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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地道:“魅晶,你知道我这人,最不喜他人欺瞒,何况此时我们身处险境,步步惊心,如履薄冰,若是连你我之间都尚且还有所隐瞒,不能坦白,我便是不知道能相信谁了。”魅晶一愣,随后一咬牙,正要说什么,门却被人“吱呀”一声推开,琢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大公子,魅晶不与你说,只是怕你伤心罢了。”西凉茉抬眼看向她,目光又落在琢玉身后做西狄小太监打扮的少年身上,随后意味深长地挑了下眉:“是么?”琢玉让身边的人退下将门关上,只领着那小太监一路走到了她的身边坐下,看着西凉茉片刻,方才忽然道:“太后大丧,原本宫内当守孝一年不得有红喜之事,但是海神祭殿的祭司们说太后娘娘这一次丧身火海,去的凄凉,有怨气不散,需要冲喜,所以陛下便按照太后娘娘生前遗命,将珍珠郡主嫁给海冥王,以成全太后娘娘的遗愿。”琢玉说完话之后,便深深地看着西凉茉。西凉茉闻言之后,却并没有如所有人想象中的难过,而是挑了下眉,竟是一脸好笑的模样:“哦,是西狄太后娘娘的遗愿么?”琢玉点点头:“陛下是这么说的。”西凉茉到底忍不住,抚着额头,吃吃地大笑了起来:“你们这位皇帝陛下还真是太能扯了,明孝太后能把珍珠嫁给百里苍冥,母猪都能上树了!”琢玉看着西凉茉的反应,虽然觉得颇为有些不合时宜,但唇角还是忍不住微微扬起。她很有些无奈地看着西凉茉:“大公子,你不觉得关心的重点错了么,关键点不是西狄太后的想法,而是陛下的想法,还有就是海冥王在太后停灵七七四十九日出殡前的那一日就要成亲,据说是为了让太后安心入土。”西凉茉低头,喝了一口魅晶递来的茶水,淡淡地一笑:“他是西狄的海冥王,不是我的千岁爷,嫁娶与我又有何干。”“不想原来茉儿你能看的开,倒是叫朕平白担心了。”一道男子温润沉稳的声音在门边响起。西凉茉抬眼望去,一身素白蓝色玉带男子,静静地站在门边,如画眉目之间带着淡淡的笑意。她眸光微闪,勾了下唇角:“在下素不知陛下原来有这般听人墙角的癖好。”百里赫云并未理会她的讥讽,只径自款步而入。琢玉立刻起身,恭恭敬敬地福了福;百里赫云看了她一眼,又看向西凉茉,似笑非笑地道:“不想原来琢玉女官也能入了你的法眼,我以为西狄没有人能让你多一丝和颜悦色。”西凉茉讥诮地道:“是,我便是看你们这位女官,容貌极佳,才情卓绝,却不知道为何愿意为你效劳,正如明珠暗投,着实可惜,所以才想着她若是能到我这里来,倒是一桩美事。”西凉茉这般直白的话语,反倒是让百里赫云眼底那一丝隐约的狐疑略消散了不少,他轻笑:“你倒是个会挖墙脚的。”西凉茉打量着他一刻,弯起唇角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您说这话,还真是让我汗颜,论起挖翘角,如何能与陛下您相比呢,硬生生地将别人的相公掳走,改头换面便是要做了另外一个人么!”西凉茉直接的挑破了这一层纸,让空气里的气氛瞬间便凝滞了起来。百里赫云看着她,眸光里闪过一丝隐约的痛色,但也只是一瞬罢了,他轻叹了一声,随后摆摆手,示意琢玉将其他人都带出去。琢玉点点头,看向了魅晶,见魅晶丝毫没有要动的意思,她微微颦眉,对着魅晶道:“姑娘,若是陛下想要伤害大公子,大公子还能有命到如今么?”魅晶压根没搭理琢玉,直到西凉茉点点头,她方才转身直挺挺地走了出去。琢玉见状,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这魅晶兴许是连她都讨厌上了吧。随后,她轻叹一声转身离开,小太监立刻如影随形地跟了上去。直到殿内只剩下了两人,百里赫云才看着西凉茉微微勾了下唇角:“茉儿,你执掌一方大权长久,难道不明白什么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么,何况我的手中是西狄的百姓与百年的基业,有些事情,虽非我心之所愿,却依旧是不得不做的。”“是啊,身不由己。”西凉茉眼底闪过讥诮,随后靠近百里赫云,似笑非笑地眯起眸子睨着他:“所以连你的母亲也可以毫不犹豫地下手么,为了西狄,嗯?”百里赫云浑身一僵,随后低头看向西凉茉那近在咫尺张美丽、狡黠而又冷漠的面容,许久,他眉目淡然地柔声道:“有何不可?”只短短四个字,却包含了惊涛骇浪之巨大的隐意。西凉茉眼底掠过一丝异色,随后紧紧地盯着百里赫云,随后唇角荡漾开一丝轻慢的笑来:“呵,果然,这就是你和他的最大不同了。”百里赫云挑眉:“有何不同,只是心中之轻重不同罢了。”西凉茉仿佛很有些倦怠似地闭上眼:“哼,便正是轻重之不同,所以注定你们所得到的不会是一样的东西。”她的千年老妖,虽然是权势滔天铸就起他一身华美、霸气与张扬,可是在他心中的荒原之中,唯独她,也只得她这一抹嫣红,注定没有任何人可以踏入。百里赫云一愣,看着面前那张美丽的面容,唇角的弧度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与淡漠,他心中忽然不知从何处而来的一种奇异的怒气,那种怒气在这几年里他疲倦的身躯上都已经是奢侈;他微微眯起眸子,忽然一手扣住西凉茉的后脑,然后低头毫不客气地吮上她的唇。从这一次见到百里赫云开始,他一直都是彬彬有礼的,西凉茉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忽然说动手就动手,便瞬间怔然,柔软丰润的唇间已经满是陌生的男子气息。西凉茉瞬间就恼了,伸手就毫不客气地狠狠朝他一推,硬生生地将百里赫云大力推开。“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毫不客气地甩上了他的脸。百里赫云坐在椅子上,伸手摸了摸自己被打出血来的嘴角,眼底闪过一丝怒色,脸色阴晴不定。西凉茉看着他,一边拿着帕子擦嘴,一边冷冷地道:“陛下,俗话说没挨过女人的巴掌,便不是男人,您大概是忘了当年在天朝之事了么,虽然殴打一个病人,不太好,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