,guitou甚至缓缓吐出了前液。

    “我一想到你摧毁了一个人,我就感到非常兴奋,jiejie,我们有着共同的爱好呢。”

    “滚!”

    浴缸里的水飞溅到秦樟脸上,他慢慢擦掉,异常笃定地道:

    “你会明白的,秦琴,我们是天生一对,你迟早要屈服于我。”

    他打开浴室防溺水的功能,把她留在浴缸里,头也不回地离开。

    偌大的房间里充斥着各种形状的浮窗,内容各异,主角却只有一个。

    黑发黑眼的女人在精致的舞台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聚光灯下,她的肌肤犹如初雪般莹白。影像的配乐不是从她纤纤十指下流泻出来的琴声,就是如同雷鸣般的掌声。目光总是追随着她,如此完美无瑕,如此高不可攀。

    秦樟尽情地欣赏着地球时代的秦琴。每每把过去耀眼明媚的她和如今虚弱苍白的她相联系,他的心跳总会不自觉地加速。他无法想象当他真的折断这把“琴”时,将会有多么愉悦快意。

    他向秦琴撒了一个微不足道的谎。他其实没有兴趣折磨那些虫豸,秦樟只迷恋摧毁完美的、精巧的事物,只有它们才有他付出精力的价值。

    手边的那瓶欧杜赫已经喝掉了一半,秦樟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继续欣赏着那些未受侵扰的秦琴。

    其中画幅最大、影像最清晰的浮窗里的秦琴,委地的长裙上落着晶莹的霜花,她神情坚毅,呼吸言语间升腾出朦胧的白汽:

    “我亲爱的朋友,同呼吸共命运的手足——”

    他笑了笑,把所有的浮窗都关掉,只留下这一幅,欧杜赫的香气从酒杯里袅袅婷婷地飘出来,他漫不经心地呷了一口。

    秦樟的心思全然不在酒上,他没记住这一口酒的滋味,他在想那个聚光灯下的女人的滋味。

    光脑不合时宜地提醒有声讯拨入,秦樟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接通了声讯。

    古怪的是,他接通之后,声讯那边却毫无声响,异常安静。秦樟看了看光脑上显示的声讯对象,揉了揉额角:

    “张祯,什么事?”

    声讯那头的张祯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我还以为你在陪那个钢琴家。”

    秦樟把暂停的浮窗关掉,有些不耐烦地道:“说正事,你找我什么事?”

    “不是我的事,是劳瑞的。哦,劳瑞现在应该还不知道,所以我想先问问你的意见,再决定要不要透露给他。”

    “和老劳伦斯·海登有关?”

    “什么也瞒不过你。”张祯肯定了秦樟的猜测,“还记得那个老劳伦斯·海登带回来的孩子吗?我查到了一些信息,这个孩子是他和一个冷冻人生的。”

    “但他只把孩子带回来了,孩子生母是谁也无所谓了吧?”秦樟不以为然。

    “如果你的钢琴家没有心血来潮闹上那一场的话,的确是无所谓。对于他那种人,孩子的生母是冷冻人并不是大问题。但是——”

    张祯“啧”了一声,多年相处的默契让秦樟知道他绝对还摇了摇头,做出一副非常虚伪的同情状。

    “那个孩子的生母也跟着去参加了游行示威,她还是闹的最凶的几个之一,当场被捕。维颂列达宫几乎是前脚把她逮进去,后脚就去了老劳伦斯·海登那儿,把那个孩子登记在册了。”

    秦樟纳罕:“老劳伦斯·海登的面子,维颂列达宫居然也敢不卖?”

    “维颂列达宫或许要卖老劳伦斯·海登的面子,但这事是大帝直接下的令,大帝会看谁的面子?没有不由分说地拉出去一块斩了,都算是大帝仁慈。”张祯笑道。

    “把孩子登记在册是什么说法?你之前不是说他年纪很小吗?”

    “很难说。不过以我的猜测,可能是要把这批闹事者的孩子监管起来,既好以此控制闹事者,又能进行‘行之有效’的‘教育’。”

    “如果只是这样,你完全可以告诉劳瑞,反而能解了他最近的烦心事。”秦樟嗤笑一声,“说真的,我觉得想看到劳瑞自己解决这件事,博回老劳伦斯·海登的欢心什么的,都不如寄希望于他能自己创下一番家业。”

    “好吧,秦樟,对你少得可怜的朋友宽容些。劳瑞虽然不是个聪明人,但他对朋友还是相当慷慨体贴的,他过去没少帮你的忙。”

    张祯又道:

    “问题在于老劳伦斯·海登比我们预想的还要更在乎那个孩子,他动用了非常多的人脉,想要把这个孩子留下来。我有一个在政府工作的熟人,他告诉我,老劳伦斯·海登已经为了那个孩子跑过去三次了。”

    “无论那个孩子是否能留下来,劳瑞的位置都非常不稳了。一是维颂列达宫不可能圈养这群孩子一辈子,二是我认为老劳伦斯·海登很可能对劳瑞失望透顶,他筹划着把他换下来了。”

    “那么,就算没有这个孩子,也很容易会有别的孩子。”

    秦樟的指节无意识地叩击着桌面,片刻的思量后,他微笑着开口:

    “告诉劳瑞吧,他也该有些进取心了,不然我们是时候考虑换个新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