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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蓝色鸢尾花(三更求所有)

    寒冷的十二月,繁华炫丽的首尔,银装素裹,风雪连天。整个首尔成了一个冰清玉洁的世界,或者,说是成为一个冰雪世界——寒流的狂妄好像有意调戏着显赫的人群,冰冷刺骨的季节激活了这些人绷紧的神经。十二月的冰霜雨雪,如同厨房橱柜里的五味一样,亦如,积累了这种精华的人——郑秀妍。

因为今天是周六,明天公司会放假,也不用去上学,所以,练习生们,都闲了下来……

“该死!该死!枯吧!枯吧!”郑秀妍蹲在花圃前,对着一株几乎已经掉落了全部叶子的花株,咬牙切齿的在心里怒吼着,只是,她心里虽然狂暴,脸上却没有丝毫波澜,手里的动作,也是不断在收拾这些掉落的叶子,埋在花株的根部,任由窗台外不断灌入的寒风刷着她的脸颊,刷红她的手指……

“秀妍jiejie,不要再碰那株花了,有毒的啊……”在郑秀妍身后,从屋内走出一个脸蛋圆圆的,头上带着一个印着草莓图案的月牙形发箍,把她那细软柔腻的长发,梳理的很整齐,一件纯白色的毛衣,一条纯白色的小洋裤,一双纯白色的棉拖,她的皮肤也很白皙,特别是透着晕红的脸部,白得很正经,她说话的声音也很白净,似乎,她就像一片,铺在大地上的,雪,只是这雪,是暖暖的雪,不像郑秀妍那般,刺骨的雪……

徐珠贤最近感到心烦意乱,不知道是为何,一向认真严谨的她,这段时间竟然会时常闹一些小脾气,每次yuri和孝渊两个前辈教她跳舞的时候,总是提不起兴致,有时候还会顶撞她们的几句,虽然她们两个并不在意,但一向乖巧的她,差点就就因为自己的无理而哭了出来。这真的,不是她想要做的,她那烦躁的心绪,犹如一只张牙舞爪的蜘蛛,在她的心里不断结着一层一层的网,让她本身的性格,慢慢被束缚起来,而后被慢慢蚕食……

不懂就看书,徐珠贤很喜欢看书,她有很多疑惑,都是从书中寻找答案,这次,她也找到了自己这种情况的答案——好像是她的青春叛逆期在作怪,十五岁的年纪,确实是每一个少女叛逆的时期,再加上,每天还要面对无法放弃的学业和枯燥的练习,更是加剧了这种叛逆情绪的滋长。这几天,她都在犹豫着,是不是真要去“叛逆”一下,缓解一下自己那烦躁的心绪,回归原本的自己……

在食堂吃过饭后,回到宿舍的徐珠贤走到阳台里,本想吹吹寒风清醒一下脑子,却发现早一步出来的前辈,郑秀妍,正蹲在盆栽旁,在这严寒的天气里,照顾着一株,已经快要枯萎的花枝。在这众多的练习生里,让徐珠贤特别喜欢的人,也就几个,第一个就是这个和自己一样,喜欢看书的郑秀妍,当然,或许她不喜欢自己……

“秀妍姐……”

“徐珠贤,我说过什么?”

十二月的天气,正是寒冬腊月,凌冽的寒风吹在脸颊上,犹如一根根细针扎入一般生疼,不过,郑秀妍开口说的这一句话,却比这凌冽的寒风,还要刺骨。

“jessica前辈。”虽然已经习惯了这个前辈的寒意,但这一阵寒风,还是吹得徐珠贤缩了缩身子,同时,立即改口,换了一个称呼,这才觉得身子暖和了一些。

“有事?”郑秀妍面无表情地蹲在阳台,一株盆栽旁,纤细的手指,却不断整理着那株花枝下,因为寒风,而不断凋落的花叶,而后用土掩埋好,让这些花叶化成肥料,来年让这株花枝长得更好一些。

“这鸢尾花有毒的啊,我都说了好几次了,jessica前辈,你就不要碰了。”徐珠贤很无奈,这株花,是她住进宿舍的时候,就已经被栽种在这里了,听yuri前辈说,还是郑秀妍前辈亲手种下的,任何人都不敢碰这株盆栽,只要靠近一点,郑秀妍就会暴怒,然后就是一阵狂风骤雨。徐珠贤住进这个宿舍知道的第一个禁忌,就是不能靠近这株花。

徐珠贤第一次远远见这花开的时候,蓝色蝴蝶样的花瓣,让她特别喜欢,所以也特意去查了这株花的资料,查之后才知道,这株花艳丽的背后,竟然是一种有毒的花……

鸢尾花的叶子与根都是有毒的,虽然只会造成肠胃道郁血及严重腹泻,不至于致命,但怎么说,也是对身体有害的。对于徐珠贤来说,所有对身体有害的东西,都是不好的,不能碰的,比如,这鸢尾花,还有,拥有大量卡路里的汉堡……

“我说过很多遍了,我的事情,别多嘴!”郑秀妍其实很厌恶这株花,每次见到一株花,总是没好心情,但是,每次看到它,却又忍不住一次次照顾着它,这本身就让她很矛盾,很难受,别人触及,更是让她像一场暴风中,加入一场骤雨。

蓝色鸢尾花的花语,代表着宿命中的游离和破碎的激情,精致的美丽,可是易碎且易逝。这是郑秀妍后来,才知道的,她不明白,当时的那人,怎么就那么喜欢这种花,仅仅是因为它绽放时候的那种华丽吗?不,现在她明白了,正是因为那种易碎的精致华丽,才让他如此喜欢,亦如现在的她,明明知道,那份激情已经破碎,却还在坚持着,这难道,就是宿命吗……

“是,jessica前辈,我知道了……可是,那株花,真的有毒的……”徐珠贤很想阻止,但却没有用,她已经阻止过很多次了,但是每次都是被愤怒的郑秀妍骂走。

“呀!郑秀妍!又欺负我小贤贤,你想死吗?”在s、m庞大的练习生群体里,唯一能这样和郑秀妍说话的,如今,也就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其中,就有yuri,“小贤贤乖,她就那个样子,不要理她。”

“yurijiejie,我没关系,只是jessica前辈她……”徐珠贤并不觉得郑秀妍是在欺负她,只是她真的很想劝阻她,不要碰那株花了,她真的是为了这个前辈好,其实,只要这个前辈不在这株花面前,还是很好相处的。

“别理她,对着那盆花,她就是疯子,我们回屋去,让她一个人在这吹风,对了,今晚顺便帮我复习一下英语怎么样,过几天就是期末考试了,那家伙成绩那么好,不用cao心,我可就心烦死了!”yuri号称英语黑洞,她那英语,时常在郑秀妍和黄美英暴风雨的对话中,感到自卑,所以,在调戏黄美英的大军中,她是主力之一……

“哦,好的,yurijiejie。”过了这个学期的期末考试,徐珠贤升高一,yuri,升高三……

yuri很开心的拉着徐珠贤回了屋子,刚转身,好像想起什么,又转过头对着蹲在阳台上的郑秀妍说了一句,然后才拉住徐珠贤的手臂,向她的房间走去……

“秀妍,明天的练习生聚会你去不去?听说这是闵先艺最后一次参加了,地点好像是你初中的学校。”

郑秀妍听到这句话,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蹲着的身子,久久都没动……

良久之后,郑秀妍才在猛灌的寒风中站起身,拍了拍手中的尘土,走入屋内,洗过手后,才返回自己房间。躺在自己的小床上,习惯性的,抽出一本书本,翻开,撑着,遮住刺眼的灯光,就这样看着,但今晚,无论怎么样,她都看不进一个字……

“闵先艺,明天,你会带那个人出现了吧……”拿出一旁一个很古板破旧的手机,翻开看了无数次的短信,心里,却不能平静……

“不要打电话过来了,我有喜欢的人了——木子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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