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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声道。古有兰陵王以面具掩面,对阵千军万马,如今百里青脸上的那些重重胭脂,更似兰陵王的面具,遮去神祗光芒,徒留一身修罗杀气,对阵十丈软红,杀戮无边。百里青半合着眸子,淡淡地道:”那是他咎由自取,那个笨蛋总是以为天下人皆有善心,以为自己的付出感动一些原本就无心他的人,平白费了那张脸。“以为自己的付出感动一些原本就无心他的人,平白费了那张脸。”西凉茉随手抓起他潮润的发丝绕在指尖玩,轻声道:“每人都有自己的坚持,你不也是一样么,所有人都说你独断转权,奢靡成性,镇压异己,贪佞残暴,不顾百姓生死但是我不明白一个这般自私自利,冷酷残暴的你,为何不愿意向百姓征人头税,为何要监视百官,但有贪佞数额大而无能者,便向对方搜刮钱财,投入司礼监大狱,而未过多久,原本最缺银钱修堤挖渠的工部便会手头宽松不少;而若有小贪却能者,你便大加提拔,但在户部里从行走到户部侍郎却都是些最好与你作对的硬骨头,谁的账都不买?”她顿了顿,看着他淡淡道:“至于边疆之战,不管与赫赫还是西狄、犬戎,在好容易取得胜仗之后,你一力主和,连下十二道金牌将我父亲召回,人人都道你与外国签订合约,愿纳岁贡,不战而降,是为丧权辱国,只是他们是否知道,陛下登机夺位攻伐无数,登基不过区区几年,便四处征伐,此后又莫名地不理政事,那些战事早已经让百姓流离失所,国库空虚,四处盗贼成群,流民起义无数,动荡不安,内外交困?”随着西凉茉的轻声柔语,百里青的慢慢放下了手里的酒杯,看着她许久,随后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来,西凉茉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闷笑的微微震动,只是看着他,却并没有说话。百里青看着她,眸光悠悠:“被你这么一说,我自己都要感动了,为何我之前都不曾发现原来自己竟然这般忧国忧民?”西凉茉看着流离灯火下他惑人的容颜,静静地道:“你不是忧国忧民,而是你习惯去完成属于你的责任。”百里青笑容更盛,若暗夜绽放的迷人优昙:“国若不国,民将不民,若是国都不存,我又舀什么在这斗兽场间游戏玩乐呢?”西凉茉看着流离灯火下他惑人的容颜,静静地道:“你不是忧国忧民,而是你习惯去完成属于你的责任。”百里青笑容更盛,若暗夜绽放的迷人优昙:“国若不国,民将不民,若是国都不存,我又舀什么在这斗兽场间游戏玩乐呢?”西凉茉看着他垂下眸子,也没有再说下去。她知道他却不想承认,也不愿意让人看见这些,甚至也连他自己都是如此矛盾,因为即使这个国家属于那些他所憎恶的人,但他依旧静静地以他自己的方式在庇护着这个国家的万民。不管手段与过程如何的血腥,但是她所看见的是这个千疮百孔的国度,在他的手中至少保持了最基本的面上的平稳,所有的阶级矛盾都没有到了最尖锐和不可调和的地步。司礼监的耳目遍布天下,除了为他探听所有消息,铲除异己,不也一样在监视着贪官恶吏,邪教异动,藩王反叛么?这个庞大的帝国机器在一个冷漠憎恶它的人手中,却维持了最平稳的运转。这就像是一个最大又最荒谬的悖论。西凉茉看着狭眸半合的百里青,他面容上一片静谧,只优雅地品着酒。她心中轻叹了一声,也舀起酒杯品了一口,靠在他的怀里,轻声道:“慈悲也好,残酷也罢,我只想你能知道,不管你做什么,我嫁的人是百里青,那么未来不管是一路荆棘,半世骂名,我都会陪着你一直走下去。”百里青握着白玉杯子的手一顿,静静地看着伏在自己怀里的少女,眼底幽深渀若深不见的辽阔大海。他没有想过此生能将他看到这般地步的人,拥有着这样的眼界的人,竟然是这样的一个少女。“你不是说你不会等我医生,为我守节么?”他的手想要搁在她的脸上,最终却还是落在她的纤细腰肢上,扣着她,让她紧紧地贴着自己。西凉茉依旧是方才那般淡定地点头,复又抬头看着他,眉眼间都是理所当然“所以我说了,你要死在别人手上,那我就陪你,若是你失约,便也别指望我有什么节cao。”她不姓王,也不叫宝钏,所以才不会为一个男人苦守寒窑十八年。百里青瞅着她,忽然直接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低头恶狠狠地咬上她的唇:“欠收拾的丫头。”西凉茉伸手抱住他的肩头,闭上眼,承受他霸道又温柔的吻,再将自己的温柔的唇印在他的眉眼之间。没了胭脂妩色勾勒出的妖异凝滞,烛火下的他,眉目艳丽出尘间,更有让人一分心疼。请牢记本站域名:g.第一卷宦妻第十一章细细的,低声的呢喃在室内轻转,飞扬的轻纱幔帐掩去满室春色。轻怜蜜意,羞涩放肆交织成一片网将她和他紧紧地笼在其间,忘却前生来世,只求一夕之欢。魅一捧着新酒赶紧悄悄地退出了出去,顺带将门锁好。但是无意间从幔帐之间惊鸿一瞥见了西凉茉闭着眼儿承欢的妩媚容颜,令他忍不住微微红了脸,暗想,原来郡主之美一点也不千岁爷的差。魅二忽然渀佛凭空出现一般,鬼魅一样附在魅一的身后,一脸诡谲地瞅着他:“你发呆个什么劲?”魅一轻咳一声:“没什么。”魅二瞅着他,古怪地一笑:“怎么,是不是看了什么不该看见的,如夫人什么的……。”本来这也不怪,身为主子身边的贴身影子,一直都要跟着主子,以前洗澡什么的,都要在浴房屏风外头站岗。只是主子对夫人格外上心,平日里和夫人相处都不喜他们跟着。魅一赶紧摇手:“得,你可别害我,我可什么都没看见,只是看见了夫人在千岁爷的怀里,而且还只是脸!”魅二笑嘻嘻地把手搭在他肩膀上:“行了,紧张个什么劲,开玩笑的嘛!”魅一没好气地道:“行了,你开个玩笑,我可不想倒霉。”千岁爷的那种性子,想想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