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只有温辞秋受伤的世界

    四颗宝石被摆在会议室的桌面上，旁边还有四瓶皮姆粒子，这次计划显然是成功的。托尼已经投身进工作间里，开始制作盛放宝石的手套。

    剩下的力量宝石和灵魂宝石都不在什么很难取得的地方，力量宝石由熟悉太空环境的星云和小浣熊去取是最合适的，简云则举手领下了获取灵魂宝石的任务，这是她此行唯一的目的。

    史蒂夫看到简云积极的样子眼神闪了闪。如果换做托尼或是神盾局里的某些人，简云如此行为就是可疑至极，她一定会被怀疑有所图谋。但善良的史蒂夫不一样，他反倒是开始怀疑简云对于灵魂宝石的获取条件有所隐瞒。

    她应该是知道些什么，所以才选择了隐瞒。想想当时萨诺斯将卡魔拉带了过去，她便自此消失，那或许就是取得灵魂宝石所需要的条件吧。

    这些推测终究是没有意义的，史蒂夫不再多想，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说道：“我和你一起去。”

    简云微怔，回头朝史蒂夫看去，眼中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了些许震惊。

    这……这鱼自己蹦跶到她的案板上了，不剁上两刀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好。”简云装作想要拒绝又没有理由的样子，犹豫许久才勉勉强强答了个好。

    众人离开会议室，娜塔莎拽住史蒂夫低声问道：“她想做什么？你要做什么？”

    “不知道，我跟去看看。简费了这么大的工夫，或许就是为了灵魂宝石。”

    “灵魂宝石……”娜塔莎念叨着，这很难不联想到简云那段视频里提到过的消耗灵魂的事，“那东西能补充灵魂吗？”

    史蒂夫摇摇头：“或许吧，即便那块被她用掉了，再拿另一块也是一样的。”

    他不是什么严谨的学者，自然也不会思考那么多理论性的问题。

    “……这算是我们欠她的。”史蒂夫想了想补了一句。

    的确，如果不是简云捞人，他们的坟头草已经两米了。

    穿越时空的眩晕感袭来，简云和史蒂夫出现在一片荒芜的星球上，黑色土地，正片天地都是接近黑色的，只有远处隐隐的红色天光，像是阴雨天的夕阳。

    “这里没有别人，不需要装了，简。”史蒂夫刚稳住身形就叫住了抬脚往前走的简云。

    简云身身形一滞，她回过头去，眼中瞬间蓄起了泪水：“你发现啦……果然瞒不过你的。”

    史蒂夫追上简云的步伐，微微抬手又克制地放下，两人的关系说远不远，说近也近不到有肢体触碰的程度。简云显然已经从那段过去中抽离了出来，拥有了新的爱人，留在原地的只是他史蒂夫罢了。

    “为什么要做这些……如果是为了灵魂宝石的话，告诉我们，我们一定会帮你的，毕竟我们的命都是你救下的。”

    简云沉默良久，没有回答的意思，转身朝着远方的山峦走去。那山尖之上隐约可见一些非自然产物，像方尖碑一样伫立着。

    史蒂夫张了张嘴想要追问，却被简云率先打断了。她似是知道他们所想：“灵魂宝石不能补充灵魂的……走吧，到了你就知道了。”

    说了等于没说，简云暂时选择当个称职的谜语人。

    其实双人轻功是可以赶路的，只是她现在在扮演一个灵魂虚弱的人，浪费时间就浪费吧，人设不能崩。

    那山看着远，其实很快就到了山脚下，简云一步一步朝山上挪去，步伐缓慢似乎有些吃力。

    史蒂夫紧跟两步伸手架住了简云：“不用勉强……”

    “还没到那种程度。”简云嘴上这么说着，身体很诚实地没有拒绝史蒂夫的帮助。

    两人缓步登上山巅，还未看清这里的景象，就听一道沉闷沙哑的声音响起：“欢迎。”

    史蒂夫脑海中突然绷起一根弦，这个声音他听过，只是有些记得不究竟是什么时候听到的了。

    “史蒂夫，莎拉之子……”

    “J……”那声音像是卡带了一般，只发了个音就突然停下了。

    “你是谁？”史蒂夫没能听出眼前这个斗篷怪未说完欢迎致辞，直接了当的问道。

    “向导，带我们找到灵魂宝石的人。”简云没忍住推了推了剧情。

    红骷髅一怔……你这个无父无母看不到过去的孤儿抢我台词！

    简云：老玩家看什么剧情，esc跳过

    红骷髅从阴影下走出，没有因为简云的失礼而愤怒，更谈不上什么悲喜情绪，毕竟只是一个被选中的守宝之人。

    史蒂夫眼见熟悉的面容出现在眼前，举盾就要朝红骷髅攻击过去，反被简云从后面一把抱住腰拦了下来。

    “他只是一个守宝人罢了，他已经不是他了。”

    史蒂夫缓缓放下盾，对面的红骷髅依旧平静，似乎真如简云说的那样，只是一个守宝人罢了。

    “跟我来吧……”红骷髅的声音依旧不悲不喜，只是配上他略显恐怖的面容让人听着有些瘆得慌。

    山巅上残破的雕刻石柱，从两人身旁呼啸而过的风，这仿佛地狱使者一般的“守宝人”，还有那不算很高但绝对能摔死人的悬崖……

    “你所寻找的就在你面前，你所害怕的也在那儿。宝石只能给其中一人，而另一个……”红骷髅的声音响起，开始过剧情。

    “另一个怎么样？”史蒂夫微微皱眉，心底升起不好的预感。

    “要得到灵魂宝石，你必须失去自己珍爱之物，永恒的交换。以一个灵魂换另一个灵魂。”红骷髅话音未落，简云就感受到史蒂夫的目光直直刺向了她。

    线索被这段话联系在一起，史蒂夫觉得自己已经看到了事情的真相。

    “你……这一切都是你算好的吧。”

    简云张张嘴，没有反驳，不全是，一半吧。

    “你扮成文森特混进这次行动，主动要求来取灵魂宝石，又故意在我面前露出破绽……为的就是让我和你一起来，你好跳下去，让我带走宝石？”

    简云没有点头，反倒是抬起头，眼睛里亮闪闪的，像杂货铺柜台上透明糖罐里装的包装纸会反光的糖果。

    “所以说，我还是你心爱之人？”

    “别岔开话题，那就是你的计划，没错吧？”

    简云不是很想打击史蒂夫的积极性来着，她本来想自己过来，然后把装有温辞秋代码和记忆副本的玄晶丢下去。

    电子生物的灵魂也得算是灵魂吧，不能这么搞歧视的。

    简云不回答，史蒂夫只当她是默认了。

    史蒂夫感觉自己已经摸到了真相，只是一时之间他也不能推断出简云全部的计划。所以他犹豫了一下，干脆直接问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走进那家酒吧吗？”

    “……也没有那么早……”简云表面这么说着，实际上比这要早得多了，严格来算的话，遇到海拉那次就已经有了基本的规划。

    “是从得知你们在做时光机开始的……无论怎样都要死一个人，那不如让我来当这个祭品。”

    “你不需要这么做的，简，你不欠我们什么……”

    简云摇摇头，情绪有些低落：“不……那是我的错，我不该试图改变世界线的……”

    “可就像你之前说过的，无论你怎么改变，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不该发生的永远也不会发生。”史蒂夫试探着揽住简云轻拍她的后背温声安慰着。

    之前简云借“温辞秋”之口说过的世界线收束问题。这导致想要修改世界线的简云一直被这个世界所排斥。

    其实最明显的大概是彼得那次事件，无数原因交织在一起最终构成了简云和彼得两败俱伤的场面，梅也最终因此丧命。彼得对简云的不信任就像是骤然降临的雷阵雨，雨过天晴，哪里看得到一丝雷云聚集过迹象，留下的只有被浇透的地面。

    “我早该意识到我的行为会导致一些恶果的，可是我没有。我不断地试图改这个世界的运行轨迹，而那些出现在梦里的预言一次又一次成真的时候我就不该继续下去了……”

    “如果我是你，我会和你做一样的选择。”史蒂夫这句话出口简云都微感惊讶，理论上他该说些大道理才对，“既定的未来又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呢？”

    ……嗯，大道理虽迟但到。

    “话说回来，你也不必为此愧疚。因为那些事件都是你无法左右的，你已经做出了最大的努力，甚至付出你的灵魂来救我们……”

    简云的头微低着，埋在史蒂夫胸前，她听着那强有力的心跳摸摸口袋中里的硬物，坚定地说道：“我救活你们是我该做的，因为你们本就不该死在这场战斗里。而这一次，我想最后再试试，或许你们之间不必有人牺牲……那样我的存在也是有意义的……”

    “No……”史蒂夫的身子下意识绷紧，将简云紧紧箍在怀里，生怕她趁他一个不注意就私自跳崖。

    只是史蒂夫也说不出什么能拦住简云的话，终究要有人牺牲的，问题只是他们两个谁来当这个祭品。

    简云感受到史蒂夫紧绷的身体，火上浇油一般说道：“你紧张什么。总归是要献上一个灵魂的，与其你们之中牺牲一个，那倒不如……”

    简云的话没说完，便被史蒂夫一把捂住了嘴。

    她从史蒂夫怀里抽出胳膊，掰开史蒂夫的手，倒也没再继续上一句话，只是抬头注视着他那双满是悲悯与愁绪的蓝眼睛：“谢谢你，罗杰斯先生。It，s　my　honor　to　be　loved　by　you。”

    史蒂夫的手臂又紧了紧，理智被简云短短两句情话压了下去，他蹙着眉，为简云的话添上半句注脚：“……And　the　same　for　now……”

    简云主动迎上史蒂夫的唇，熟悉的感觉将两人包围，不需要任何技巧，只是遵照着刻印在脑海里的习惯，旁若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