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处别扭
两处别扭
“不进三室一厅”,是写在中学生行为规范守则里需要每个学生牢记背诵的。 录像厅、歌舞厅、游戏厅和台球室,这九十年代的娱乐四件套标配,好学生昭昭从来不去,并且坚决抵制。 哦不,她去过游戏厅的,为了去给叛逆期的弟弟普及青春期生理知识。 但是接下来,她要去这“三室一厅”中混子最混最乱的台球室了。 这次是为了抓她叛逆期的弟弟回学校上课。 清河中学大门口沿路直走500米开在的桌球厅里青烟缭绕,灯光昏暗。 青春靓丽的制服小姐拿着滑石粉抹球杆儿,忧郁小脏辫搂着吊带紧身裤的姑娘上桌玩九球,纹身大金链叼着烟在沙发上喝酒吹牛逼。 时不时有两波小青年提着刀在过道搂火干架。 这边打的不可开交,那边唱歌尽情陶醉,大家互不干涉,自成一个空间。 男男女女,形形色色。 台球室的另一边,大家抽烟打架看DVD,称兄道弟放流行歌。 这是一个混乱的世界。 昭昭一走进来就被空气里浓烈刺鼻的尼古丁气味呛得皱眉。 上午张萌来找她说阿屹已经一周没去学校了,下个月要考试,这样下去他的学业就荒废了。 桌球厅最里面的桌子,少年叼着根烟俯身压杆。 他气压太低,一张俊脸板着,十足不好惹的凶相,从头到尾就没个笑脸,只有黄毛愿意陪他玩。 陈修屹心情很差。 因为昭昭不理他了。 因为那天晚上的事。 那天晚上,无论昭昭怎么哭陈修屹都没有停下来。 后来,女孩儿被少年磨得腿彻底软下来,站不住直发抖,陈修屹却更兴奋,伸手找到xue心间的小rou珠,用力捻弄了几下,女孩儿就开始叫唤,身下吐出大汩的水,湿了他一手。 虽然哭着,可身体却被他揉得软绵绵,嫩xue也被他顶得水汪汪,柔软地依偎着他,每一个姿势看起来都那么迎合。 那就是不讨厌了。 不讨厌和弟弟做这种事。 这个认知让陈修屹更兴奋了,男人的劣根性开始作祟,骨子里最原始的占有欲开始叫嚣。 总之,他变成了个野蛮又下流的混账,虽然没有真的进去,却真的使出了要恨不得cao烂她的架势。 昭昭站不住了,他就把她抱进房间,把女孩儿翻过来跪趴着,强迫她像片子里那样撅起又圆又翘的小屁股给他弄。 昭昭抽泣着不愿意,接着就被他打了屁股,哭得就更大声了。 简直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昭昭太生嫩,被少年吸着奶子顶两下,下面就开始吐水,陈修屹见她湿软成这样,很是得意,忍不住开始说荤话,于是昭昭的眼泪越流越多,下面也越来越湿。 少年越说越混,女孩儿最后简直变成一个水娃娃,高潮像失禁,床单全湿透了。 她连哭都不会哭了,高潮的余韵久久不散,全身都红红的,陈修屹一碰她就直打哆嗦。 陈修屹只好抱着她打了个地铺,昭昭应该是很累了,趴在他身上,很快就睡过去。 第二天昭昭就不理他了。 陈修屹怎么说都没用。 说自己喝醉了没用说吃了药没用说不记得了更没用。 昭昭去学校,少年就跟到校门口,她下课,他就跟到食堂。 像条被主人抛弃的小哈巴狗。 不,应该是一条由于作恶多端而被主人抛弃的恶犬。 至始至终,昭昭一句话都不跟他说。 哦不对,说过两句话。 上周陈修屹照常死皮赖脸去学校门口等她下自习。 他给她买了草莓蛋糕,虽然昭昭还是不理他,可几天他好声好气的哄着,她态度明显缓和了很多。 昨天给她买了电视广告里俏巴黎的栗子蛋糕,他知道她一直想吃这个,每次在电视看到这个广告都不准他跳过去,非要看完。 但是这里没有这种蛋糕,他骑摩托跑去市里买的。 一开始他递给她的时候,她也是抗拒的,可是当他说跑了很远才买到的时候,她明显就心疼了。 她坐在学校的台阶上,小心翼翼地打开膝上的盒子,神情分明是期待的。 蛋糕很漂亮,也很贵。 她小口小口抿着,明明一副很美味很满足的样子,却又努力绷着脸害怕他看出来。 他就知道她是喜欢的。 陈昭昭就是一个好吃鬼。 他问她好不好吃,她虽然不跟他讲话,但还是默默叉了一块递到他嘴边,然后头飞快撇到一边去不看他。 别扭又乖巧,看着这样可爱。 昭昭总是这样心软,他都以为他们快要和好了。 可他提着草莓蛋糕在门口等着,抬头就看见昭昭和隔壁班追她那小子有说有笑走出来,男生伸手给她捋着鬓角微乱的发。 她对别的男人笑得这么开心。 她和别的男人这么亲密。 她对他爱搭不理! 一连几天低声下气的讨好被眼前这两人刺眼的亲密称托得一文不值。 陈修屹一肚子邪火乱蹿,上去对着那小子就是一拳。 谁知道那小子这么不抗揍,一拳下去鼻血一泻三千里,搞得跟凶杀现场似的。 少年还准备上去再踩两脚,就被女孩儿冲上来推开了。 她说,“陈修屹,你别拿小混混那一套欺负同学。” 她说,“你别管我的事。” 她的眼神冷冰冰,语气也冷冰冰。 然后,她就走了。 丢下他了。 没有转身看他一眼。 …… 昭昭绕开一桌桌的人往里走,一眼就看到最里桌的人。 少年身姿挺拔,球进洞后利落收杆,起身掐了手里的烟,随即从兜里摸出打火机,又点上一根捻在嘴里。 昏暗灯光下他的表情虽看不真切,轮廓却愈发深邃锋利。 昭昭顿住脚步,迟疑了一会儿,还是上前走进了。 黄毛拧着眉愁肠百转,见她来了,像是看见了不得了的救星,瞬间抖擞了精神推搡陈修屹,“昭昭姐,昭昭姐来了!” 陈修屹闻言抬头眯眼看了眼面前站着的人,神色淡淡,又一言不发地躬身往桌上架杆。 黄毛在一边看着,有点发懵,屹哥不是最宝贝他姐了吗? 这几天不就是因为他姐不理他,跟条疯狗似的下手没轻重,沉着个脸往赌场一坐,吓得连赖三都不敢赖了。 这会儿他的宝贝姐主动来找他和好,他还端什么架子拿什么乔? 昭昭只觉得他整个人都透着股阴郁冷漠,满身都是尖锐的戾气。 那天的事,虽然知道他喝了很多酒,而且酒里还有助兴的东西,她也心软了纵容了,尽管并不是他一个人的错,但她还是没办法面对。 哪怕他第二天根本不记得自己做过了什么,可她却是全然清醒的。 那样赤裸而不分你我的交缠,guntang又粘腻的唇舌,满屋子浓郁潮湿的情欲气息,还有他吻着她说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话。 要她怎么接受? 她躲着不想见他,也不想跟他说话。 可他这样不懂事,又这样叛逆,一吵架就逃课打架抽烟,还来这种地方…… 昭昭是jiejie,不能不管阿屹。 就算阿屹对她做了那样的事,她也不能真的不管他。 他不懂事,她更应该教好他的。 …… 昭昭看着地上一地的烟头和东倒西歪的啤酒瓶,皱着眉上去直接抢过他手里的烟扔到地上,犹不解气地狠狠往烟头上踩了两脚。 少年身上的烟酒味浓烈,一靠近,愈发的明显。 昭昭瞪着他,眼里无比失望。 陈修屹被她这样的眼神刺伤,她冷漠的话语又在耳边响起。 她说他是小混混,她叫他别管她。 他的眼神一点点冷下来,带着点轻蔑和讽刺,毫不退让地回视。 两人对视着,谁也没开口。 谁也不服输。 最后,终于是陈修屹轻嗤了一声,嘴角嘲讽地勾了个淡笑,他垂下眼睑,掏出打火机摸出烟盒又要点烟。 “陈修屹!”随着女孩儿的一声轻斥,烟盒被打落在地。 黄毛摸摸鼻子,悄悄抬眼看陈修屹的脸色。 自从屹哥收拾了鳄鱼和那几个刺头,场子里可没人再敢这样跟屹哥叫板了。 “你不是不管我了?” 烟抽得凶,又喝了酒,陈修屹眼底布着血丝,开口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点轻嘲和冷漠,微眯了眼看她。 弟弟不会一直混。他现在差点机会~ 微博:话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