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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讶也没有一点欢喜。“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都可以,只要你想咱们现在走也行。”蓝倾月幽幽的说道,“那,就现在吧。”好像很累似的,软软的靠在离裳的怀里昏睡了过去,苍白的脸色冒着细小的汗珠,离裳手指轻轻抚过,刺骨冰凉。“你到底受了多少委屈……为什么,从来不说,也许……我可以帮的上忙……也许……”他却不能确定,若是蓝倾月提出来的是要离开自己,他能不能如自己所说的这般,会乖乖的放手。只是,心疼你的坚持,难过你的隐藏。魔窟。真珠没有想到自己真的能见到星,也没有想到自己见到的星居然是这个样子。明明是熟悉的眉眼,却有一种冰冷的陌生的艳丽。不知道为何,他清楚的感觉到此刻闭着眼睛睡着的星儿,要比自己以前看到的绝艳很多。闭着眼已经是这样的明艳逼人,当那双干净到极致的眼睛睁开时,又是何等的风华。他不知道,很想知道,却又不愿知道。总觉得,这样的星离自己很遥远,遥远的害怕。当初是自己逼他离开,而今看到这样的他,真珠清楚的知道自己后悔了,只是有些话只能藏在心里,就像有些事做过了就不能在来过。那天来找他的人是妖界的,说是妖王请他去见一位故人,那个使者的强大能力让他对妖界大为另眼相看。直到见到妖王,夙夭,真珠才明白并不是所有妖界的人都有那么高的能力,而是这个一脸骄傲的男子怕自己不来才派去威胁自己的。真珠问他说,如果自己不来他会怎么做。夙夭也毫不隐瞒,应该说那是一种势在必得的骄傲,如果你不来,本王自然会派人请你来。真珠笑了,他相信这个人有那个能力,他们两个人有着相同的骄傲,如果没有认识星,没有爱上他的话,也许他们可以做个朋友。而今,是绝对不可能了。把真珠带到这间屋子以后,夙夭就被一个嬉皮笑脸的男子拉走了,说是要给他们最后的时间告别。刚刚那个嬉皮笑脸的男子叫慕兮,真珠听过他的大名,是六界出名的神医,可以把死人救活。而今,他却清清楚楚的对自己说,屋中的那个人没有救了,这次来就是为了带自己看他最后一面。最后一面,真珠的手指颤动的滑过紧闭着双眼男子的脸庞,明明只是睡着了,明明只是睡着了呀,为什么会这么冰冷,为什么……为什么会是最后一面……为什么……只要睁开眼睛就好了呀,只要睁开眼就好了……星儿,拜托你睁开眼……睁开眼好不好……你不是说我很好看吗?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好不好……你怎么能丢下我……你说过要等我五十年的……你说过会来接我回家的……你说过的……你怎么可以失约……你不可以失约……不可以的……你不可以失约……你不可以这样……你不可以骗我……我们有证人的……有好多的证人……你亲口应允要来接我的……你答应过的……你说过就算我老了,丑了你都不会介意……依旧会来接我的……你说过……就算是我死了……你依旧会等我下个轮回……可是……为什么……我还没有老,还没有死……你就要丢下我……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你说过你不老不死……只有消亡,没有轮回的……你叫我怎么找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要是这样走了……让我怎么找你……你回答我啊!告诉我……你让我等你……你却先行离开……星……你真的好狠……真珠惨然一笑,晶莹的泪滴接连不断的落下,湿润了星身上的黑衣,融到了衣间看不见曾经存在的痕迹。手指停在星的眼帘上,这双世间最明亮,最干净的眼睛,再也睁不开了,再也不会对这笑,再也不会在他难过的时候抱着他,轻声说,真,有我。再也不会在自己哭泣的时候轻轻吻去满脸的泪痕,真,不哭。再也不会在自己任性埋怨的时候,无辜的笑着对自己说,我怎么舍得惹你难过。再也不会了……这世间再也不会这样一个疼自己的人……再也不会有了……不会有了……若是以前,自己可以义无反顾的随着他一起离开,若是他就此消散,那自己也拒绝轮回。但是,现在不可以。真珠无意识的看着自己的小腹,这里有他们的孩子,是他们的孩子。自己已经失去了星儿,不能在任性的失去唯一的孩子。擦干了眼泪,真珠最后一次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看了星儿一眼,这一眼就把他深深的刻到了心里,再也不容消去。“星儿,你失约了……”真珠努力露出最完美的笑容,即使知道他看不见依旧不想他为自己的悲伤所难过。“我会好好活下去,带着……我们的孩子。”俯下身,唇轻轻的贴在他的唇上,就这样轻轻的贴着很久很久。真珠多想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他冰冷的唇,可是却再也做不到。离开唇的时候,真珠轻轻的说:“对不起……活着……我必须忘了你……死了……刻在心里……”真珠转身踏出房门之后,门关好的瞬间,星紧闭的眼睛中一滴泪滑出,血红色的泪珠缓缓滴落在枕上,凝固成一粒红色的珍珠泪。作者有话要说:☆、(拾捌)宽阔的官道上,一辆朴素的马车不紧不慢的向前缓行,赶车的人一身白衣一尘不染,每一个路过他们马车前的行人都会惊奇的看他,毕竟在这种尘土很大的官道上行路的人,很少能够衣衫洁净的,更何况的白衣一沉不染。离裳对于别人的注目也不甚在意,甚至在蓝倾月的看来,他明明就是很得意,是故意要引起别人注意的。尤其是在别人对他的白衣格外注意的时候,蓝倾月更是嗤之以鼻,那些人是看到了他的白衣,可是没有一个人看到马车里已经堆成小山的脏衣服,清一色的白衣染尘。这家伙一路走来一天至少要换三套衣服,最诡异的是这家伙的衣服清一色的白衣,没有另外一种颜色出现。而且连款式花纹都几乎一样,让他在很多时候都忘记了这个家伙的衣服是换过的。从答应他带自己回家开始,他们在路上已经行了快五天了,还没有走了路程的三分之,并不是有多远,而是离裳太过贪玩,一路看到什么都要停下来,甚至五天就有三天晚上是在树林里停车在马车中过夜的,明明在傍晚的时候已经到达了城镇,可是他偏偏不住客栈,说是要赶路。真的走出来的时候,他又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死样子。一开始蓝倾月还说他,到现在已经彻底的无视他了,随便他想怎么就怎么吧,这个人的脑子真不是一般人能理解