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70
可是……白珍咬了咬唇,走出房门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夜晚带着湿润水气的空气,然后坐在长廊边上,愣愣地看着长廊外那一坛幽幽碧水,倒映着天上一轮明媚的弯月。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是白蕊一直都没有回来,大约是为了留一个空间给她和白起,所以去了魅七那里,他们已经订了婚,好事将近,所以大家伙对于这两个小情人的事儿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不知道魅七好容易才抱得美人归,没人会愿意对这种看似‘有伤风化’的事儿多嘴。所以白珍只是静静坐着,让水雾渐渐染了自己的发鬓、睫羽一层细细的雾气,整个人fǎngfo雾气做的人儿似的,朝霞之前就会蒸发掉。但是,一只手忽然伸了过来,直接在她的面容上一抹,将那些水雾全然拂去。但那种常年握兵器而导致的粗粝也刮疼了白珍的脸,很显然,对方并不经常做这种事儿,动作也有些笨拙。“你……!”白珍陡然惊醒一般,抬头看向那站在自己身边不知道多久的高大身影。那在银色月光下显出一种雾气一般飘渺的栗色长发,和那一双冰冷的如野兽的瞳子一般的金色的眼瞳都让白珍受到了不小的惊吓。隼刹!但是跟在西凉茉身边多年,即使没有完全得到西凉茉那种喜怒不惊于色的真传,她还是很快地让自己镇定下去,面对这个她最不想看见的男人,或者说野兽。“隼刹可汗,怎么会深夜还在这里,莫不是心情不好,出来散心,既然如此,白珍就告退了。”白珍说罢,起身就想要离开。但是明显,对方并不打算让她走,一只手按在她的肩头,将她强行按了回去,随后他也坐了下来。“你很怕我么?”白珍看着面前这张其实算得上很有野性美的深邃沙漠美男的脸,有点想要抓狂的感觉:“……。”今儿男人们都发羊角风么,一个个来了就问这个问题,什么叫她怕啊!好吧,好吧,她算是怕了他们了!白珍看着隼刹冷淡地开了口:“说实话,我怕的是您的漂亮的金色眼睛下隐藏的那些东西,我自认没有郡主的美丽与智计,所以也很有自知之明,不会让您这般身份的人朝思暮想,所以,我能够想到的是,您这般的人对我忽然这么感兴趣,甚至降尊纡贵地要娶我,只有一个原因。”隼刹的金眸锁住了白珍,微微挑眉:“哦,什么原因?”白珍淡淡地道:“报复!”因为上一次,她狠狠地捉弄和羞辱了他身为一国之主的尊严,并亲手抓住了他,导致他所有的计划都失败,不得不狼狈向郡主和千岁爷求饶和谈,所以他才想要报复自己,这是唯一能让她想起来的原因。否则,她真想不起这个狼子野心的男人,会出于什么原因想要娶她这个不起眼的小小婢女。毕竟,他对郡主若有若无的企图心,她们可都是看在眼里,又或者因为得不到郡主,所以退而求其次?不管是什么原因,白珍认为面前这头食人狼没安好心。隼刹看着白珍,金色的眸子有一种琥珀一样的感觉,他忽然弯起唇角轻笑起来:“是么,你为什么不认为是因为我在上一次交手之中看到了你的智慧与勇气呢,说不定正是因为这种智慧与勇气而让我折服!”白珍闻言,盯着他片刻,忽然“扑哧”笑了起来。“怎么,有那么好笑么?”隼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些年的经历,还是因为在中原呆久了的缘故,没有了当初在沙漠里的那种急躁,多了一分耐心,看着白珍笑起来,他也微笑着问。白珍嘲弄又轻蔑地道:“隼刹可汗,您说的笑话,一点都不好笑,您是一个政客,白珍在宫里的时间也不短了,中原政客里头说起这些甜言蜜语,可比您要强多了,您说这些,不觉得非常可笑么,倒是不如直接说出你的目的。”隼刹盯着白珍的眼神渐渐变化起来,那种诡异又尖利的眼神,让白珍陡然感觉到一股寒气,隼刹微笑道:“你真是个毫不虚伪的人,和大部分的中原女人不一样,既然这样,我也不妨直说。”他顿了顿,忽然伸手抬起白珍的脸,俊酷深邃的面容带着一种王族特有的傲慢:“你的主子需要一个同盟,而我需要他们的承认,并且不给予我敌人帮助,而结盟的时候,需要一点证明一个王妃,我不喜欢那些娇软的哭哭啼啼的中原女人,而你看起来足够强悍,看起来似能承受沙漠的风沙,并且生下不错的继承人,那就够了。”白珍有点愣愣地瞪着隼刹,同时脑子里飞速地旋转,这头狼说的是真的么?还是七分真话,三分假话?她一下子亦无从分辨,只是……这种被他当成fǎngfo交易物的感觉,不会让她觉得非常不悦。“啪!”白珍毫不客气地身后排掉了隼刹的手,冷冰冰地道:“是么,那我还要谢谢您的抬举了,只是我想没有一个女人愿意成为自己夫君的盘中餐,更没有一个正常的中原女子觉得身边躺着一个食人魔,还能安然入睡,所以,我拒绝你的提议,我想,郡主已经早在数日前就拒绝你了。”在西凉茉看来,这个和亲人选可以甄选,以自愿为主,反正赫赫人不看重女子贞洁与否,能生下和养活一个强壮的后代才是最重要的,所以重金之下,必有‘勇女’。只要不蠢,也不是她身边的人,她才无所谓谁去和亲。所以当场她就毫不犹豫地拒绝了隼刹的提议。“是么,那么为什么你一开始要拒绝你的小情人娶你的要求呢?”隼刹似笑非笑地用那种有一种诡异气息金色眼瞳盯着白珍。白珍一僵,随后转眼,狠狠地瞪着面前的男人。这才发现,他的深邃凌厉的眉眼之间今儿看起来多一分柔和,是因为他眉梢眼角还有那一头长长地栗色长发都笼了一层细细的露水。这厮分明在这里站了很久了,也许久到足够看见白起从她这里离开时发生的一切!白珍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气恼地瞪着他:“隼刹可汗,您不觉得偷听和偷窥都是一件非常有失您身份的事情么!”隼刹薄唇勾起一丝微笑:“不觉得。”白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